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正月,伊勒德家都很熱鬧。從初二開始,就有人不斷地來拜年,每一天正廳都開著酒席,歡聲笑語不斷。自然,君庭了座上客,每一場酒宴都和伊勒德坐在一起。人們雖見識了君庭的本領,但對他如此重視,還是覺得吃驚。葉喬和法顯在初三海二爺來拜年時,就跟隨他回去了。海二爺見自己推薦的人得到重用,也覺得臉上有彩,特意還給君庭他們每人封了一個大紅包。
轉眼間,到了正月十五。這天一早,紮布就來告訴君庭,今晚伊勒德家將有一場盛大的集會。因為過了元宵節,各地負責生意的兄弟就要走了,開始這一年的打拚。所以,伊勒德按照慣例,會在每年正月十五擺酒給大家餞行。君庭對於這種飲宴早就膩煩了,一幫人在一起吃吃喝喝,天南海北地胡侃,在他看來有點無聊。但是,伊勒德有請又不能不去。他告訴紮布,宴席開始前來他一聲就好了,他要讀書。
這段時間,君庭利用零碎時間,用功修煉《乾坤》,自覺有了些收獲。他不斷琢磨父親臨死前給自己的信息,“不鹹瑤池畔青峰石”,這應該是個地名,記載著《乾坤》下冊的所在。可是,究竟是哪呢?還有,父親曾經說過,在老爺嶺地也見過這句話,看來,將來有機會得回去一趟,再探地。
下午時,紮布派人來請君庭,說人都到齊了,酒宴馬上開始。君庭這才從沉思中回過神來,整理下服,邁步來到了正廳。
今天正廳是真熱鬧,就和小年時那場宴會一樣,人來的特別齊。伊勒德還是坐在主位上,邊是賀連明、白音還有海二爺。賀連明還是那副打扮,神瀟灑。白音長得兇惡,除了對伊勒德,剩下的看誰都像挑釁似的。海二爺小眼珠滴流轉,八麵玲瓏。
君庭拿眼睛四下打量,就見葉喬和法顯坐在一張桌上,見他進來微微點點頭。伊勒德正說話呢,突然抬頭也看到了君庭,招呼他和自己一張桌。別人沒說啥,白音就是一皺眉,大眼珠子瞪著君庭,好像要噴出火。
君庭可不管那個,讓坐就坐,也不多言,豎起耳朵聽他們聊天。就聽伊勒德道:“連明啊,今年你就得辛苦了。咱們在北邊能不能站住腳,就看你的了。S國大鼻子鬼鬼的,你凡事要小心。不用總請示匯報了,浪費時間,什麽事你自己做決定就行。”
賀連明道:“爺,您放心。咱們經營北方好幾年了,眼看就要功了,我絕不會鬆懈。”
伊勒德拍拍他的肩膀,道:“我是真舍不得你去那麽遠地方啊,可離了你,還不行。”
他們在這說話,君庭就注意到那個白音拿眼睛斜盯著賀連明,看表就是不服氣。君庭心中有數,看來伊勒德這幾個心腹不和啊,倒是可以做做文章。
不一會,酒席擺上,伊勒德站起來說了幾句鼓勵的話,讓大家今年繼續努力,爭取業績都飆升。眾人紛紛表決心,一時間作一團。
酒宴接近尾聲,伊勒德同賀連明幾個心腹商議:“再過一個多月就開春了,我準備去一趟賀連山。家裏的事,就讓老二負責吧。白音,你的林場子離得近,到時候多幫著老二點。”海二爺急忙道:“爺,我怎麽能承起這個重擔呢。再說,您去賀連山,我也得跟著在旁伺候啊。”伊勒德擺了擺手,道:“不用,家裏如果沒人持,我還不放心。就這麽定了。”
白音不幹了,扯著嗓子對伊勒德道:“爺,讓我幹活行,可讓我聽老二的,我不幹啊。”
海二爺笑著對白音道:“兄弟,不是讓你聽我的,咱們都是給爺辦事的,互相合作。”
白音冷笑道:“老二,都是明白人,別扯那些用不著的。你不知從哪整來個小孩,裝神弄鬼地糊弄爺,就覺得自己能高人一頭了。呸,差得遠呢,我白音第一個不服氣。”
伊勒德知道,白音是個混人,和誰都不對付,但對自己是忠心耿耿,並且,白音爺爺那輩就是給自己家做事的,他和自己更是從小一起長起來的,親如兄弟。“唉,白音啊,你這脾氣能不能改改。我不在的時候,你要和老二多承擔點,好好配合,多親多近。”
海二爺也道:“白音兄弟,我聽你的,什麽事你說的算,行嗎?”
一見海二爺如此,白音反倒不好發脾氣了,端起一杯酒,咕嘟灌了下去。賀連明這時道:“爺,您去賀連山,千裏迢迢,得多帶人手。這樣,我還有兩天啟程,利用這段時間,我拿出個章程,好好計劃下。”
伊勒德點點頭,道:“有你籌謀,自然是萬無一失了。”賀連明又對君庭道:“柱子兄弟,一會喝完酒,我想和你單獨聊聊,你看方便嗎?”
君庭正專心聽他們打仗,一聽賀連明提出的要求,很意外。但是,他不聲,當即點點頭,道:“賀先生客氣,一會我回書房恭候便是。”
又吃了一會,君庭說自己吃飽了,和伊勒德告辭,要回去看書。伊勒德知道,君庭小孩子,又不喝酒,恐怕早就坐不住了,當時吩咐邊的紮布代他送送,然後又讓送去點水果。
君庭回到書房,沏了一壺茶,坐在桌子前琢磨,賀連明究竟是想和自己聊什麽呢?這個人深藏不,和他聊天,一定要多加小心才是。
天黑了,君庭剛打著燈,就聽門一響,葉喬和法顯進來了。沒等君庭詢問,葉喬低聲音道:“今天一直沒倒出時間說話,我來告訴你一聲,三紅來了,現在就住在海二爺家。你方便時出來見見麵,不放心你。”m.X520xs.Com
紅姐來了,君庭很高興。離家這麽久了,隻有想到楊三紅,心裏才覺得溫暖、安靜。他對葉喬道:“我明天就去,到時候咱們再聊。”
葉喬說海二爺馬上就要走了,所以他們也不能多呆,打個轉兒就走了。他們剛走,賀連明就敲門進來。
雖然酒沒喝,但賀連明的臉上都沒見紅,眼睛還是那麽明亮,看不出一醉意。他微笑著衝著君庭道:“小兄弟,這麽晚來打擾,實在抱歉啊。”
君庭急忙讓座,又給他倒了一杯茶,道:“賀先生您客氣了,早就聽說您足智多謀,本領高強,還想多多向您請教呢,一直沒什麽機會。”
賀連明喝了一口茶,道:“唉,都是大家捧場,小兄弟謬讚了。”
兩個人又寒暄了幾句,賀連明突然道:“小兄弟,實話實話吧,你來阿拉塔裏,究竟有什麽目的。”
這句話一說出口,君庭當時嚇得差點沒跳起來。但是,這半年的曆練,也算見過了風浪,瞬間就平靜了下來,臉上掛著笑意,道:“賀先生,我的事大家都知道,當然是來討口飯吃了,嗬嗬。”
賀連明道:“小兄弟,這話你可能騙得過別人,但騙不了我。一個人再能偽裝,但骨子裏的東西,也會在不經意間流。況且,你也不太會偽裝。你雖然年紀小,但我能看出,你對於江湖上打打殺殺這一套,十分厭惡。我想,你並不是真心跟著爺,你看,我說的對嗎?”
君庭哈哈笑著道:“賀先生,我承認,你看人很準。但是,您別忘了,我就是個10多歲的孩子,吃飯都問題了,還會考慮別的嗎?”
賀連明道:“好,說說你表哥喬野吧。他雖然整天嘻嘻哈哈,但是,風大川告訴我,他肯定懷武功,並且還十分高明。請問,這個又怎麽解釋呢。”
“天下學武之人,又不僅僅是他風大川一人。過去有句話,‘學會文武藝,貨賣帝王家’,我表哥自習武,也不甘於埋沒才華,所以投奔了爺,這個,不是很正常嘛。”
賀連明點點頭,道:“小兄弟,有你的,皮子夠利索的了。你說的這些,都能解釋的通,但我還是對你們有所懷疑。如果你們真無二心,就當我杞人憂天。如果你們要想對爺不利,哼哼!”他這話沒往下說,但意思很明顯了。
賀連明站起來,拱手告辭。君庭送他到門口,賀連明突然轉回頭,道:“好自為之吧!”
扔下這樣一句話後,賀連明高大的軀很快消失在黑暗中。君庭關好門,回到屋中,不住心怦怦直跳。他們已經被懷疑了,不知道能藏到哪天,今後的路,應該怎麽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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