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潯強忍住笑意,認真地說:「要不玩探險類的吧?」
不計輸贏的那種。
蘇羨音搖頭,在切換遊戲界面篩來篩去,最後選了賽車類。
照舊是慘不忍睹,一開始蘇羨音頻頻撞車,甚至開著開著就直接開反了方向,陳潯看不下去了,湊過來教作。
還是板著一張小臉,像聽老師講課一樣認真,一邊實踐一邊還會舉一反三提問,陳潯從來沒見過一向雲淡風輕的如此較真。
重開一張地圖,蘇羨音表現好多了。
陳潯優哉游哉放水,油門不踩到底,偶爾幾個彎道故意欄桿,再往旁邊一瞥。
已經將近凌晨2點,遊戲廳的人走了不,除了他們只剩下兩個執著於塞爾達的男生。
大廳的暖黃燈不知道被誰關了,只有背向兩個角落各立著一盞壁燈,發出黯淡羸弱的。
蘇羨音一張小臉被屏幕上的複雜地圖照亮,五彩斑斕的,著手柄抿著,眼神專註看著屏幕,更是隨著賽車的轉彎、加速,子小幅度地擺著,倒不像是在縱屏幕的賽車,更像是真人VR。
陳潯角輕輕勾起,車開得更漫不經心了,但又不能讓得太明顯,他了的跟車,保持著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跟在後,偶爾在彎道超過,餘就能瞥見立刻坐得更直了鉚足了勁要超車回來。
於是這一局蘇羨音贏了陳潯。
像是很開心,但是又不想讓自己表現得過於興,在往回收緒。
陳潯則將一切看在眼裏,試圖讓這場失敗更真實,咕噥道:「車沒選好,再來一局吧,這不是我水平。」
於是不知道又玩了幾局,陳潯心思不在遊戲上,作也沒上心,漸漸的困意來襲,眼皮打架,卻還強撐著,陪著蘇羨音跑了將近十個圖,放水也放得越來越像那麼回事兒。
蘇羨音眼可見地越來越愉悅,好像已經相信了自己在賽車上扳回一局的事實。
跑完第十個地圖,蘇羨音又穩穩在陳潯之前越過終點線,屏幕里歡呼聲響起的時候,終於了個懶腰,說:「我去一下洗手間門。」
繃的神經一下子就放鬆下來,洗手的時候甚至忍不住哼著小曲兒。
再回到遊戲廳,那兩個玩塞爾達的男生也不見人影,蘇羨音一看手錶,已經將近凌晨3點了。
吐了吐舌頭,準備跟陳潯說去睡覺,走近一看,發現這人已經歪在懶人沙發上睡著了。
他長手長腳,幾乎是四仰八叉地陷進去,左手卻撐著臉,右手還拿著手柄,呼吸已經綿長而均勻了,眼睫像兩柄小扇子輕輕鋪在眼瞼上。
蘇羨音揚起了角,悄悄走到他側蹲下,將他手裏的手柄拿走放好,又去三樓的房間門給他找了條毯子。
毯子輕輕落在陳潯上的時候,他眼睫似乎扇了扇,但既沒有任何作也不見他囈語,蘇羨音疑心自己看錯。
正要離開時,蘇羨音又看著他撐著臉的左手,皺著眉,擔心他醒來整個手麻掉,還是小心翼翼地將他的臉撥開,想將他的左手放下來。
也許是蘇羨音剛洗過的手有點冰涼,上陳潯溫熱的的時候,蘇羨音張地屏住了呼吸,將他的臉撥向另一側,他沒有靜。
手的時候,他的眼睛卻毫無預兆地突然睜開了。
他一臉的睡意,表茫然,蘇羨音張張想要解釋,握在手裏的他的手腕卻忽地往下垂。
寬厚的手掌忽地落在頭頂,他很輕地了一把的腦袋,完全像是無意識的行為。
聲音低沉得不像話,倦意濃濃。
「這會兒高興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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