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峙半晌后,沈聽瓷率先將目挪開,大有一種服輸的意味,可顯然,宋宴辭并不愿意讓這件事這般簡單過去。
或者說,他并不愿意讓自己在這種莫名其妙的地方栽跟頭。
誠然,他之前是有聽見邊的一些人再拿他和江云兮開玩笑,可他每次都會澄清,而且沈家和宋家也十分明顯,他宋宴辭的妻子,他邊的位置,永遠都只會有一個人,那就是沈聽瓷。
不論是以前的沈家還是如今的沈家,都不值得宋家聯姻。
如果那人不是,那這些對他而言,實在是毫無意義。
宋宴辭盯著沈聽瓷的目一點點地變得幽深。
“沈聽瓷,說話。”
沈聽瓷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畢竟他們之間,早在七年前就沒有任何關系了。
夢里那個為卑微委屈自己的人,可以是任何人,但絕對不可能是沈聽瓷。
“因為,你來看我,姐姐也會來看我。”沈聽瓷飛快地給了宋宴辭一個答案,盡管知道這不并不是宋宴辭喜歡聽的。
但在另一方面,沈聽瓷卻又覺得可笑。
夢中對自己棄若敝履的人,現實真的會對自己一往深嗎?
宋宴辭眸冷淡至極,就像是冰山上終年不化的積雪,沈聽瓷完全是一眼都不看。
“沈聽瓷,你非要左顧言他嗎?”
聽見宋宴辭的聲音,沈聽瓷不自覺地抿住角,眼尾往下耷拉,就在擱在膝上的手,也不由自主地往里輕輕蜷著。
在張,也在害怕。
“我……”沈聽瓷聽見自己著聲音開口,只是這剛往外蹦跶了一個字,無比安靜的房間就被一道舒緩的小提琴曲打破。
也正是這麼一出,讓沈聽瓷將自己還沒出口的話,順理章地給咽了回去。看著宋宴辭,說道:“你先接電話吧。”
宋宴辭拿著手機去了臺。
隨著他離開,房間變得更加空曠與安靜。
今天高強度的工作其實已經讓沈聽瓷累到極致,從收工到現在也不過是強撐著,如今宋宴辭這一走,子疲的幾乎是立即就倒在了沙發上。
在回程的路上,沈聽瓷已經吃過了今天的藥,本想著回來洗個澡就趕休息的,誰知道竟然會遇見宋宴辭。
抱著抱枕,側躺在沙發上,頭頂的吊燈依舊散著微微刺眼的白。
沈聽瓷也不記得自己到底等了多久,的意識一點點被黑暗模糊掉。
就在覺自己完全陷睡眠時,悉的檀香味倏然就將給包裹住,像極了原先是無憂無慮的時。
沈聽瓷幾乎是立即驚醒。
可以到自己是被懸在半空中的,再睜眼的那一瞬,就不由自主地手,圈住了宋宴辭的脖頸。
從慌張的目里,宋宴辭的眉頭明顯地一皺。
以前,沈聽瓷并不會是這樣的反應。
這種事要是放在高中時期,沈聽瓷醒來要是看見自己抱著,只會笑盈盈的一下手圈住他的脖頸,隨后在抬首,將自己的腦袋湊在他的臉旁,最后滴滴地和他撒著。
可如今沈聽瓷雖然極力掩飾,可他還是可以到的恐懼與慌。
這些年,他在國外,課業很忙,很多事都是有心無力。
而且沈聽瓷又有沈家的照顧,他其實也沒怎麼不放心。
可是如今沈聽瓷的種種反應,卻都在告訴。
這些年,或許在他鞭長莫及的地方,他喜歡了許久的孩,的確是過得不算好。
“你先放我下來。”沈聽瓷緩過神后,便手在宋宴辭的手臂上拍了下。
“等一會兒。”宋宴辭顯然是不會聽話的人。
沈聽瓷也沒有勉強,而是讓宋宴辭將自己送到他相送的位置后,立即就從他的手臂上滾了下來,順便將自己裹在被子里,只出一個茸茸的小腦袋。
這一點還是同以前一樣,沒什麼變化。宋宴辭直到看見這一幕,這才覺今天勉強算是有了一個比較順眼的地方。
“瓷瓷,我有點事要離開一趟。”宋宴辭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對說道。
他聲線冷冽低沉,頎長的影也幾乎與夜融為一。
也是在這一刻,沈聽瓷這才恍然從意識到,原來當初自己很喜歡很喜歡的那個年,長大了。
他鋒利冷冽的棱角,肆意桀驁的眉眼,都因為歲月而變得斂。
就像是被特意潛藏起來,但剝開這一層皮,他依舊是他。
“嗯。”沈聽瓷垂眼,漫不經心地應了聲。
聽見的回答,宋宴辭其實不太滿意,他眉眼又被他往下了:“你就沒有別的話,想和我說嗎?”
“沒有。”沈聽瓷依舊。
宋宴辭深吸一口氣,目卻是死死地盯著沈聽瓷。
過了片刻,宋宴辭的手機又響了起來,看來那邊是真的催得很急。
這次宋宴辭沒再說什麼,拿著手機轉就走。
只是在他轉的那一瞬間,沈聽瓷看見他垂在側的手指和布滿青筋的手背。
張了下,到底是一句服的話都沒法說出來。
宋宴辭這麼一走,沈聽瓷的睡意也沒了。
從床頭柜里翻出特意帶來的薄荷糖,水桃味的。
一顆接著一顆地吃著,沒一會兒就吃了小半盒下去。
“聽瓷!”陳睢聲音響起的剎那,連帶著房間里的燈也被陳睢按開。
刺眼的燈襲來,沈聽瓷不太適應地別開臉,順便閉了下眼:“嗯?”
“你沒事吧!”陳睢擔憂地站在床邊問道,瞧著他一臉的急,大有一種想要將拉過來,好好從頭到尾檢查的一遍的狀態。
“沒事。”
“真的沒事嗎?”陳睢不太放心地再三確認。
“嗯。”沈聽瓷點了下頭,“陳哥,你去幫我放下水,我想去泡澡。”
“行,不過你和宋宴辭是怎麼回事?他怎麼來了又走?”陳睢著急萬分地問道。
從宋宴辭將他趕出去后,他就一直守在門口,就怕沈聽瓷會出事。
只是他沒想到宋宴辭竟然會這麼容易就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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