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孔景鸞的表有些張，方新亭倒是鬧不明白了。

他將當年的事仔細講了一遍。

聽完方新亭的話，孔景鸞的子晃了一晃：“這張紙條，是你父母的死因？”

方新亭點頭：“是，據方艷供認。當年我父母藏這張紙條時，被我大堂伯看到，以為我家在藏金銀珠寶，起了殺心。”

撲通一聲，孔景鸞坐到椅中，怔怔地看著桌上的相框。

這個公式，是他給宗淑婉寫的書。

在那個年代，談是一件邪惡的事。

很多人都是父母包辦婚姻。

他想給宗淑婉寫書，又怕別人看到。

便寫了這個公式送給宗淑婉。

他還記得，宗淑婉在接到書時，那的表。

“景鸞，這是我們的，我們共有的。”宗淑婉依偎在他懷里，笑得如此甜。

這筆跡，他到死也不會忘！

所以，宗淑婉就是在杏花嶺？

當年分配過來的三個知青，哪個是？

他在腦子里想著那三個知青的名字：古抗、張衛紅、萬紅兵。

古？

孔景鸞猛地站起來。

老師名宗稽古。

難道說，古抗就是宗淑婉？

見到孔景鸞表不對，方新亭小心翼翼地問他：“你怎麼了？”

被方新亭這一問，孔景鸞這才猛地驚覺，他掩飾的搖搖頭：“沒什麼，沒什麼。”

又轉過頭去看相框里的公式。

方新亭的父母為了這張紙條而死？

他父母為什麼要把紙條藏起來？

一張紙條而已，撕了不就行嗎？

除非是，這張紙條有特殊的意義。

想到此，他問方新亭：“當年，紙條被發現后，警察有查出來了什麼嗎？”

方新亭搖頭：“用了各種辦法，都沒查出來紙條上有藏的東西。因為這張紙牽涉到我父母的死因，所以又還給我。”

孔景鸞的眉皺得極。

越想越不明白。

“想要知道當年的事，除非找到方保國，也許他知道。”方新亭想起逃跑在外的大堂伯。

方保國可不太好找。

通緝令下發好幾年，一直沒找到。

孔景鸞決定找找關系，看能不能找到方保國。

也許找到方保國，當年的事，就能問清楚了。

想到這里，孔景鸞突然抬頭看向方新亭：“新亭，你是哪年生的？”

“我？”方新亭愣了一下，回答，“我生于1959年。”

“59年？”孔景鸞的眼睛閉了閉，聲音也有些酸，“哪個月。”

“月份記不得了。”方新亭搖了搖頭，“我七歲時父母就去世了，沒人和我說過，我也幾乎不過生日。”

“好，我知道了。”孔景鸞有些心煩意的點了點頭，站起來，“我得走了。”

看著孔景鸞的背影，方新亭覺有些怪異。

他知道孔景鸞一直在找一位宗淑婉的人，難道說，這位宗淑婉和這張紙有關？

方新亭轉過頭，看著相框里的公式。

紙上只有他的名字，還有那個笛卡爾公式。

合在一起就是：新亭，我你。

不知怎地，方新亭的心口突然跳了一下。

他坐在桌邊，靜靜地看著這張公式，也不知腦子里在想什麼。

只是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的難。

孔景鸞這一走，很久都沒和方新亭聯系。

小意凝今年二年級，李航和簡振興馬上小學畢業。

方新亭每天在學校忙完，回家還要輔導孩子們的學習，忙得都沒時間思考其他的事。

小意凝的學習績很好，數學和語文每次都雙百。

搞得小意凝每天都很驕傲的翹著小尾，每天都數落小空：“小空呀小空，你得好好學習了。你看我每次考雙百，你卻每次大鴨蛋。”

小空握著筆，一臉懵地坐在凳子上：我是猴啊！誰見過著猴子學寫字的？

“快點啊，這個字念一！你連一都不知道嗎？”小意凝在紙上劃了一道，用三手指敲著桌子，就和的語文老師一樣，“寫呀！”

小空委委屈屈的拿筆在紙上劃了一道。

“哎呀，不好，重寫！”小意凝搖頭，“你看我寫。”握著小空的手，教小空寫字。

終于，握著小空的手后，小空寫出一個正經的一。

小意凝滿意的點點頭：“瞧，多好。”

一轉頭，小空看到江彩云來了，吱吱了兩聲，扔了筆沖著江彩云跑去。

跑到江彩云邊，一邊指著小意凝一邊吱吱。

“你倆又翻啥兒呢？”江彩云了小空的腦袋，去廚房做飯去了。

我寫字！我寫字！小空急的都快說話了。

小意凝只要有空都會教小空寫字。

結果這一教，直教到初中二年級，小空還是只會寫一。

不僅只會寫一，而且只會寫橫一，豎著就不會寫。

小意凝每次看到小空都是長吁短嘆的，搞得小空都不敢接近小意凝。

“我本來還想和你做同學，一起從小學到初中再到大學，結果你到現在也沒盲。”小意凝終于死心了，“算了，以后不教了。”

小空喜極而泣，嗖的一下跳到家里的大狗背上，吱吱。

大狗聽話的馱著小空，箭一般的朝外奔去。

“誒？你倆做啥去？”小意凝追出去，小空卻已經跑得遠了。

“記得到點回家吃飯呀！”小意凝將手圍喇叭，沖著外面大聲。

遠遠地，傳來幾聲狗，算是回應了。

左晴下班從方家經過，見到小意凝站在門邊張，笑著問：“是不是小空又跑出去了？”

“嬸，你下班了？”小意凝禮貌的先打招呼，然后才說話，“它最近每天都跑出去玩。”

左晴拿著一個的筆記本，遞給小意凝：“這是經銷商送的禮。”

“哇，這筆記本好漂亮！”小意凝接過一看，里面還有港星的大頭紙，驚喜的道謝，“謝謝嬸，我太喜歡了。”

“喜歡就好。”左晴朝家里走去。

路上，遇到楊大隊長。

早就已經從大隊長位置退下來的楊大隊長舉著旱煙袋，坐在大槐樹下和人嘮嗑。

“伯，你今天又吸煙了？”左晴瞅了一眼旱煙袋。

聊天的大爺大娘哈哈笑：“沒呢，我們監督著大隊長呢。”

楊大隊長也是嘿嘿笑：“你大娘不許我煙，這手里不拿點啥，總覺得不得勁。我就是拿著旱煙袋過過癮。”

又和楊大隊長說了幾句，左晴繼續往家走。

家里飄起淡淡的米香，還有炒菜的香氣。

左晴進去，先洗把臉，走到廚房里和李小茹說話：“小茹，你前天相的那個人，咋樣？”

李小茹沒想到嫂子問起這個事，臉有些紅：“我聽嫂子的。”

這就是同意的意思了。

左晴臉上全是笑，“男方今天托人到廠里和我說了說，也喜歡你的。如果你倆都有意，就往一下。”

“我前幾天和你哥商量了一下，這邊給你陪送五千塊錢，全套家，一臺彩電、一臺冰箱、一輛托車。”

“嫂子……”李小茹沒想到左晴給準備這麼多東西，眼睛有些紅，“太多了。”

“要是這些年沒你和你哥，我都活不下去了。”左晴轉頭看了看堂屋。

堂屋空無一人。

恍惚間，似乎還看到李大娘坐在堂屋門口納鞋底剝玉米……

想著李大娘，左晴有些難：“明天是媽的忌日，該去上上墳了。”

“誒！供品我都準備好了。”一提起李大娘，李小茹也想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