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央笑道:“我看你是想取那天下第一沒人為妻,所以才蹚這趟渾水的吧。”
吳夢珂癟癟,天下第一人不過是個爛貨而已。
孫逵尷尬。
李尋歡嘆了囗氣,“財人心,這就難怪你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要來淌這趟渾水了,也就難怪你要殺了自己的老婆。”
孫逵嘿嘿:“其實我們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不如幾位就放我走好了。”
眾人尚未說話,忽然間門外傳來一陣響亮的笑聲。
一人大笑道:“李尋歡,我覺得你就是梅花盜。”
孫逵聽到聲音不由一驚。
廚房的小門前,不知何時已站著個青人,他材并不矮,也不太高,神悠閑而瀟灑,一張臉卻是青滲滲,森森的,仿佛戴著面,又仿佛這就是他本來的面目。
他背負著雙手,悠然踱了進來,喃喃嘆著:“李尋歡,我早就想會會你了。”
李尋歡著這雙眼睛,微笑著道:“我又不是天下第一人。”
青人怪笑:“你是兵譜第三。”
看著孫逵,他不屑道:“把東西拿出來。”
孫逵突然出手,向這青人攻出三拳。
這一拳招沉力猛,拳風虎虎,先聲已奪人。
任何人都可以看出,他這三拳雖然未必能擊石如,但要將一個人的腦袋打碎,卻是綽綽有余。
那青人全都似已在拳風籠罩之下,眼看非但無法招架,簡直連閃避都未必能閃避得開。
誰知他既未招架,也未閃避,只是輕輕一揮手。
他出手明明在孫逵之后,但也不知怎地,孫逵的拳頭還未沾著他裳,他這一掌已摑在孫逵臉上。
他只不過象拍蒼蠅似的輕輕摑了一掌,但孫逵卻殺豬般狂吼了起來,一個筋斗跌倒在地上。
等他掙扎著想爬起來,左邊的半邊臉已腫起了半尺高,紅里發紫,紫中明,連眼睛都已被摔到旁邊去了。
青人淡淡道:“憑良心講,你死得實在有些冤枉,我本來并不想殺你的,可是我這雙手……”
孫逵沒有腫的半臉上連一都沒有,每一都在扭著,襯著另半邊臉上一堆死,那模樣真是說不出的猙獰可怕。
他剩下的一只眼睛里更充滿了驚懼之,著青人的一雙手,嘶聲道:“你的手……你的手……”
青人手上,戴著雙暗青的鐵手套,形狀看來丑惡而笨拙,但它的卻令人一看就不骨悚然。
孫逵目中的驚懼已變為絕,聲音也越來越微弱,喃喃:“我究竟作了什麼孽?竟我今日還見著青魔手?……李……李探花,你是個好心人,求求你殺了我吧,快殺了我吧。”
李尋歡仍坐在那里沒有,眼睛也盯在青人的那雙手上,只不過用腳尖將那半練子槍頭撥到孫逵的手邊。
孫逵掙扎著拾起了它,聲道:“謝謝你,謝謝你,我死也忘不了你的好。”
他用盡全力氣,將那半截練子槍頭了自己的咽,自頭濺出來的鮮,已變為紫黑的,就象是從里流出來的泉水。
李尋歡闔起眼睛,嘆了囗氣,黯然道:“武林有七毒,最毒青魔手……這話看來倒沒有夸張。”
青人也在著自己的一雙手,居然也嘆了囗氣道:“別人都說挨了青魔手的人生不如死,只想越快死越好,的確沒有夸張。”
李尋歡目移到他臉上,沉聲道:“但閣下卻并非‘青魔’伊哭。”
早已經知道劇的蕭央他們并不驚訝。
青人笑了:“你怎知道我不是,你認得他?”
李尋歡點頭:“嗯。”
青人似乎笑了笑,“我倒也并不是想冒充他,只不過是他的……”
李尋歡搖頭:“伊哭沒有徒弟。”
青人樂了:“誰說我是他的徒弟,就憑他,做我的徒弟都不配。”
李尋歡哦了一聲。
青人說:“你以為我在吹牛?”
李尋歡淡淡說:“我對閣下的來歷份并沒有興趣。”
青人人的眼睛忽然發出了銳利的,瞪著李尋歡:“你對什麼有興趣?金甲?”
李尋歡沒有回答,只是緩緩著手里的小刀。
青人目也落在這柄小刀上,“別人都說你‘出手一刀,例不虛發’,這話不知有沒有夸張?”
蕭央一笑,“我建議你還是別嘗試。”
青人看著蕭央,“閣下是誰?”
蕭央一笑,“我不是你們這個地方的人。”
吳夢珂和周星河他們忍不住想笑,你們都是些NPC而已。
這個游戲過于真了,蕭央不說,就連他們都差點忘了自己不是這個武俠世界的人。
青人冷笑一聲,又看著李尋歡,“我倒真想試試你的刀?”
李尋歡目中閃過一蕭索之意,緩緩道:“見了我的刀的人,現在人都已死了!”
青人默然半晌,忽然笑了起來。
他笑的聲音很奇特,就象是出來的,笑聲雖很大,他面上卻仍死魚般全無表,“老實說,我的確想試試。”
李尋歡搖頭:“我勸你最好不要試。”
青人頓住笑聲,又瞪了李尋歡幾眼,“金甲就在鍋里那死人上,是嗎?”
李尋歡點頭:“嗯。”
青人微微一笑:“現在我若去那死人,那麼……”
李尋歡打斷了他的話,“那麼你只怕也要變死人了!”
青人又笑了笑,“我并不是怕你,只不過我這人天生不喜歡賭博,也不喜歡冒險。”
李尋歡笑了起來:“這是種好習慣,只要你能保持,一定會長命的。而且,我旁邊這幾位朋友,每個人都不比我弱,恐怕用不著我出刀。”
青人深深的看了蕭央他們一眼,這才對李尋歡說:“但我總有法子能令你將這金甲讓給我的。”
李尋歡哦了一聲。
青人說:“你總該知道,這‘青魔手’乃是伊哭采金鐵之英,淬以百毒,鍛冶了七年才制的,可說是武林中最霸道的兵刃之一。”
李尋歡點頭:“百曉生作‘兵譜’,青魔手排名第九,可算珍品。”
青人一笑:“那麼,我若將這青魔手送給你,你肯不肯將金甲讓給我?”
李尋歡沉默了半晌,著手里的小刀,緩緩說:“我這把小刀只不過是大冶的鐵匠,花了三個時辰打好的,但百曉生品評天下兵,小李飛刀卻排名第三!”
青人長長嘆了囗氣,“你的意思是說,兵的好壞并沒有關系,主要的是要看用兵的是什麼人。”
李尋歡微微笑道:“閣下是聰明人。”
青人冷笑:“所以你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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