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之前也一直納悶,自己的實力分明已經不遜于東皇,更覺已經在妖后之上,可是妖后可以纏住圣君相當一段時間,但到自己的時候,若不是有九重天神功、九個丹田、九劫劍為輔,本就不是圣君的對手,這些大抵都是氣運加持的妙用。
莫輕舞眨著眼睛問道:“這樣說來……圣君豈不是只需要改邪歸正,就真的天下無敵了?”
這句話,讓眾人都笑了起來。
“江山易改,本難移!”楚笑了笑:“他要獲得這力量的加持,第一步就需要先廢掉自己所有的萬圣真靈……你說他能舍得嗎?!”
眾人盡都一陣大笑。
但仔細想想,卻也真是這樣。
圣君既然走到了這一步,就算明知道回頭是岸,卻也不可能再回頭了,因為他的第一步,早就已經走錯了,從頭再來本就不是他這種人能夠做的事……
以一個窮兇極惡的心態,去做那些事,不會覺得有多麼罪惡,但一旦幡然悔悟之后,只是那種良心的譴責,也能把他自己死……
“所以他的壞,就只能壞到底了。因為他的壞,已經到了無法回頭的地步。”楚嘆息著,想起來自己從那奇特的宮殿中得到的那本書之中,曾經有一句話,做‘放下屠刀,立地佛’。
這句話大抵是縱然是如何殘忍的惡人,只要放下了殺人的屠刀,就可以為“佛”,一種超然的存在!
但,在那句話之后,卻另有一句注釋。乃是那個神人親筆寫就,那一句話就是:能夠被放下的屠刀,就絕對不是真正的屠刀!真正的屠刀,是放不下的。
對這句注釋。楚深為贊同!
惡人就是惡人。哪里有不再殺人,就不再是惡人的道理!
這一路的行軍。異常平靜,異常的平穩。
沿途,偶爾可以看到妖皇天的高手在追繳圣皇宮的余孽,一場一場的小型戰斗。楚每次遇到。都會命令大軍停下來前去觀戰片刻。
然后回來的時候,總會有些嘆息。
箭神等人也隨之嘆息。
“這些人之中,萬圣真靈真的不。”箭神長吁短嘆:“只是這一路以上,我們看到死之后完全沒有真靈存在的……就已經相當不。更不要說這次的剿殺覆蓋面是整個九重天闕所有十方天地……究竟會有多呢……”
“是的,若是按照目前所見的比例推算的話,九重天闕屠滅圣皇宮作越快,圣君的傷勢恢復速度也就相對越快!因為。整個九重天闕所有勢力都在剿殺萬圣真靈……其實也等于是整個九重天闕所有勢力,都在為圣君輸送力量,恢復傷勢……”
“這一門功法,當真是邪惡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紫邪恨恨的說道。
“所以這一次。圣皇宮方面本沒有組織起任何像樣規模的反擊……其實,這也是圣君在故意放任吧。”楚道:“這種人的心理,就是絕對吃不得虧。我寧可毀滅天下,但我也要報仇!損天下而利一人,只要于我有利,天下縱毀又如何!反之,我若不存,天下縱然長治久安,于我和益!?”
箭神等人苦笑點頭。
是的,云上人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徹頭徹尾的私人利者。
反正,現在各地圣皇宮高手的存在與否,對于云上人來說,已經可有可無,你們想要殺,那麼就殺好了,全殺了更好……正好現在我需要這些能量來療傷呢……
“一旦云上人恢復過來,必然將帶來另一場腥風雨……”楚嘆息一聲。
只是楚嘆息嘆息,卻又沒有太多的擔心。
眾兄弟在這段時間里,實力同樣在突飛猛進,尤其是各自找到了屬于自己的‘大道’之后,進步更加明顯。
就算是實力最弱的,單獨面對圣君,打不過,也總逃得掉,全而退怎麼也不是問題。
更何況現在的圣君,手中已經沒有了山河劍這項大殺,一實力無形中再損數!
前面就是靈之森。
就在這個時候,楚卻意外地得到了天機報部傳來的消息。
“東皇雪淚寒,在回歸東皇天途中,布下敵陷阱,引圣皇宮余孽前來報復。果然,在即將回到東皇天的時候,遭遇圣皇宮殘余勢力伏擊。參戰人員,有東皇天丞相,雪七,東皇本人,還有東皇天多名銳……而圣皇宮一面,乃是由圣后親自出戰,率領殘余高手三百余人……雙方大戰一場,最終兩敗俱傷,除了圣后負傷遁逃之外,其余參與此役的圣皇宮高手,盡數覆沒。東皇天方面,丞相重傷,雪七重傷,東皇輕傷,另有數名銳隕落。”
“目前東皇已經平安回到了東皇天,并且宣布,尊奉楚,為九重天闕瓊霄座!”
這個消息,讓所有人都是神為之一震。但知道的楚等人,卻覺得心口發悶,一濃濃的悲哀之意,從心頭泛起。
這份悲哀凄涼,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東皇還有雪七。
“這一戰……”楚悠悠嘆息:“真不知道……在東皇與雪七心頭,到底是一種什麼滋味……以東皇天的力量,以東皇和雪七的修為,若是全力一戰,相信圣后雪仙兒也是無法全而退的。但最終結果卻是雪七重傷,東皇輕傷,而雪仙兒卻是此役中唯一一個幸存者,僥幸逃走……”
“其中若是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那是誰都不會相信的。”
楚苦笑。
“ 奇怪的事?陛下是說此役另有蹊蹺之嗎?”靈五神對楚的說辭很有些納悶,明明是大獲全勝,哪里不對了。
“倒也不是什麼蹊蹺,我只是斷定……圣后最終能夠逃走,必然是東皇故意放其遁走的……”楚悠然嘆息。
“不錯。以雪淚寒的老謀深算,以及對他們的了解,既然早已經布下陷阱,等待敵人的到來,又有如雪七這樣,已臻九帝一后級數的超強者為援,那就是有完全的把握,怎麼可能還會讓雪仙兒逃走?甚至令到雪七重傷呢!”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箭神有些納悶:“我怎麼一句話也聽不懂?”
楚神有些落寞,道:“你當然聽不懂,甚至,連僥幸逃生的圣后雪仙兒,多半也不明白,全面占據上風的雪淚寒,怎麼會出這樣的昏招,又或者是在慶幸自己的幸運吧……”
他深深嘆息:“因為,圣后雪仙兒,除了是當年的天下第一人之外,還是東皇的親妹妹……”
“啊!!~~~”這個消息,當真勁之極!
縱然以箭神這等巔峰層次的修為,百萬年的心修養,驟聞這個消息,那也是不由得為之大驚失,目瞪口呆!
“這件事,或者說東皇真正的份,雪仙兒本并不知道,圣君云上人,也不會知道。否則,在這一百多萬年里,只是因為這一層關系,雪淚寒只怕已經不知道死了多次了……”楚淡淡的說道。
這句話,說得當真一點都沒有說錯。
雪淚寒不管是本著什麼想法一直沒有相認,一直沒有暴自己份,但,其中原因一定有一條:一旦這個份暴,彼此之間親戚關系明朗。
那麼,圣君將會憑空多出來無數次可以置雪淚寒于死地的機會!
至于雪仙兒……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不會在乎的一個人,又怎麼會在乎自己的親哥哥的生死存亡呢!?
這一次的陷阱,伏擊,想必對于東皇來說,也是一次心的決裂吧。
事實上,這一役,也正如楚所猜到的那樣。
這一次的決戰,讓東皇當真是心神俱傷,尤其是心傷。
現在的東皇,正在沉默。
他的沉默,來自于兩句話。
來自于立場不同的兩個人,每人一句話。
丞相大人負重傷,在回到東皇天之后,曾經忐忑的問了自己一句:“陛下……這一次,臣下委實有些不解,陛下您刻意對圣后手下留,更放縱其離去……是否是為了放長線,釣大魚呢?”
這是丞相的一句試探。
雪淚寒沉著臉,并沒有給出回答。
看著這個一輩子都對自己忠心耿耿的好兄弟、好部下、好臣子,一時間竟然無言以對。
其實,也不需要回答。
因為,就連問出這句話來的丞相大人,也知道自己這個猜測絕對的不靠譜。
現在的圣皇宮,圣君的所有下屬勢力,都已經全面冰消瓦解。哪里還有什麼‘大魚’可以釣的。那麼,是什麼原因,讓東皇陛下對雪仙兒手下留呢?
還有一句話,則是來自雪仙兒——“雪淚寒,你今日放我離去,我不會激你!你毀我夫婦畢生心,此仇不同戴天!終有一日,我要你死在我的手下,神魂俱滅,永不超生!”
雪淚寒悠悠踱步到窗口,深深嘆息一聲。
“你這個人就是心!”一邊,渾上下傷痕累累的雪七惡狠狠地發牢:“所謂的東皇,居然是這麼優寡斷的人,我真是看錯了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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