第二天,君庭對伊勒德說,自己在江湖上結識的一個姐姐來看他,就在海二爺家。對於這個,君庭覺得沒有什麽可瞞的,因為也瞞不住。伊勒德當時就派紮布套車,送君庭出去,並又給帶了許多禮,告訴君庭,不必著急回來,就在海二爺家多住幾天。
君庭來到海二爺家,正巧海二爺帶著葉喬和法顯出去辦事。家裏人早就認識他了,帶他與楊三紅見麵。
楊三紅此時正由招娣陪著聊天,一見君庭進來了,招娣就告辭退了出去。楊三紅穿著一件嶄新的紫大,梳著兩條長辮子,顯得十分秀氣。見到君庭,笑了笑,道:“看來伊勒德家夥食不錯啊,才這幾天沒見,居然胖了一點。”
君庭在楊三紅麵前曆來沒有拘謹,笑著坐下,道:“紅姐,沒想到你能這麽快就回來。”
楊三紅道:“你當我大過年的出來容易嗎,我爺爺差點都和我翻臉,還不是擔心你嗎。”
兩個人述說了別後的形,楊三紅道:“君庭,你覺得去賀連山,吉兇如何,有多大把握。萬一,你要是破不了伊勒德家的風水局,他會不會對你不利?”
君庭道:“因為沒看到墳墓,我現在也不知道有沒有把握。眼下,主權不在咱手中,也隻能跟著他走一趟了,見機行事。”
楊三紅道:“我爺爺告訴我,伊勒德這人對自己人是不錯,但對他人,心狠手辣。早些年,他為了搶牲畜生意,打死了不牧民。跟在他邊,太危險了。你要去賀連山,我也得跟著。”
“這個···紅姐,你就別去了。此去賀連山,千裏迢迢啊,到時候還不知道會怎麽樣呢,萬一······”
“就是危險,所以我才得跟著。君庭,你去涉險,我怎能呆得住啊。我不管,你去和伊勒德說,我是肯定跟著的。”
君庭知道,楊三紅向來說一不二。他心中一陣溫暖,和楊三紅萍水之,自己未曾對人家有過任何恩德,可人家如此對待自己,怎不。
楊三紅又道:“我回家後,就派人去四平鎮送信了。送信人回來說,劉子義家已經搬到了農村,遣散了傭人,好不容易才打聽到地方。劉子義沒在家,據說和耿三去學功夫了。他家出了點變故,那個翠依的人走了。怎麽回事,送信人也不好深打聽。”
君庭點點頭,道:“消息送到就行,讓大家知道我還活著。”
晚上,海二爺回來後,專門擺酒宴款待君庭。現在,君庭是伊勒德麵前的紅人,海二爺自然也不敢怠慢了。葉喬和法顯也高興,他們又湊齊了。
君庭在海二爺家住了兩天,就又回到了伊勒德的半山莊園。他直接找到伊勒德,說自己的姐姐是出馬弟子,很有本事,要一起去賀連山,伊勒德已經從海二爺知道了楊三紅,當下自然答應了。
1個半月後,天暖和了起來,牧草泛綠。伊勒德準備妥當,啟程趕往賀連山。自然,君庭和楊三紅、葉喬跟在邊,出人意料的是,他將法顯留在了海二爺。
法顯不幹,嚷著非去不可。後來,君庭給勸住了。他知道,這是伊勒德耍的小手腕,留法顯在那就相當於人質,讓他心有牽掛,好能盡心盡力地做事。法顯不滿意,但也沒別的辦法。
除此之外,伊勒德又帶了保鏢風大川,管家紮布,手下的四大金剛,還有10多個隨從,套了五輛大馬車,浩浩地出發了。
本來,去賀連山可以倒火車。但是,伊勒德哪能那罪。開汽車吧,那時候加油不方便,所以最後還是選擇了坐馬車。
伊勒德這輛馬車可太豪華了,四匹大馬拉著,車棚裏能坐七八個人,十分寬敞。並且,裏麵想躺著有床,想坐著有榻,酒食,一應俱全。君庭謝絕了伊勒德的邀請,跟葉喬、楊三紅還有幾個隨從坐了另一輛馬車。
賀連山是古綢之路的必經之地。漢武帝時,冠軍侯霍去病曾經在此大破匈奴,傳為佳話。伊勒德一行也不著急,遊山玩水,每天晚晚啟程,早早休息。等他們到了賀連山時,已經是五月中旬,春暖花開了。
君庭從來沒到過西北,自然看什麽都新鮮。楊三紅雖然也沒來過,但知道的不,一路上給君庭講解。這姐弟倆畢竟年紀都不大,玩興正濃。葉喬在旁看著他們,臉上掛著微笑。
這天晚上,他們歇在一個古沙的鎮子。下了馬車,君庭就見一座連綿起伏的大山橫在眼前,巍峨雄偉。山坡上,綠樹蔭,盛開著不知名的花。可是,遙山頂,卻是白雪皚皚。如此壯闊的景,真是平生難見。
伊勒德走過來道:“小兄弟,今晚咱們就在這住一夜,明天就要進山了,得好好準備下。”
君庭點點頭,道:“一切都聽爺的安排。”
他們住的是一家大店房,前後兩層院子。伊勒德出手闊綽,將整個店鋪都包了下來。這月份還沒有旅遊季,所以店裏客人不多。老板一聽有人包了,當時十分高興,將住客勸到其他小店房。
當晚,伊勒德要了一桌充滿西北風味的宴席,款待君庭等人。酒席宴間,伊勒德就道:“明天咱們進山,得走一天多吧,晚上在山裏過夜。柱子,你看,你那需要準備什麽東西嗎?”
君庭道:“一應祭祀用品,都得備齊,不然往返太耽誤時間。”
這些東西伊勒德就帶了一些,然後又讓紮布去鎮裏買了點,就齊了。第二天一早,眾人起床後,留下兩個隨從在店房裏看東西,其他人背著行囊,帶好應用之,正式踏了賀連山。
等一進山,君庭才發現,山景太了。樹林清幽,花草飄香,堪稱人間仙境。但是,山路非常崎嶇。他們進山的路途,並不是遊人所走的道路,而是專挑偏僻小路走。沒一會,大家都累得氣籲籲。
伊勒德問紮布:“你確定這路途是對的嗎?”
紮布道:“錯不了,我來過兩趟了。老太爺去世時,就是我跟著葬的。前年來上墳,又來過一次,路很。”
伊勒德點點頭,指揮著大家跟上,別掉隊。葉喬一邊走著,一邊觀察伊勒德邊的風大川。這人平時沉默寡言,就像伊勒德的影子似的,寸步不離。別人都累得夠嗆,可他步履輕盈,本就沒發力。
中午時分,他們找了個寬敞的山穀休息、打尖。隨從們背著的包裹,有醬、燒餅等吃食。君庭一邊吃著,一邊四觀察。他們進山已經很深了,氣溫驟降,林子更了,鳥兒在頭上鳴。
伊勒德湊過來對君庭道:“柱子,你看這山裏不錯吧。當年,那位高人給我祖先找的這個風水寶地,費了好大功夫。”
君庭點頭道:“是啊,那位高人真不簡單,不知可曾留下名姓。”
伊勒德道:“聽我爺爺在世時說過,他好像姓華,但什麽,不記得了。當年,我祖先曾救過他一命,所以他才會給找這麽個寶地,用以報恩。”
君庭道:“當初找這麽個地方,不知費了多大的勁兒。爺,看來,人還得做好事啊,會有好報的。”
伊勒德愣了下,哈哈大笑道:“對,好人有好報。”
吃完飯,眾人繼續上路。走著走著,紮布突然一揮手,道:“停下。”
伊勒德就是一愣,道:“怎麽了?”㊣ωWW.メ伍2⓪メS.С○м҈
紮布仔細看了看四周,臉上顯出迷茫的神:“不對啊,爺,我記得,此應該有條小路的。然後,走進小路,翻過一座小山,再越過一個盆地,就到了。怎麽,小路沒了呢?”
伊勒德就是一皺眉,道:“你沒記錯吧?”
紮布道:“錯不了,我兩次來,都是仔細記了道路的。這樹太高了,林子又,也看不到前麵有沒有山了。”
風大川聞言,將服下襟起來,塞進腰裏,來到一棵大樹前,往上一縱,就跳起半人高。然後,雙盤住樹幹,雙手替倒著,不一會就上到了樹尖。
這一手功夫一亮,下麵的人都大聲好。風大川觀察半天,才跳下來,道:“前麵沒有小山,西邊倒是有一座。”
紮布一拍大,道:“爺,肯定是方向錯了,咱們得向西走了。”
伊勒德站在那,沉思了半響,道:“葬我爹時,我也來了。不過,當時,我神恍惚,沒太注意。對了,莫日,你當時也跟來了,也說說看。”
莫日是伊勒德手下四大金剛的老三,30多歲年紀,車軸漢子,滿臉彪悍之氣。他看了半天,道:“爺,當時差不多也是這月份,可路上沒這麽多花啊。這些花,怎麽好像是有人栽的呢。”
他這一說,大家才注意到,滿地不知名的花開得鮮豔,但排列十分整齊,不像隨意生長的。還有,他們一直順著矮樹叢間的小路行走,可這矮樹叢七扭八拐,也不知究竟延到哪裏。正在此時,風大川突然一指遠一棵樹,道:“咱們一個小時前,從那路過的。”
大家順著他的手指方向,就見百米開外有棵大樹,也沒發現和別的樹有什麽不同。伊勒德就問:“大川,你能確定。”
風大川道:“錯不了,我曾在那棵樹上蹭了蹭腳下的泥土,現在,腳印還在。”
眾人大吃一驚,一個小時,他們竟又繞回來了。伊勒德道:“看來,這片地有主了,他不想人打擾,才設置了迷陣,讓大家迷路。”
紮布道:“可是,這地方平時哪有人來呢,莫非,是衝咱們來的。”
伊勒德道:“不能。咱們在草原,這兒沒有仇人。再說,布這個疑陣,不是一朝一夕之功。對付我,犯不上。大家小心點,眼下,先找到道路再說。”
君庭在旁一直沒說話,他心頭有個想法,但是又不敢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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