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幌子,其實不過是扯了一塊黃布,上下寫著兩行字:“運勢八卦風水”,中間畫著一個太極圖。葉喬又找了一家偏僻的小店,買了一普通服換上。這樣,三個人看起來就像跑江湖的了。
他們有意放慢了腳程,路過一個村鎮,就停留半日,在街上遊走。葉喬不住地吆喝:“算命、看風水嘍。”自然,有生意上門。這點事,對於君庭來說,太過容易。他三言兩語,就說的對方點頭稱是,然後扔下點錢興衝衝地走了。當然,偶然也遇到當地相關部門來阻止。但是,由於地方偏遠,管的不嚴,找到他們也就是批評幾句就拉倒了。葉喬口才極佳,跟人家說小話、遞笑臉,左右逢源,如魚得水。法顯看著就是直皺眉,心說這小子究竟是什麽啊,怎麽哪都門清。
一周後,他們終於到達了阿拉塔裏。
這座城太大了,充滿著濃厚的異域風。城房子低矮,非常分散,個別地方還有帳篷。買賣商鋪也太多了,南來北往賣什麽的都有。至於出散攤兒、賣雜貨的,更是一個挨著一個。看來,這是一個商品易中心。街上人來人往,南腔北調,甚至還有高鼻深目的外國人,自然不知道說的什麽語言。
君庭長這麽大也沒見過如此熱鬧的地方,覺得眼睛都不夠使了。法顯四周張著,也覺得新奇。葉喬笑著道:“一看你們就是鄉佬,沒見過世麵。”
三個人轉了大半天,才把鎮子走完。葉喬道:“走吧,找地方填飽肚子,今兒歇歇,明兒開始幹活。”
既然來到這,自然要品嚐下當地食了。葉喬找了一家草原風味餐館,對君庭二人道:“一會讓你們香到舌頭都咬掉。”
這家餐館不大,門口支著兩口大鍋,燉著羊,香氣撲鼻。葉喬三人進了餐館,就有人迎了上來,著生地漢語招呼,端過來茶。
到這不用點菜,因為你點也就是那幾樣。不一會,店裏的夥計端上來一大盆手把羊,炒羊肚,腸,還有一大盤包子,一壺馬酒。
葉喬拿了一塊,蘸了點韭花醬,咬了一口,陶醉地閉上了眼睛,半天才道:“這味道,我都好幾年沒吃到了,你們也試試。”
這頓飯,三個人吃的十分暢快。葉喬和法顯一壺馬酒都喝了,仍然覺得意猶未盡。
飯後,三人找了一家小旅店住了下來。由於阿拉塔裏南來北往人很多,所以小旅店、大車店啥的,還真不。他們找的這家地城北,一個四合院,房間不算太多。
老板問他們要住通鋪還是單間,葉喬說是通鋪。君庭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心說這人咋變了,他是最的,怎麽能得了通鋪又吵又髒的。哦,明白了,已經到了阿拉塔裏,自然要開始偽裝了。
這個大通鋪其實就是南北兩鋪大炕,燒的很熱,屋中間還有個火爐,爐筒子很長,用於取暖,整間屋子裏暖洋洋的。他們進去時,屋裏已經有了五六個人,有躺在炕上的,有坐炕沿上喝熱水的,看穿著都是些幹苦力的。屋裏的味道可真是難聞,臭腳丫子味、土腥味混在一起,連法顯這個人都是一皺眉,直捂鼻子。
葉喬卻滿不在乎,進屋後,先和住客打招呼:“幾位大哥,辛苦辛苦,我們哥三個剛來,多照應啊。”
手不打笑臉人,葉喬小夥長得漂亮,臉上帶笑,說話還好聽,住客們都覺得舒服,紛紛打招呼。有個坐在炕邊的老頭,正端著搪瓷缸子喝水,往旁邊讓讓道:“來,你們坐這,烤烤火。這天,嘎嘎冷啊。”
葉喬沒客氣,坐在老頭的位置上,搭話道:“老爺子一看就是老跑江湖的了,我們三個初來乍到,混口飯吃,有啥不懂的,還得多請教。”
老頭笑著道:“你這小夥子,真會說話。請教可不敢,都是在外討飯吃,有啥事互相幫襯點,那是應該的。大家說,是不是啊。”
那幾個住客也都回應著。君庭一看,心中慨,還是底層人們好接啊,有個樸實勁兒。他和法顯在炕梢找到三個鋪位,把東西放在旁邊,簡單規整下。葉喬還在那邊和老頭嘮嗑呢,又有幾個人湊過去,跟著一起聊。
老頭就問:“你們三個人,來阿拉塔裏是做什麽買賣啊。”
葉喬道:“我們啊,是做無本的買賣。”
老頭一聽,愣了。無本的買賣是什麽,打家劫舍啊。葉喬一樂,道:“老爺子,和您開玩笑。不過,我們這買賣,真沒本錢。唉,我們三個吧,做買賣沒錢,出大力吧,還不了辛苦。”他一指君庭,“我這個小表弟,家傳的本事,會風水之。所以,我們就走南闖北,靠給人批八字、看風水維生。”
那年月,幹這行的人不,所以老頭也沒在意。老頭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也是個吃飯的法子。不過,這孩子看起來才10多歲,恐怕······”
一般幹這個的都是老年人,鶴發的,讓人覺得有本事。小孩出來幹這個的,還真沒見過,所以老頭雖然話沒說完,但大家都明白,就是小孩幹這個,不讓人信服。葉喬一樂,道:“老爺子,有誌不在年高。反正沒事,我讓我表弟送您一卦。說的準,您出去給傳揚傳揚,也當是捧我們了。說的不準,您就當一樂,咋樣。”
他這麽說,老頭還真來了興趣:“那好吧,左右沒事,算算又何妨。”
葉喬君庭過來,道:“柱子,給大叔好好算算啊,這是咱的親人。”旁邊法顯覺得牙都要酸掉了,心說你葉喬那麽大的能耐,怎麽像個商啊,油腔調,太能忽悠了。
君庭問過老頭的生辰八字,道:“老爺子,您想算什麽?”
老頭道:“你就算算,我這批貨能不能掙錢吧。不瞞你們說,我這次把全部家底兒都上,從吉興省收了一批人參。唉,如果能賺,我就徹底翻了。如果賠了,棺材本都沒了。”
君庭道:“老爺子,目前來看,您這是遇到坎兒了。但是,你也不用著急,再等個三四天,會有轉機。你就別指賺了,這批貨弄好了,也就是個不賠吧。”
老頭道:“可不是嗎,對方定好了貨,臨時又有個人參合進來價。我這著急啊,能不賠就行了,今年人參形勢不好啊。對了,你再給我算算,我這最近啊,老夢到我那二小子,夢裏他就是看著我,也不說話,這是咋回事。”
君庭想了想,道:“老爺子,您二兒子,已經去世很多年了吧。”
提起這個,老頭長歎一聲:“唉,如果他今年活著,得快40了。這麽多年來,我這心思也淡了。老大和老三孝順,也就不想他了。”
君庭道:“您把他生辰八字給我。”
老頭說出了二兒子的生辰,君庭道:“他去世那年不到20,是橫死的。沒辦法,這就是他的命,出生就注定的。如果我沒猜錯,他去世時沒娶妻呢,所以這回給您托夢,是想娶個媳婦。這樣,您回家後,找先生給紮了紙人燒了,就當娶妻了。一般的先生都會這個,不算什麽大事。”WwWx520xs.com
老頭點點頭:“行,孩子,不簡單啊,能說到點上。”
其他人一看君庭得到了老頭的認可,都十分驚奇。一個矮個子中年人湊了過來,道:“小兄弟,給我也算算吧。”
君庭問道:“大哥,您怎麽稱呼,想算什麽。”
中年人道:“我姓李,你就我李四吧,大家都這麽。你給我算算,我那媳婦還能回來不?”說著,報了生辰八字。
君庭道:“李大哥,你說說你媳婦是怎麽走的。”
李四道:“我家裏窮,打了半輩子了。去年,我一個親戚帶我來阿拉塔裏做了皮貨生活,算是掙了點錢。於是,我就去草原的一個偏遠地方,花錢找了個牧民的姑娘,也沒親,就是在一塊過著。可是,三個月前,我這媳婦留下一份信,說是出去散散心,到現在也沒回來。我去家找過了,沒有。現在,牧民還管我要閨呢。”
君庭道:“李大哥,恕我直言,你和沒有夫妻的分,隻能算一段孽緣。你命中注定晚婚,大約在您40歲左右時,會真正婚,命中有一子一,能安晚年。”
這會,其他人也紛紛上前,讓君庭給算算。君庭一一應付,說的大家都紛紛點頭,嗯,這孩子是真厲害啊。
法顯心中暗笑,《乾坤》的傳人,要是連這點事都應付不來,那才可笑呢。此時,天就黑了,葉喬在旁道:“諸位,你們說,我這小兄弟能在阿拉塔裏這塊站住腳不?”
老頭道:“太能了。明天你們就去集市上,就在我的攤子旁邊,找張桌子支個卦攤。放心,有我們照應著,你的生意錯不了。這塊也沒人管,你們隨便算。”
葉喬道:“老爺子那就多謝您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老頭帶著葉喬三人來到了集市上。葉喬悄悄地對君庭道:“兄弟,前期準備都做足了,敗就看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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