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奚沉卿就像是中了魔咒一般,不由得頓住了腳步。
就這樣站在原地,著商硯衡朝一步步走來,那雙眼睛幾乎瞬間就能敗下陣來。
奚沉卿有些妥協,聲線卻格外清冷,“商硯衡,行了,你別再往前走了,你就站在那里,有什麼話你就站在那里說就好了。”
商硯衡不再往前走了,在距離三步之距的地方站住,就這樣看著。
他的聲音有些低沉,帶著正常男人都有的重,聽起來耳朵好像要懷孕,就仿佛是顆顆沙粒磨過,“撒謊,沉卿你在撒謊,你騙我,你說的是假的,這段時間,你就是再躲我,對不對?我能到,你就是再躲著我。”
奚沉卿難得抿了抿,面對商硯衡接二連三的發問,忽然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不得不承認,商硯衡說的是真的,的確有意無意在躲著他。
其實與其說躲著他,倒不如說有些不敢見他,一看到他,就無法控制地總想起那天晚上的事。
奚沉卿沉默地看著他,方才有些焦灼的狀態忽然就變得沉暗起來,流出幾分淡漠的緒。
商硯衡不滿的沉默,往前走了一步,“沉卿,你為什麼不說話?”
奚沉卿抬眸看他,神決然,“你想讓我說什麼?”
商硯衡被的淡漠刺激到了,目都變得沉熾起來,“你是不是在躲著我?”
“沒有。”斬釘截鐵地回答,是不可能告訴商硯衡心中真正的答案,對很多人都有所保留,偶爾看似完全地推心置腹,實則總留了一手。
奚沉卿演得很好,在神眸這方面控制得爐火純青,仿佛無人能出其左右,連商硯衡都差點被騙了過去。
雖然從的面部表中看不出一半點,但商硯衡依舊很清楚,在騙他。
他要抬腳往前走,角扯,想要解釋一下那天晚上的事,可電閃石之間,他忽然想起了容錯說過的話——主,事已經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沉卿小姐心里必定有了一桿衡量的秤,只要沉卿小姐不開口,您就絕對不能為先開口的那個人。這件事需要時間的沉淀和日后的改變,沉卿小姐未必會耿耿于懷,您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這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商硯衡最終收回了腳尖,不疾不徐將原本想說的話生生咽了下去,他低頭垂眸,抿了抿,“你今天晚上可以留下來陪陪我嗎?”
奚沉卿微微愣住,以為商硯衡會說那天晚上的事的,都做好了一切準備,畢竟這不全是他的錯,但看他好像都要開口了,可到最后卻什麼都沒有說,這其中的原因很難猜。
今天晚上是不可能留下的。
“今晚我要理一下蕭氏集團的事務,研發部的程川野有現在最重要兩個項目的最新進展,這倆個項目關系到蕭氏集團的繼續攀升,我已經答應了程川野和江鳴,總不好推拒。”
如果換做是其他人,奚沉卿本不會用蕭氏做借口,只因商硯衡不像其他人一般太過了解和蕭照夜之間的事,理由不過也是隨便找的。
商硯衡抿了抿,手略微有些無措地安放著,“所以,你寧愿拒絕我也不愿拒絕別人,是嗎?”
奚沉卿有些語塞。
商硯衡有些心不安,對于此事,他也不太拿得準是真是假,他這樣做,會不會讓奚沉卿覺得他有些無理取鬧。
奚沉卿深吸了一口氣,“我也并非那個意思,只是先答應了江鳴和程川野。”
的回答,讓他的心放松幾分。
他問,“是要到公司嗎?還是視頻會議?”
奚沉卿哪里猜不到商硯衡打的是什麼主意,果斷道,“有些復雜,我待會去蕭氏集團。”
商硯衡陷沉默。
奚沉卿眼眸中閃過一抹不自然,說到底也是自己騙了他,“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沉卿。”商硯衡還是忍不住開口,“你今晚就不能為我留下來嗎?”
“你害怕嗎?”奚沉卿并沒有松口,“如果你害怕的話,我打電話催促吉恩回來。”
奚沉卿作勢就要打電話,卻被商硯衡急忙攔住,像是有些難以啟齒,“我不想讓吉恩陪我。”
“那我讓容錯過來,我看你和他也聊得來,總比吉恩要好一點。”奚沉卿立馬道。
恰逢容錯從未關上的門走進來,始終掛著如沐春風的笑意,“怎麼了?我有聽到你們提及我的名字。”
奚沉卿角微揚,“我們正說到你呢,我今天晚上要理一些蕭氏集團的事務,就不能留下陪商硯衡了,而吉恩又出去了遲遲未歸,我擔心他害怕,正準備想看看你,如果有時間的話,陪陪商硯衡。”
容錯不聲地看了商硯衡一眼,他的眸子暗爍,凝結著一抹難以言喻的緒。
他頓時明白了,自然是要拒絕的,“今天晚上可能不行,我后面還有一個大型的管連接手。”
“這樣啊!”奚沉卿頓了頓。
容錯不聲附議,“要不你把蕭氏集團的事務先往后推推,今天晚上你先陪商硯衡,等我手結束后來換你,怎麼樣?”
用蕭氏集團的事務做借口,實在是太明顯了。
如果換個理由,無論什麼,都比這個要有說服力。
容錯都如此說了,奚沉卿又怎麼可能會答應下來,“不用,你有手就安心做手吧,一場手下來那麼累,還是好好休息要。”
容錯以為奚沉卿妥協了,就連商硯衡都差點是這麼認為的。
奚沉卿聲線比較平淡,“只是找個人來陪的話,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
看向商硯衡,“裴寂和杭儲殷每晚都在療養病房那邊,左不過沒有什麼事,你可以選擇其中一個來陪你度過這個夜晚,裴寂和杭儲殷的能力都很強,你不會到害怕的。”
商硯衡看著奚沉卿沒說話,他沒想到都到這個地步了,還是不愿松口。
他默默轉背對著坐在了沙發上。
這是商硯衡難得與奚沉卿抗爭。
奚沉卿:……
容錯:……
奚沉卿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緩解此刻的氣氛,只是在想自己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容錯看看商硯衡,又看看奚沉卿,主為其打著圓場,“對了我過來是想要告訴你們,各項的檢查結果已經出來了。”
奚沉卿連忙問,“結果怎麼樣?”
容錯說,“沒什麼問題,大大小小的檢查都做了,總來說況很好,而且商硯衡的手也算是恢復很多,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奚沉卿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沒什麼問題就好。”
容錯看了眼背影籠罩著濃濃孤寂的商硯衡,湊近奚沉卿小聲說,“要不,你今天晚上就留下吧,我讓人把套間的房間給你收拾出來。”
即便有容錯的勸說,可奚沉卿著容錯,就想起了監控的事,還是不愿妥協,拿出手機打了吉恩的電話。
“吉恩,你快回來了?”
坐在沙發上的商硯衡聽到奚沉卿給吉恩打電話,子明顯一僵。
電話里是吉恩有些斷斷續續的聲音,“奚、奚小姐,我馬上、馬上就回來了。”
敏銳的奚沉卿一下子便聽出吉恩聲音中的不對勁,“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電話那邊平靜了幾秒才繼續傳來吉恩的聲音,而且夾雜著微微的息聲。
奚沉卿繼續喚了一聲,“吉恩?”
容錯也察覺不對勁,“怎麼了?”
奚沉卿看了眼容錯,打開免提。
商硯衡都有些坐不住了,想想容錯又還是勉強坐住了。
半晌才傳來吉恩的聲音,“奚小姐,我沒事,剛剛忽然跑出去一只老鼠,把我給嚇了一跳。”
奚沉卿怎麼可能會相信,“‘山有木兮’有老鼠?你再哪見到的,我打電話給負責人。”
吉恩有些急了,“不用了奚小姐,我出去的時候跟服務員說一聲就好了。”
‘山有木兮’怎麼可能有老鼠,奚沉卿還想說什麼,容錯卻忽然示意不要說了。
奚沉卿收到信號頓時明白了,輕咳兩聲,“吃完飯了嗎?”
“吃、吃完了。”吉恩回答。
“吃完了就趕回來,我要走了,你回來照顧商硯衡。”
“好的,奚小姐,馬上馬上。”
掛斷電話后,敏銳的奚沉卿嗅到了一危險。
容錯的臉也變得嚴肅起來幾分,在一旁問,“他怎麼會去‘山有木兮’,去那里的都是達貴人,吉恩該不會是惹到什麼人了吧?”
這下商硯衡也徹底坐不住了,因為這中間的事他們一聽就知道不對勁,吉恩跟他沒有關系,但奚沉卿若是在意那就和他有關系,況且,吉恩是奚沉卿請來的護工,若是出了什麼事,與奚沉卿也是有關系的。
他就像是瞬間從一個委屈鬧騰的孩子變一個足智多謀、善兵伐謀的智者,“如果只是得罪了人,倒也好理,就怕是別有用心之人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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