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三紅說到酬謝,海二爺愣了下,道:“好說,好說,隻要你能看好招娣,錢不是問題。”
禿子在旁幫腔道:“我們海二爺家大業大,還能差了你們,真是小家子氣。”
楊三紅不急也不惱,又喝了一杯酒,道:“我們人生地不,誰知道你們會不會耍賴。我也不多要,200塊。現在拿錢,我馬上就去。”
200塊啊,這可是一筆大數目。海二爺半點都沒有猶豫,讓禿子去拿錢。不一會,禿子把錢取來,放在桌上道:“數數吧。”
楊三紅拿起錢來,塞進君庭的兜裏,道:“既然你們爽快,我也利索,走吧。”
海二爺帶著楊三紅等人,又來到了後宅。楊三紅道:“你們都出去吧,讓我兄弟和我進去就行。”海二爺想跟著進去,讓楊三紅一把攔下:“你進去也白扯,門口等著。”
求人辦事,就得聽人家的,所以海二爺也不敢生氣。楊三紅和君庭推開了門,輕輕地走了進去。雲姐正在炕邊上坐著,看著仍在昏迷的招娣。楊三紅一擺手:“你也出去吧。”
等雲姐出去後,楊三紅先觀察了下招娣,然後在屋子裏四轉轉,對君庭道:“兄弟,你說的不錯,這人是被鬼上了。你在旁看著,別說話啊。”
就見楊三紅,還是從上背著的包袱拿出木頭盒,從裏麵出三支香,用火柴點燃,然後在招娣上轉了幾圈,對君庭道:“你把這人弄醒吧。”
君庭點點頭,拿出黃表紙又寫了一道符,裏念念有詞,最後喊了一聲“開”,把符在招娣腦門上。
招娣猛然間睜開了眼睛,坐了起來,一看楊三紅和君庭,嚎著就要往上撲。楊三紅一點沒慌,大喝一聲。說也奇怪,招娣突然停了下來,疑地看著。
君庭在旁,就聽著楊三紅和招娣兩個人快速地說話,但說的什麽,一句都聽不懂。再看招娣,慢慢平靜了下來,最後竟然哭了起來。
過了良久,楊三紅拉住招娣手,又拍拍的肩頭。招娣想躲,但好像又不敢。兩個人又說了一會,招娣躺在炕上,蓋上被子,沉沉睡去了。
楊三紅了額頭的汗水,顯得非常疲憊。穩了穩心神,對君庭道:“好了,事解決了。”
君庭扶著楊三紅出了門,海二爺急忙迎了過來:“咋樣了?”
楊三紅道:“完事了,走,去前廳說吧。”
海二爺進屋看了一眼,招娣睡的很沉,當時放下心來,與楊三紅等人來到前廳。
楊三紅道:“先別問我,讓我歇一會,你去弄點酒菜,我得補補。”
海二爺家大業大,自有伺候的人,不一會,桌上就擺好了六個小菜,一壺酒,燙的正好。楊三紅倒了一杯,慢慢喝了下去,又夾起一塊醬牛,細嚼慢咽。海二爺在旁急得抓耳撓腮,但也不敢催。
過了良久,楊三紅吃的差不多了,酒也進去了半壺,天都已經放亮,才對海二爺道:“你媳婦被一個鬼纏上了,現在,我已經把鬼送走了。但是,還有些善後的事,就得我小兄弟做了。”
“我媳婦如何被這個鬼纏上的呢?”海二爺問。
楊三紅道:“這說起來,就是一個故事了。我和這個鬼聊了半天,大概知道了始末。”接著,緩緩地講了這個故事。
鬼名彩霞,生於民國13年。爹在前清時中過秀才,後來民國了,才舉家搬到阿拉塔裏嶽父家,繼承家業。彩霞自養在深閨,不但漂亮,而且飽讀詩書。在16歲那年,家裏來了一個馬夫,程一峰,是個眉大眼的年輕人,話不多,但為人忠厚。彩霞平時坐馬車出門,一來二去就認識了這個程一峰,兩個人互相傾慕,私定了終。可是,彩霞的爹知道此事後,堅決反對,並將程一峰辭退。彩霞又哭又鬧也無濟於事,最後尋了個機會逃出來,準備和程一峰私奔。
不料,兩個人沒跑出去多遠,就被彩霞的爹抓住了。老頭非常生氣,人把程一峰狠狠打了一頓,然後把彩霞拖回了家。彩霞哭、鬧,但爹鐵了心腸要拆散他們,並且立即給定親,要將許配給表哥。不久,彩霞從丫鬟口中得知,程一峰傷太重,已經死了,當時就瘋了。家裏人給請大夫診治,也無濟於事,沒幾天也死了。爹覺得丟人,就讓手下人把彩霞匆匆埋在了城外樹林裏,就立一個小墳頭。
彩霞死後一靈不滅,了飄在世間的遊魂。歲月悠悠,漂泊不定,始終沒放棄尋找的峰哥。那一日,招娣出外給爹上墳,經過彩霞的墳時,彩霞見長得漂亮,才借了的驅殼,這就是以往的經過。
楊三紅道:“我把彩霞勸走了,下一步,讓我兄弟給做場法事,超度下亡魂,讓彩霞能早日投胎,了了這一世的孽緣。小兄弟,這個沒問題吧。”
君庭點點頭,超度亡魂,本就是道家的看家本領,自然不在話下。
這個故事,聽的在場人都瞠目結舌。海二爺道:“姑娘,你們真有本事,我服了。這樣,你們就在我家休息,給那個鬼超度後,我還有重謝。”
當下,海二爺給楊三紅、君庭等人安排房間休息,然後急忙去後院看媳婦了。君庭來到楊三紅的房間,坐下來嘮嗑。
“紅姐,你真有本事,你是怎麽看的,我學了這麽久的《乾坤》,居然都沒辦法。”
楊三紅淡淡一笑,道:“你還小,我這點本領不值得一提了。我和你是兩個路數,不一樣的。”
君庭問:“紅姐,你是哪一門兒的,能告訴我不?”m.X520xs.Com
楊三紅想了想,道:“和你說了也沒事,我是領香堂的出馬弟子。”
原來,楊三紅在七歲時,生了一場怪病,家裏給找了不人查看,都無濟於事。後來,一個老太太主上門點化,說楊三紅是有仙緣的出馬弟子,讓領了堂口。楊三紅上的仙兒,是東北野仙當中護法一級的,名胡二娘,法力高深,與一靈相通。
楊三紅道:“你知道,那次我為什麽會在張一手家門前嗎?就是胡二娘應到了他家有個不的野仙作怪,讓我去收服,咱們這才遇上的。”
君庭這才明白。楊三紅接著道:“兄弟,你們道家的,如果修煉好了,正是我這路數的克星。你現在年紀小,修煉的也不到家。等你再大幾歲,就不覺得我厲害了。當初你爸韓宗清韓大叔,多發現了我上帶著仙兒。但是,我一無害你們之心,二也特意收斂,所以韓大叔也就沒在乎。”
君庭又道:“紅姐,你練過武吧,我看總是一個人行走江湖,一定會功夫。”
楊三紅道:“說到武,我是學過幾天。我一介流,年紀也小,練的不到家,也就是防。真正厲害的是葉喬,他們老葉家是家傳的本領,一般人是塵莫及的。”
君庭道:“紅姐,葉喬大哥好像很有來曆,但他又不告訴我,你能和我說說嗎?”
楊三紅道:“你不是江湖中人,自然不知道。不過,在北方,早年間提起‘三更夜,楊柳風’這句話,練武的人都知道。其中,“更”諧音耿,指的就是耿三。“夜”對應“葉”,是葉喬的父親。楊說的是我大爺爺,柳、風是另兩位高人。這五個人,本領各有所長,品也不同,但武都是沒得說。”
兩個人正在閑談,突然傳來了敲門聲。君庭去開門,原來是那個禿頭,請他們去正廳用飯。君庭這才發覺,他和楊三紅聊著聊著,不知不覺已到中午。
到了正廳,葉喬和法顯已經在座,海二爺坐在正中,旁邊正是他媳婦招娣。現在,這個招娣好像換了一個人,雖然麵仍很憔悴,但看眼神就知道,已經恢複了正常。
一見楊三紅和君庭進來,海二爺和招娣急忙站了起來,笑臉相迎。招娣把楊三紅拉到邊坐下,不住地道謝,十分親熱。
酒席不一會就擺上,都是菜。又有兩個人抬進來一個木頭架子,上麵是一隻烤的噴香小羊,金黃的皮,油滋滋的。君庭一捅葉喬:“你心心念的烤全羊,這回吃到了。”葉喬哈哈大笑:“這都是托了你和三紅妹子的福了。”
海二爺端起酒杯,站了起來,道:“此次招娣能恢複,全仰仗了各位。為表達我的謝意,我敬大家一杯,先幹了。”說完,一揚脖,就幹了一杯。
大家都跟著把酒喝了,連君庭也喝了一口。海二爺和招娣不住地勸酒讓菜,大家是開懷暢飲。
吃了一會,海二爺問君庭:“小兄弟,你準備什麽時候去理那個鬼呢?”
君庭掰著手指頭算了算,道:“明天就是好日子,請海二爺準備下香燭、黃表紙、紙人紙馬等祭祀之,咱們一起到彩霞的墳頭就是。”
海二爺道:“好,這都好說。小兄弟,這趟事幹好了,我有一個大好,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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