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新亭和唐琮一起到了縣服裝廠的倉庫，發現這里早就不復以前的繁忙，院子里青草肆，隨意生長。

他最近一直忙著學校里的事，還真不知道服裝廠倒閉了。

在縣服裝廠留守的門衛把他們領到倉庫：“這間倉庫臨著墻，墻邊可以開門。”

方新亭估算了一下，確實是可以臨街開門。

只不過開門的位置有些偏。

“這里能用來做打印社嗎？不合適吧？”唐琮出聲。

簡蘇晗也是搖頭：“確實不合適，打印社是快活，需要在繁忙地段。”

“可以做其他生意。”方新亭在倉庫里轉了幾圈，又問留守的人，“你們的倉庫，賣嗎？”

“賣？你有錢買？買得起嗎？”留守的人不認識方新亭，只知道唐琮是派出所的所長，低聲嘀咕了一句。

“把你們整個服裝廠買下來，他的錢也夠。”唐琮沒好氣的懟了一句，“他是方新亭，一中的校長。”

小瞧誰呢？

83年的時候，方新亭靠著寫真題冊就已經是幾萬元戶了。

再加上這兩年簡思齊的培訓班和小服裝廠，錢掙的如同流水似的。

留守的人聽到方新亭是誰，大驚失：“方校長？啊，對不起！您大人有大量，大人不記小人過，宰相肚子里能撐船。您別拿我當人了，您拿我當風箏，把我放了得了。”

現在在常青縣，只要是家里有孩子的，得罪誰也不敢得罪方新亭。

“你們這個倉庫，一共四間。如果全買下來，多錢？”方新亭看向留守的人，“你如果不能做主，就去找個能做主的人。”

很快，能做主的人就來了。

是李再發。

看到李再發，方新亭只是淡淡地點了下頭：“四間倉庫，你可以做主？”

李再發沒想到是方新亭來買四間倉庫，心中是說不出來的滋味。

按照親戚來講，他是簡思齊的小姨夫，是很親近的親戚關系。

可現在……

方新亭現在是越過越好了！

而他，自從被黃硯香設計在大街上奔之后，日子越來越走下坡路。

想到這里，李再發嘆了口氣，然后說了一下數字：“可以做主！縣服裝廠已經停廠整頓，整廠房出售還銀行債務。”

“這麼說來，我是要和縣府簽訂協議？”方新亭聽到這里，決定走了。

李再發沒想到方新亭立刻要走，有些愣：“不是說要買倉庫的嗎？”

“既然要和縣府簽訂協議，我不如直接去找莫書記。”方新亭不喜李再發的為人，一句話都不想和他多說。

為了省幾塊錢，不許岳父用江追月的醫保卡。

這簡直是畜生才能做出來的事。

那可是江追月的親生父親。

現在的醫保卡，本就可以直屬親屬使用的。

公婆不是直屬親屬，江追月的醫保卡，只能的父母使用。

說來說去，就是怕出醫藥費。

為了省幾個臭錢，眼睜睜地看著老人死。

見到方新亭連理都不理會他，李再發攥拳頭，忍不住出聲：

“這世上，就沒有兒出嫁后，還讓兒出錢給父母看病的道理。嫁了人，就是別人家的人了。”

聽到李再發竟然會說這樣的話，方新亭思忖了一下：“我聽說你也有兒！將來你生病躺在醫院不了，要不要你兒伺候，要不要你兒出錢付醫藥費？”

李再發連考慮都沒有，直接回答：“我養這麼大，憑啥不出錢不出力？這到哪也翻不出這個理吧？”

方新亭笑了笑，理都不再理他，轉去了縣府。

到縣府，方新亭先找到莫書記的書：“聽說縣服裝廠要拆零出售？”

書也正是為此事煩惱的，眼睛一亮：“是不是你老婆想接收服裝廠？哎呀，書記都說過幾回了，如果你老婆肯接服裝廠，他是一萬個肯的。”

“我們暫時沒有接收服裝廠的打算。不過對于服裝廠的廠房，還是有興趣的！”方新亭的這句話，引得書有些失落。

書替他向莫書記傳了話。

莫書記很快就在辦公室里見了方新亭，見方新亭第一句話，還是力勸簡思齊接下服裝廠。

“思齊的能力也不足以管理服裝廠，我們暫時沒有接收服裝廠的打算，現在暫時只想買四間倉庫，如果整出售的價格我們可以接的話，也可以考慮接收廠房。但是，我們不要工人。”

方新亭還是堅持只要廠房。

“哎……服裝廠那麼多工人……”莫書記說著，搖了搖頭，“廠房的話，我很快就可以替你辦理的。”

“那麼多工人，有沒有想過往外輸出勞力？”方新亭試探著問了一句。

“你老婆前些日子接收了幾個工人，不過只要大師傅，剩下的工人，……”說到這里，莫書記更愁了，“找不到地方安置。”

縣服裝廠是資不抵債，實在無力維持下去，縣府這才迫不得已停業轉賣的。

如果再運行下去，賠的錢更多。

外面沒人愿意接收。

常青縣很窮，服裝廠也沒什麼競爭力。

方新亭想到黃硯香，也許等他回去后，可以給黃硯香打個電話。

服裝廠的那些多工人，可全部都是手，相信外面肯定有人愿意要。

但方新亭絕對不會要縣服裝廠的工人。

這些工人未必會服他們管！而且，服裝廠這麼多工人，讓誰留廠里？

只能先把廠房接過來，到時開始招聘。

招聘過來的工人，才會聽話。

“如果你們家能解決這麼多工人的安置問題，給你記一大功。”莫書記笑了起來。

從縣府回到學校，學校里的下課鈴再次敲響。

已是中午。

看到方新亭，關佳人歡快的跑過來：“老師，我找到興趣點了。”

方新亭連忙問：“是什麼？”

“是播音員！”今天被路青絮叨了好幾節課，關佳人有些忐忑，“老師覺得這個好嗎？”

“播音員好呢。”方新亭笑了起來，“你的普通話很好聽，聲線也很優，以后好好練習一下，是個好苗子。咱們學校的播音室正好需要一個常駐播音員，你要不要試試？不過，最好能英語播音。”

學校的播音室，依舊采用上一屆的方式，不管誰報名都可以去播音。

每天都有不同的同學報名，排播音時間。

關佳人被方新亭鼓勵，臉微紅，“我會努力學習英語的。”

王濱江副校長走過來，說起了通訊社的事：“教育局已經同意了。”

通訊社是小事，只需要縣教育局首肯就可以。

“那咱們通訊社，就得辦起來了。”

方新亭喊住關佳人：“先不忙著去吃飯，我讓食堂給你留點飯，你和我們到播音室去一趟。”

三人到了播音室，方新亭寫了一份幾句話的稿子遞給關佳人：“你的第一次播音，就從今天開始吧。”

看到上面的容，關佳人愣了一下：“常青縣一中學習通訊社？咱們學校要立通訊社了？”

“對啊！時間寶貴，你就宣讀吧！”

關佳人清了清嚨，小心翼翼地打開了播音材。

“咳，咳！大家好……”關佳人卡了一下殼，又地看了一眼方新亭和王濱江。

兩人笑著鼓勵。

關佳人再次咳嗽一聲：“各位同學，大家好，小喇叭開始廣播啦……不是，常青縣一中播音廣播正式開播了，我是常駐播音員關佳人！現在向大家播放一條最新消息……”

所有的學生都抬頭細聽。

當聽到播音里傳出小喇叭開始廣播這句話，大家都笑了起來。

接著，大家的笑容消失，認真起來。

“咱們學校要開通訊社？歡迎所有的學生投稿？”

“可以在上面給所有的學生出題，寫解題思路？可以設計二十五方格填數字游戲？一經采納，便給予稿費？”

“還可以進行文字辯論？”

“哇，這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