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吃完飯,直播暫停,宋宴辭都沒有回來。
沈聽瓷雖是沒有明說,但那時不時落在宋宴辭位置上的目卻是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給拉走。
江云兮暗中觀察著有些幸災樂禍的許姿知,本想將沈聽瓷帶去書房的,誰知道盛鶴這次又先一步,將沈聽瓷給騙去了臺。
在二樓的公共區域有一臺,臺是往外延的,上面還被別有心思的主人家搭了一座小亭子和一架秋千。
沈聽瓷在看見秋千的那一瞬間差點就沒走路,但好在最后還記得這是在錄綜藝,自己又是和盛鶴在一起,于是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這個小型臺上還種著許多花草,臨窗的拉門,還放著一個大型書桌,桌上擺著筆墨紙硯,兩側放著綠植和假山,倒是有幾分雅致。
亭里還放著一個石桌,沈聽瓷剛過去坐下,就了一把桌面說道:“還適合打麻將的,你說我們要是打麻將……”
盛鶴打斷的話:“那你就等著這檔節目下架吧。”
“說說而已。”沈聽瓷有些可惜地看著這張很適合當麻將桌的石桌。
盛鶴眼皮頓時一跳,他幾步過面前石坎,走到沈聽瓷對面坐下:“那人又給你發消息嗎?”
“你說誰?”
聽見沈聽瓷的話,盛鶴不由地挑眉看,好像是在問:你說呢?
沈聽瓷瞧見后,扯著角一笑:“同你開玩笑的,我當然記得。”
“也是托了盛老師的福,要不然也被人知道。”
看著沈聽瓷這皮笑不笑的模樣,盛鶴心中就有了底:“你和宋宴辭是因為這件事鬧矛盾?”
“沒有。”
“你沒必要騙我。”盛鶴開口說道,“今早我起來時,正好遇見宋宴辭,他看我的目,就像是在看仇人。”
“和你沒關系。”
“我知道和我沒關系,不過宋宴辭可不一定這樣認為,需要我幫你去解釋嗎?”盛鶴倒是難得的做了一次人。
只是,不太需要。
沈聽瓷搖了頭:“沒必要。”
“我和他之間,你的原因占比微不足道,你去說有什麼用。”沈聽瓷淡淡道,“要是沒事,我就回去了,外面坐著吹風,還怪冷的。”
盛鶴瞧得見沈聽瓷對這人完全就是避之不及。
他沉片刻,幾步追上了沈聽瓷:“既然,我不是造你和宋宴辭之間吵架的罪魁禍首,那不妨再麻煩沈老師在幫我一個忙?”
“盛老師,這做人大概是不能得寸進尺的。”
“我手上有個不錯的本子,還缺了個一號。”
“。”沈聽瓷不假思索地轉一笑,并且還一改冷淡地同他握了手,“我很期待盛老師的劇本。”
意味不明的低笑從嚨中涌出,就在沈聽瓷覺得這人是不是有病的時候,盛鶴卻笑著歪了下頭,示意轉往后看。
沈聽瓷眨了眼,有些不明所以地轉頭。
走廊的拐角,正靜靜地佇立著一道頎長的影。
逆打過來的影落在他的上,就連廓也被包裹住,但最讓人心驚的,卻還是那一孤寂。
沈聽瓷頓時手腳發涼地站在原地,愣愣地低著眼,并不敢與宋宴辭對視。
不算明亮的暈里,盛鶴就像個騎士似的守在邊,而他便是那條企圖搶走公主的惡龍。
盛鶴清雅俊秀的眉眼間籠上幾分笑,他正想著開口時,就見宋宴辭已經從倚著的墻壁上起,冷著臉一言不發地就從他們邊走過。
冷漠至極的目,甚至是不曾在上停留過一秒。
沈聽瓷想過他們之間的無數種時刻,也想過他們之間會有這樣陌生甚至是厭惡的時刻,只是在這種時刻到來,親眼所見,沈聽瓷發覺自己還是會難。
如果一開始,沒有過宋宴辭對自己的好,一開始就是自己的一廂愿,或許如今,也不會走了七年都沒法走出來。
“沈聽瓷。”盛鶴也沒想到也就一天過去,宋宴辭的轉變竟然會這麼大,那般冷漠決絕的態度,別說沈聽瓷了,就連盛鶴看見都有些不了。
特別是他帶下自己和徐月,他現在已經開始手想要揍人。
“你沒事吧?”
沈聽瓷幅度極小地搖頭:“沒事。”
“抱歉,我沒想過你們之間的問題會這麼大,我這就去解……”
沒等盛鶴將話說完,沈聽瓷已經隔著袖抓住了盛鶴的手腕:“盛老師,不用去的。”
依舊低著頭,沒有抬眼看他,就連聲音好像都沒太大的改變,只有仔細聽,才能聽出聲音里的音,像小貓崽似的,人心疼。
“我和他之前,并不是您的問題,您要是去了,只怕他會將火氣撒在您的上,沒必要的。”
“那你們之間有什麼問題,不能說開?”
“或許是,說不開的問題。”沈聽瓷抬手,用手指按住眼尾,確定沒有流淚的沖后,這才抬頭,眼瞳水盈盈地嫣然一笑,“所以,就不麻煩盛老師了。”
盛鶴沒再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好了,盛老師沒事的話,我就先回房間了,等那人聯系我,我在轉告盛老師。”
盛鶴本想說不用,可是沈聽瓷已經放開他的手腕,步履有些沉重地迅速離開。
他轉,想著這件事該如何給宋宴辭的解釋的時候,就看見走廊盡頭,宋宴辭倚在墻邊上,垂頭看著手機,聽見聲音后,他漫不經心的一抬頭,眼中卻是他所未見過的鋒芒與冷漠。
盛鶴自知理虧地了鼻子,剛上前準備解釋時,宋宴辭已經沒了之前瞧見的吊兒郎當的模樣,擰開房門直接進去,讓他吃了個閉門羹。Μ.166xs.cc
工作人員憋著笑,依舊盡職盡責地舉著攝像機拍著。
盛鶴覺得有些丟臉地回頭看著他們:“哎,你們這段記得掐了,要不然我風評真要沒了。”
工作人員舉著攝像機搖了頭,顯然是拒絕了盛鶴的這個提議。
沈聽瓷回到房間后,也不太想在有攝像頭的地方呆著,便干脆收拾服進了浴室,連帶著手機也一并拿了進去。
水汽氤氳而上,沈聽瓷閉著眼躺在浴缸中。
只是每一閉眼,腦中便全是剛才宋宴辭冷漠決絕的影。
網上說,最先放手的人,沒資格后悔。
而,的確也沒后悔的資格。
畢竟這不就是想要的嗎?
只要遠離了他們,才能活下去,才能清清白白地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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