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糖不能證明任何事，孟曉也知道。

此刻在客廳里，四周堆滿楊易帶回來的禮，其中就有一大包各式各樣的糖。

楊易在臥室洗澡，孟曉把他的行李收拾整齊，一樣一樣的看那些禮。

糖不止糖，品種各樣，口味五花八門，那種糖混其中並不起眼。

孟曉翻開包裝紙，糖紙上生產日期和李若溪給的一模一樣。

很明顯，這糖可能並不是這一次買回來的，這也說明，李若溪的糖確實是楊易和「失聯」期間，去法國出差帶回來給李若溪，讓李若溪拿去宣誓主權的糖。

孟曉把糖一顆一顆的挑出來，越挑越覺得荒唐，真是謝楊易的大恩大德，還給留著一份呢。

楊易洗乾淨換了件襯衫出來，頭髮上還滴著水，見孟曉對著糖發獃，心中不自覺的張。

這糖是楊幽點名要他買的，那段時間，他刻意忽略孟曉，強迫自己和李若溪接。

買糖回來的時候，李若溪正好在場，他礙於面子，也給了李若溪一些。

孟曉這一份，是他單獨給留著，後來沒出差，一直沒機會找理由給。

他不敢說那一段時間，他不止和李若溪接過，還有其他人。

每當他和正常家庭的孩出門，們要的所有東西，他都會下意識給孟曉單獨留一份。

也正因如此，楊易意識到自己心裏對孟曉的愧疚，漸漸清楚他想給孟曉所有他能給的。

別的孩開口向他求的東西，孟曉不需要開口，他都要給。

這客廳里很多東西，其實都是那段時間他給孟曉帶回來的禮。如今把它們混在其中，全部展示出來，讓孟曉自己挑。

「怎麼樣？挑好了嗎？」楊易坐到邊，拿起手中的那顆糖，剝開糖紙放進口中，味道還不錯，就是太甜。

「實在不好選就全留著，下次再給幽幽帶。」

孟曉垂下眼皮，遮蓋住眼中的嘲諷，楊幽早就說過，本不缺這些東西，哥都給快買全了。

而孟曉有幸，曾和楊幽視頻時，看過楊幽的帽間。

這一堆東西包裝，除了服那一類容易看出過時的東西，幾乎都是奢侈品，旁邊那隻滿鑽的士時裝表更是今年新款，價值不菲。

這其中有一些東西和楊幽的重疊在一起，那條手鏈和針，楊幽說早就不喜歡了，送給孫曉曉玩。

孟曉只覺得它們彷彿張著嘲笑，它們見證著曾經三年的窮苦生活。

在不知道的時候，竟擁有這麼多奢侈品，可還要睡大街，為省一頓飯錢吃泡水饅頭。

「都好的，那就全留著吧。」過時的東西給楊幽不好，孟曉難得的「貪心」，全都要。

果然喜歡，楊易輕鬆下來，滿意的笑。

「好，全留著，不過你也得給我點回報。」右手孟曉的頭髮，扶住的臉親吻。

他呼吸的聲音在耳邊，齒糾纏，帶足了溫憐惜。

「你這幾天空，趕把護照辦下來，下一次你陪我一起出差，法國的時裝最出名了，我眼有限，下一次我們一起去，你自己去挑喜歡的。」

可不是有限麼，瞎的很徹底。

孟曉閉眼，良久，彼此才分開。

這樣的乖順令楊易滿足，聲道：「現在去換件服，再幫我挑一條領帶，我們今晚出去玩。」

再不走，就別想出門了。

……

今天這局是李巖組的，這幾天他幫著吳悅在楊易面前說了許多好話，好不容易說楊易幫忙，今晚把孟曉出來，他請客吃一頓飯，讓吳悅當面給孟曉道歉，兩人當面和解。

孟曉和楊易到的時候，裏面李巖和吳悅已經到了，趙平軒正帶著個小姑娘在一邊調笑。

吳悅面上顯得很張，手裏的杯子握得很。李巖陪在邊小聲開解，吳悅小人般，看著李巖滿眼依賴。

另外的一個朋友也在，邊送孟曉護手霜的孩見和楊易進來，率先打招呼。

房間裏面八個人正好是一桌，孟曉才看清趙平軒帶來的那個孩的長相，們好像在一個考場，考過一場試。

那孩看見孟曉，一臉冷漠的偏過頭，裝作不認識，孟曉也無所謂挑明。

剛坐下打完招呼，孟曉去洗手間，楊易也跟著要過去。

這個包廂是個套間，自帶洗手間，楊易亦步亦趨的跟著過去，被趙平軒笑了好幾句。

「呦，咱就說易哥，你也看的太了吧，這也要跟著？你就照一杯茶的時間等，小嫂子又跑不了。」

趙平軒這種人，油起來讓人不舒服。孟曉被他笑得臉燒，把楊易攆回去。

楊易不悅，坐回去瞪了他一眼，趙平軒趕讓邊的小姑娘，跟著去。

「還不過去伺候小嫂子，有半點閃失小心易哥不高興，沒一點眼，以後怎麼見大世面。」這話雖是玩笑，平白的帶著點侮辱，孟曉聽得心裏不舒服。

那孩也知道自己被使喚了，跟著孟曉出門后就瞪了孟曉一眼，跑進洗手間半天沒出來。

孟曉沒辦法，只能讓先去，自己在外面等。

吳悅畢業有幾年，在商場上是見慣這種場面的人，看孟曉和那孩有些時候沒回來，就推辭說出去看看。

孟曉坐在外面等裏面出來，奈何裏面那姑娘半天沒靜，不好催促，只能去外面的洗手間，回來的路上見到吳悅，孟曉視而不見，從邊走過。

「孟曉。」吳悅出聲，已經沒有了剛剛在李巖面前的小鳥依人。

孟曉回頭。

「之前說你的事，我跟你道歉。那天在場的人並不，不管是誰和你說了什麼，我都認了，請你不要放在心上。」吳悅低頭，聲音很輕，像是怕被別人聽見一樣。

孟曉嘆，果然臉皮不一般，被在電話里了個底朝天，見面還能給旁人推責任。

「在這個場子裏轉，大家渾都長著眼睛和，我這人就是快，但是沒有那個壞心，孟曉你和我多接接，就知道我不是這樣的人，你一定誤會我了。」

這番真意切，若不是孟曉當時親耳聽見說話的囂張，都以為自己錯怪吳悅。

「這幾天楊總為了給你出氣，把我的業務都調走了，你能不能和楊總說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和李巖剛訂婚，到都是要錢用的地方。孟曉，對不起，你別計較我以前說錯話。」表演痕跡太重，緒用力過猛，活像楊易開除了。

孟曉冷眼看著，等表演完，才往回走。

「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麼？我讓楊易直接給你提個經理怎麼樣？證明我沒生氣？證明我大人大量，上沒有窮酸味兒？」孟曉反問。

「吳小姐你見過的場子比我多，最會說話做人，我雖然窮學生一個，沒見過世面。今天和你能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就不會因為你說實話給你難堪。」

賣慘賣到剛結婚那裏就夠了，後面說什麼工作的事，是不是只要在工作上有了損失，都要算在孟曉頭上？

吳悅心裏一慌，跟上回去，想解釋孟曉卻不給機會，推門看見趙平軒帶來的孩紅著眼睛，坐在外間的沙發上哭。

另外一個仍然扮演者「知心姐姐」的角安對方。

上一次給送護手霜，這一次安新妹妹。

誰都想結，卻是個四不像，還不如吳悅順眼。

兩人見孟曉進來一陣尷尬，孟曉卻沒當回事，往裏間里走。

還沒進門，就聽見裏面趙平軒笑道：「還是易哥你懂行，沒出社會的學生就是純，我就給買個包，就上鈎了。」

「我可嘗過了，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