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第二天，方新亭領著幾個人去看了升旗，又去紀念堂瞻仰。

接下來，就去故宮。

第三天，去登的長城。

簡思齊還是第一次登長城，看著遠山的景致，心曠神怡。

方新亭和顧向遠說話：“在首都還習慣嗎？”

顧向遠并沒有瞞：“一開始確實不習慣，我普通話不標準……”

說到這里，顧向遠略皺了下眉，“不過現在已經好了，已經沒人敢再說我普通話不標準了。”

顧向遠轉換了話題，“陸教授要去領獎了嗎？”

“是，他獲得了提名。”方新亭點了點頭，又問顧向遠，“你對數學，有沒有什麼想法？”

顧向遠沉了一下，回答：“我喜歡純粹的數學！人生就像數學，隨便自變量怎麼變，函數值變來變去永遠限制在某一范圍。”

“函數值可以要多大，就能達到多大。”

“我覺得，只要把純粹的數學研究了，就可以了。”

方新亭有些擔憂地看著顧向遠。

他覺得，顧向遠被束縛住手腳了。

從小學時，顧向遠就一直是常青縣的優等生，很有優越。

高中后才發現自己和山外的孩子差距很大。

那時，顧向遠的好勝之心就起來了。

后來，他教了顧向遠，領著顧向遠拿到全國高中數學聯賽的一等獎，又獲得了保送。

從那時起，顧向遠一直是班里學習績最好的。

但是清華的學霸何其多？

顧向遠這個保送生，進了清華就有些泯然眾人。

哪怕他努力學習，在這一屆的績中，只是中上。

所以，顧向遠開始煩躁了。

開始習慣于和人爭執輸贏敗。

方新亭拿出紙筆，給顧向遠寫了一道題，如圖：

看到這道題，顧向遠的眸子微瞇了一下：“有界無界？”然后立刻沉浸下去。

看到他拿著筆開始運算，方新亭輕輕地笑了一下。

何和謝雨也走過來，瞧了一眼，有些羨慕：“老師，你也給我們出兩道題吧？”

方新亭想了一想：“好啊！”

給何出了一道計算積分，給謝雨出了一道級數的收斂判斷。

何瞧了一眼謝雨的題，有些不服：“的好像比我的難點。”

謝雨得意的吐了吐舌頭：“你還不趕去算？”

兩人也不再說話，倚著長城的城磚開始算題。

那些來長城游玩的人，還以為這三個人在畫畫，忍不住瞧過去。

卻只瞧得滿眼數學符號，一個個直了眼，紛紛走開。

“你也不讓他們好好玩！怎麼讓他們算題？”簡思齊低聲責怪方新亭。

方新亭低笑：“咱們就要走了，給他們留個紀念。”

“哪有你這樣的老師？”簡思齊反抱著小意凝，讓看遠的山巒，“凝凝，咱們腳下是長城。長城外面，就是草原了。”

何玲見到三人在算題，也不敢打擾，走到簡思齊邊低語：“長城有多長啊？”

簡思齊笑了：“我也不知道長城有多長，不過聽說長城是為了抵外敵才修的，長城外面是草原。”

何玲似懂非懂的點了下頭：“我還沒去草原呢，也不知道草原什麼樣，騎馬肯定很好玩吧。”

“如果想騎馬的話，等過年或者暑假的時候，咱們去蒙騎馬。”方新亭。

“他們算題最得半個小時呢。”方新亭指著前方，“我覺那里景致不錯，咱們可以拍幾張照片。”

他手里，拿著一個從路總編那里借來的相機。

找了一個人的地方，讓何玲和簡思齊分別拍了照片。

又給小意凝也單獨拍了照片。

然后，又央了一個游客，請他幫著拍了一張合影。

幾張照片拍完，顧向遠算完題，四看了看，找到他們。

“老師，我算完了。”他把筆記本遞過來。

方新亭低頭看解題思路：“題目給出來的是一個在定義區間連續可導的函數，故求無窮的極限，利用必達法則，求得極限為0，因此有界。”

看到這里，略略點頭。

然后，又接著往下看：“證無界，對函數進行放。當x趨于負無窮時，f(x)的極限趨于無窮大，因此無界。”

“算了這道題，你有什麼想法？”方新亭笑著問顧向遠。

顧向遠沉了一下：“函數有界的充分必要條件是必須既有上界，又有下界。但我還是不明白老師給我出這道題的意義。”

方新亭不莞爾：“一張桌子要占據一定的空間，而且有一定的邊界，桌子是個，它便是有界。”

“水，也要占據空間，但沒有一定的邊界！所以，水不是個，是無界事。”

“老子說過，上善若水，水善利萬而不爭。”

“我相信這句話的意思不用我翻譯，你也是懂得的。”

“你有爭強好勝之心，這是好事。但不必太過鋒芒畢，這會引來不必要的爭執。”

方新亭很是認真地看著顧向遠，“陸教授和我說過你的事，你太執著于贏。”

“可是，贏難道不是好事嗎？”顧向遠皺起眉頭，“那些嘲笑我普通話不標準的人，我一個個的用數學題全部給碾回去了。難道這樣，不對嗎？”

方新亭并沒有反駁，而是順著顧向遠的話往下說：“如果有人敢嘲笑我，我當然要碾回去！不過，你有沒有想過用另一種碾辦法？”

“什麼辦法？”顧向遠偏頭看向方新亭。

“拿個獎項！”方新亭笑著看向顧向遠，“等你拿了獎，所有質疑你的聲音都會停止。”

顧向遠的眉頭猛地跳一下，然后豁然開朗，仿佛在迷霧里看到了一道明。

他抿直角：“我一定會好好學習，爭取拿個獎項。”

“獎項不是那麼好拿的，需要你完全沉浸到數學之中，除了數學之外不再考慮其他的東西。就像你的導師陸嘉曦一樣！你能做到嗎？”方新亭笑著看向顧向遠。

顧向遠點頭：“我能做到！”

人，一旦有了目標！

就真的不一樣了！

顧向遠只覺得現在渾都充滿干勁。

謝雨和何也過來作業：“老師，我們也算完啦。”

方新亭低頭看了看兩人的解題思路，笑著點頭：“真不錯！”

--還了一章欠章，尚欠六章。不發誓哪天還，免得被打臉。眼疾漸好，開心，現在充下去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