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夢禪陪在邊,的確輕松自在了很多。
來赴宴的卷們,要麼是家中主婦,要麼是年輕媳婦,然后攜帶著家里的晚輩們。
七星這樣年輕孩兒獨自赴宴很見,引來不視線探尋,不過當知道邊的婢是翟家大姑的人,由此推斷出,這年輕孩兒是跟大姑有關,便不再多問了。
七星和青雉悠閑自在,跟著夢禪吃茶點。
“有自己家做的,有外邊酒樓定做的。”夢禪介紹,“都是京城風味。”
說到這里又對青雉低聲音。
“其實我都忘記京城風味是什麼味道了,我現在更習慣許城風味。”
青雉便跟著一起低笑:“我也是,我還有點吃不慣呢,我們小姐——”
轉頭,看到七星手里的點心已經吃完了。
哦,小姐什麼都吃得慣,什麼都吃。
“別吃那麼多,一會兒還有正席呢。”夢禪笑說,又沖外邊指了指,“我們去花園看看,二夫人的花圃在那邊,三老爺請了戲班。”
青雉忙點頭:“好好。”
這邊婦人們都在一起拉家常,年輕的孩兒們悉的在說笑,不悉的在互相認識。
沒有人來與七星認識,最多視線錯遇上,禮貌的笑一笑,沒有長輩或者同輩引薦,閨閣子是不會隨意結。
而翟大姑的婢還沒資格當引薦人。
七星也沒有上前去主攀談,更不覺得被冷落,在這里站一站,份必然會被人打聽到,有需要的自然會來找,不找的自然是不需要,不需要的攀談結也沒用。
聽到有戲班看,立刻跟夢禪向花園去。
花園的小戲臺分了男客各自聽戲場所,但到底是在外邊,還是互相能看到,人更多也更熱鬧。
七星和青雉跟著夢禪站在一群婢所在。
“這是我們許城的七星小姐。”夢禪給大家介紹。
婢們都熱地打招呼,把瓜果遞給,又介紹“一會兒有翻跟頭的,可好看了。”
青雉和七星毫不拘謹跟著一起吃吃喝喝,看著戲臺上又是笑又是鼓掌好。
孩子們的笑聲總是格外引人注目。
旁邊一群年輕男子們不時看過來。
陸異之也跟著一陣清脆的笑聲看過來,神微微頓了頓,沒有收回視線,而是更向這邊探看,旁邊有人拍他肩頭。
“別看了。”那公子低聲說,“高貴的小姐們都在屋子里面呢,不會來這里看熱鬧。”
他搭著陸異之的肩頭,往這邊看了看,傳授著經驗。
“尤其是后排這里站著的,都是婢或者旁支寒酸小姐們。”
說著又挑眉一笑。
“當然,看看也可以,只看看就好。”
結親的話當然還是要找份更好的子。
陸異之含笑說:“我只是想家了,家里長輩過壽的時候,姐妹婢們也都這樣開懷熱鬧。”
在裝君子吧,就算是君子,哪有不看人的?那公子挑眉要說什麼,又有人走過來。
“陸公子,夏侯小姐在找你。”那人說,指了指一旁。
夏侯小姐,這一句話讓這邊所有人都嗖地扭頭跟著看去,果然見花園的假山旁站著一個婷婷鳥鳥的子,邊有同樣氣度不凡的婢往這邊張。
陸異之耳邊頓時一片嗡嗡聲,蓋過了那邊子們的說笑聲,男子們嘈雜起來可比子厲害多了。
“夏侯小姐?”
“竟然是夏侯小姐。”
“快看,是夏侯小姐。”
“哪個?夏侯先生的兒,京城第一才?”
陸異之忙走開,將這些嘈雜拋在后。
那位搭著他肩頭的公子,神呆呆,手還懸空,看著陸異之走近那位夏侯小姐,兩人低聲說什麼,然后并肩走開了,初春的花園里,柳葉綠,淺草青青,年輕男的背影行走其間宛如一幅畫.......
“原來不是裝君子啊,是真沒看人。”他喃喃說,將懸空的手重重一拍。
有夏侯小姐這般人在側,這滿院子都是庸脂俗自然都不看啊!
穿過一道院門,人聲嘈雜就小了很多,只余下戲臺上鑼鼓鏘鏘。
夏侯小姐回頭看了眼,問:“適才在說什麼?這麼熱鬧。”
陸異之笑說:“說翟家辦的真熱鬧,讓我也想起家里。”
夏侯小姐一笑,說:“你出來時候不短了,找個時間回去看看,讀書也不能耽擱人倫。”
“是,我知道。”陸異之說,“已經跟老師說了,待這一課考過后,就回家去探親。”
夏侯小姐點點頭沒有再說話,跟婢先向前幾步。
陸異之在后回頭看了眼,他并沒有說假話,適才的熱鬧的確讓他想到了家里,因為他竟然看到一個悉的面孔。
阿七。
那場面也跟在家里一樣。
阿七也是這樣,雖然被稱呼為小姐,但總是站在婢們中間,看他,對著他笑。
是看錯了?
世上雖然沒有相同的兩人,但長得像的人也不是沒有。
可惜沒再多看一眼......
不過,他已經許久沒回家,家里的姐妹都快忘記長什麼樣子了,阿七長什麼樣來著?
“異之。”夏侯小姐在前喚,看到陸異之落后很多,停下腳等他。
陸異之忙凝神跟上去。
......
......
夏侯小姐帶著陸異之邁進廳,靚麗的青春男立刻引來無數視線,主婦們看得坦然,年輕孩兒們則半遮半掩。
夏侯夫人含笑招呼。
“來,異之,見見翟老夫人。”說。
陸異之上前對翟老夫人一禮。
翟老夫人本是倚著外孫,看到這年輕人,立刻坐直了子。
“這就是夏侯先生新收的弟子?”仔細端詳,連聲說好,“好好,比夏侯先生年輕時候好看多了。”
這話讓室一陣笑聲。
外孫推著說:“外祖母,陸三公子可不是因為好看才被收為弟子的,是因為學問好,在我們西州人人皆知。”
翟老夫人笑著說:“是,是,三公子是你們西州的驕傲,不過以后也是我們京城的驕傲了。”
陸異之施禮道謝。
“老夫人。”夏侯小姐說,拿出一個小盒子,“父親母親給你送了壽禮,我自己也想送一份,這是我自己調的香。”
一聽這話,室頓時響起了議論。
“夏侯小姐制香高手啊。”
“聽說皇后也用過夏侯小姐的調香。”
翟老夫人更高興了,忙著手:“快來我聞聞,我老人家,味覺寡澹,正需要好香。”
聽著四周的夸贊,陸異之微微一笑,的手藝自然要展現在諸人眼前。
如果只放在壽禮中,被收起來存進庫房,待日后點查,就只有翟家知道是好香,其他人不知道,這就委屈夏侯小姐的才藝了。
所以他將香從中拿出來,遞給夏侯小姐代這般。
這才配得上夏侯小姐的聲名。
夏侯小姐也回頭看了眼陸異之。
“我能做出這味香,要多謝異之。”說,“是他幫我尋來了一味漢朝的古香。”
漢朝的香,那得多貴重啊,室響起低低的驚嘆,看向陸異之的視線更贊嘆。
這年不止是學問好長的好,還這般闊綽.....
翟老夫人笑意更濃了:“好好,老婆子我真是有福.....”
手接過匣子,剛要打開,就在此時,外邊傳來嘈雜,似乎有人喊跑。
室的人都嚇了一跳。
怎麼了?
“老夫人不好了。”一個仆婦跌跌撞撞沖進來,“都察司來了——”
都察司?!
都察司為什麼會登門?
要抄家了——
翟老夫人心跳在這一刻都停了,手一僵,剛拿到的匣子啪嗒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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