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平行BE(一)
辦公室里煙霧繚繞,滅手指間的一煙屁,後腦勺疼的他閉不上眼。
電腦上的監控視頻一直重複播放,桌上的文件資料做一堆,趙國英了前額,試圖緩解這幾天的疲憊和頭痛。
但因為他頭痛醫屁的錯誤,癥狀一點都沒有緩解,後腦勺反而更難了。
轟全國的「外甥殺舅」案件全部在他肩上,輿論滿天飛,各種揣測都有,上級力非常大要求他儘快破案,給公眾一個代,眼看時間一點一點過去,他卻一點頭緒都沒有。
嫌疑犯一口咬定他沒有打他舅舅,但是他舅舅死亡的時間和他離開的時間太過巧合,除非他真的打死了他舅舅,否則就是有人蓄意跟蹤他,找準時機在嫌疑犯走了之後手。
可是這種猜測需要證據,沒有任何證據顯示,嫌疑犯走之後,舅舅還見過其他人。
明天原戶籍地的警就過來提人,這件案子就不能由他主辦,將為從他手中出去的第一起未破解的案件,或許會為他一生的敗筆。
趙國英越想越煩,拿起桌上的茶杯,口卻是冰冷的濃茶,口難以下咽。
不想換茶葉,起想去給自己再倒添一點熱水,走過窗戶之時,卻看見窗外有人。
他在二樓的辦公室,窗戶正對著警局大門,只見大門的鐵門已經關上,一個影坐在大門外的馬路牙子邊上,低著頭抱著自己一不一步。
他認識,上一周他們才相過親。
趙國英想起之前他弟弟考上國大,他因為有任務沒有去送他,母親回來之後就拉著他給他看照片,說給他滿眼看上一個媳婦兒。
他看了兩眼沒看上,瘦的太過了,眼窩下黑眼圈很重,穿的服海市窮人的孩都不會穿,T恤下擺磨破了好幾個,像他平時緝毒抓的毒販。
他媽打了他一頓,罵道:「活該你討不著老婆!俗話說『要問家庭富不富,就看老婆胖不胖』,你平時掙的那些錢,給多買兩件服,多吃兩碗飯,能這麼瘦?!」
「一天天抓罪犯,抓的腦子的瓦特了,看誰都想抓進去審一審!你怎麼不審一審自己?!不孝!」
他媽媽罵罵咧咧,罵完他還不解氣,又轉過去罵旁邊看抗戰電視劇的爸爸:「看!看!看!你也沒出息!你兒子現在娶不到老婆,有你一半的功勞!從小到大天天帶著他看警匪抗戰片,你上輩子是戰死投胎?!」
「現在好了,隔壁笑話沒有孫子!!!」
「我活不了!!!一家子三個男人,沒一個靠譜!!!」從罵罵咧咧到哭天搶地,毫無演技全是。
趙國英怕了,要了這個孩的電話,每一天都被親媽催問有沒有聯繫,天知道他已經忘到腦後了。
上一周有空,才想起來打個電話聯繫一下。
吃了一頓飯,讓趙國英對有了初步的改觀,並非那麼不好,穿的比較破是因為要畫畫不怕弄髒,相反堅強韌,與的外表毫不相干。
第一次,趙國英覺得,瘦到像也可以是一種。
「頭兒?還沒回家呢?明天那邊就來提人了,回家休息吧。」門外跟著他辦案的小李敲門進來,勸他回去休息。
這件案子由嫌疑人的戶籍所在地偵辦,他們現在已經盡了最大努力,找不到兇手也得把人出去。
「頭兒,明天還要和那邊做接手續,你好歹回去洗個澡,不然……」小李沒往下說,捂著鼻子扇了扇,示意他現在不好聞。
這個案子發生到現在,頭兒不眠不休的分析資料找破綻,不是煙就是喝茶,他都讓這兩樣東西腌味兒了。
他一個人糙老爺們兒都聞不下去,更別說明天還要見人。
趙國英看著門外的影,弱的隨時要倒地。最終嘆了口氣,把茶杯放下,拿起自己的外套,向外走去。
……
孟曉守在警察局外發獃,孟訓已經進去很久了,他是嫌疑人,他們不讓見他,沒有一丁點兒辦法,只能坐在這兒等。
等什麼呢?
孟曉也不知道,國大的門閉,本不讓進去見孟訓的指導員,而警局的警衛看到在門口,拿著警盯著,好像是隨時要暴的暴徒一般。
沒地方去,就只有坐在這等。
孟訓就在裏面,這兒是和孟訓靠的最近的地方,除了這兒,哪裏都不想去。
後的自門緩緩打開,有車的聲音從裏面傳出來,對著大門按喇叭,孟曉立刻起給車讓地方。
距離大門遠一點,還沒坐下,黑的吉普車停在孟曉面前,車窗降下,裏面的人說道:「孟曉,上來。」
聲音帶著一點命令的語氣,卻很悉,孟曉抬頭是趙國英。
「你在這兒等著沒用,上來。」趙國英沉著聲說道,又一想有多執著,於是又說:「明天我帶你見孟訓。」
原本想拒絕的孟曉,聽見可以見孟訓,立刻聽話的開門上車。
吉普車開,趙國英將車混車流,問道:「你住在哪裏?我送你回去。」
孟曉沒有反抗,說了自己的地址,吉普車一路開到老小區里,趙國英停下和孟曉一起下車,道:「走,上去看看孟訓的東西,或許會有新發現。」
從案發到現在,因為疑點不多,孟訓基本已經定罪了,所以他們一直沒有來過孟訓家裏偵察,這一次順便過來看看有沒有新發現。
兩個人進了房間,舊房子面積不大,但是生活用品齊全,孟曉給趙國英指了指孟訓的房間,自己進了廚房不打擾他辦案子。
趙國英在孟訓房間轉了幾圈,孟訓的東西不多,床頭有一張全家福,爸爸抱著孩媽媽抱著男孩兒,一家人看起來很和睦,誰能想到他們不是親姐弟。
手機響了,是自己的弟弟趙國慶給他發微信。
「哥哥,孟訓不會殺他舅舅,前幾次他舅舅來鬧事,孟訓都沒有恨過他舅舅。」趙國慶和孟訓在一個宿舍,對孟訓的事了如指掌,他本不可能殺他舅舅。
趙國英沒回,當初恨不恨和後來殺不殺沒有直接關係,臨時起意殺人的也不,所以這些基本等同於廢話。
拿起手機走出臥室,聞到廚房飄出的香味。
背對著他,頭髮紮起來一個丸子頭,系著一條圍在鍋灶前忙碌,轉過看見趙國英,不好意思的笑道:「對不起啊趙警,家裏沒有別的東西,你吃麵條嗎?」
孟訓出了事,也沒有心買菜,只能用現的東西來做一頓便飯來招待他。
趙國英想拒絕,可是看見案板上的的麵糰,每一麵條都是親手拉出來的寬窄均勻,並非在外面現買的鮮麵條,拿回來煮一煮。
「味道重一點,謝謝。」這樣的飯只有他媽媽偶爾有心才會做,趙國英梗在嗓子眼的鬱氣不散,坐在餐桌前看著面。
「好,你得等一下。」孟曉笑著說,隨後想起了什麼一樣,把手上的麵洗乾淨,走進孟訓的房間,過一會兒抱了幾件服出來,給趙國英道:「如果不嫌棄的話,這是我弟弟沒穿過的服,你可以去洗一洗。」
突然讓不太悉的人洗澡,意思有一點兒曖昧,可是趙國英實在不好聞,加SH市的夏天,人一就容易出汗,他肯定也不舒服。
趙國英想起,剛剛小李說自己難聞,往日自己加班回去,總被自己親媽罵「糞坑裏撈出來的」,估計自己現在也乾淨不到哪裏去。
所以沒客氣,拿起服去洗一洗。
「浴室就只有這一間嗎?」老房子只有一間浴室,他先問一問免得等會兒尷尬。
孟曉點頭,先他一步進去把的東西簡單收拾了一下,省得他看見了不方便,又給他指了指孟訓用的東西。
趙國英進浴室,孟曉在廚房煮飯,出來的時候穿著孟訓的大短和寬T恤,只見他穿來的警服和里襯的都被洗乾淨掛在臺上,當然也包括他的臭子。
以他對一個二十歲剛出頭的孩印象來說,即使沒有貴到十指不沾春水,也不會這麼不嫌棄男人換下來的臭服。
而孟曉在看見他出來以後,完全沒有任何的不適應,笑著說:「正好,飯剛剛好,你試試味道可以嗎?」
一碗油潑面,一小盆拍黃瓜拌生青椒,味道酸辣可口,是在飯店裏吃不到的味道。
趙國英很捧場,麵條和菜都吃完了,起把碗端到廚房洗乾淨,才出來看見孟曉坐在沙發上。
趙國英心裏有一點冷冽,洗了他的服讓他走不了,現在這麼晚了還在客廳等著他,難不還想順著他走歪門邪道,再以此要挾他救弟弟不?
若真敢這樣,那就要連也抓進去審一審。
「那個,你的服我洗了明天能幹,今天先在孟訓房間里將就一下,明天我和你一起去警局。」孟曉私心裏是想留下趙國英,但是並沒有想走歪門,只是找不到任何人幫助,怕趙國英走了,又沒地方找人,才出此下策。
如今趙國英是最後的救命稻草,不能距離他太遠。
「你放心,我不會對你怎麼樣,我只是想見我弟弟。」也沒有瞞意圖,直接告訴他。
趙國英審過無數狡猾的犯人,面對孟曉的真誠,一眼就看出沒有說謊,點點頭去到孟訓的房間休息。
明天那邊的陳警過來做接,孟訓上車的時候,他可以讓見一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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