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那些盛家人似乎并不認為自己教育孩子的方式有問題,他們這麼多年來一直著那些還沒有完全長開的孩子拼了命的學習,學到出現心理問題,學到徹底垮掉,卻還強迫那些孩子們在病床上去學,似乎最用功最努力最拼命的那個,就能為盛家未來的接班人。
然后等沒有盛開的花朵徹底凋謝時,他們又會嫌棄是因為基因的問題。
似乎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的不是他們的骨,而是路邊的一只野狗。
不,可能那些孩子連野狗都不如。
盛家的旁系都尚且如此,那本系就更不用說了。
對親漠視,這是賀明啟對盛家的第二個印象。
能在那麼變態那麼荒謬的學習力下熬到現在的盛齊修確實值得被欽佩,但賀明啟確認為說不定盛齊修已經被盛家人給同化了,他的骨子里畢竟流著盛家人的,那心狠手辣,對生命和不屑一顧的劣基因說不定已經深骨髓了。
一個在抑的、黑暗的家族里長大的人,在某一天忽然拿著玫瑰去追求一個年輕好的孩子,還口口聲聲說自己是真心的。不管別人信不信他是真心的,反正賀明啟目前不信。
誰知道這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綠茶是真的喜歡他妹妹,還是單純的想要利用他妹妹的份爬到盛家的最頂端。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這貨是真心喜歡他妹妹,那真心能當飯吃嗎?
而且誰又能說得準深埋在他骨子里的那些劣質的基因會不會在日后的某一天忽然瘋狂的生長起來。
總而言之,賀明啟覺得柳定卿不是非盛齊修不可,至他妹妹還有其他的選擇。
“盛齊修,我不想把話說太絕,但你也應該知道你們盛家有多臟,我不知道卿卿是怎麼想的,但就我自己來說,我不想讓你和卿卿走得太近。”
賀明啟眼神格外冷淡,“我覺得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盛齊修看了賀明啟一眼,他的眸暗了暗,似乎是在對賀明啟說,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語,“我家的事我自己能理好的,我不想離開......”
“盛齊修,你是還沒明白我的話。”賀明啟皺了下眉,他毫無顧忌的直言道,“那我就和你直說吧,你們盛家流傳在外的事跡傳說已經到了讓任何一個人聽了之后都會下意識的避開姓盛的人的地步,你的那些表兄弟有一個是正常人嗎?尤其是你那個堂哥盛庭楠,說白了我有的時候真覺你們盛家人都多多有點病,我不想讓卿卿接到這種非常不穩定的基因......”
這句話就像當頭一棒,瞬間把盛齊修給敲醒了。
他手指有些不控制的抖起來,下意識的往后退了一步,手掌撐在了桌子上。
可能是最近過的太順了,順到讓盛齊修都忘記了自己上的心理疾病。賀明啟沒有說錯,他們姓盛的人確實都有病。
盛齊修也是在這個時候才清楚地意識到,似乎無論他再怎麼厭惡這個姓氏,再怎麼厭惡同族的親人,他都無法改變現狀,也離不了現狀——他也姓盛,他里確實流著盛家的,這注定了他也是自己最為厭惡的人,而且更可悲的是,他注定一輩子都擺不了這個份。
仔細想想,他上確實有著很多和盛家人相似的部分,而那些都是他最討厭的某些特......賀明啟的擔心是不無道理的。
事遠不像盛齊修最開始所以為的那麼簡單,他以為他只需要把盛老二一家從自己的視野中徹底抹除,然后就能明正大的和柳定卿在一起了,可是他卻忽視了自的缺陷。
他該謝賀明啟,是賀明啟點醒了他。
真可悲,他們盛家人都有病。
盛齊修的呼吸忽然變得急促了起來,他的重心明顯的往后傾了傾,胳膊也重重的到了桌面上用來裝飾的昂貴花瓶。
賀明啟察覺到了盛齊修的不對勁,他雖然不是很待見盛齊修,但也沒想過讓這人在和自己在同一空間出什麼事,只是發問的話還沒說出口,他就看見了那即將與大地來個親接的名貴花瓶。
那是賀鳴江很喜歡的一個花瓶。
這是賀明啟腦中浮現出來的第一行字。
而第二行字則是——我要完蛋了。
哦不,是盛齊修要完蛋了。
一秒之發生的事讓在場的倆人本沒有時間和機會去把花瓶接住,一秒之后,清脆的響聲在書房里炸開。
聲音甚至傳到了外面。
“怎麼了?!”
柳定卿有些焦慮的喊聲從外面傳來,很顯然,也聽到了有什麼東西破碎的聲音。
賀明啟轉過頭,沖臉很不好看的盛齊修投過去了一個同、甚至還有幾分幸災樂禍的目,他只來得及對盛齊修說一句,“這是我哥最喜歡的一個花瓶,他在拍賣會上花了大價錢買下來的,我上次了一下都被他罵了一句,盛齊修,你真的要完蛋了。”
說完這句話之后,門就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賀鳴江和柳定卿腳步有些急促的從外面走了進來。
柳定卿一眼就看見了堆在盛齊修腳邊的一片玻璃碎渣,來不及多想這些玻璃渣是從哪來的,先關心的是盛齊修。
“別站在那了,小心點別被玻璃給扎到,快來這邊。”
柳定卿見盛齊修臉有些蒼白,還以為他是被玻璃片給扎到了,于是又關心道,“你怎麼樣?沒有被傷到吧?”
盛齊修現在整個人的狀態還于剛才賀明啟所說的那看起來云淡風輕的一句話所帶來的沖擊力里,花瓶忽然的傾倒和破碎讓他的大腦都有些宕機,現在忽然到來自柳定卿的關懷,他還有些寵若驚。
本來盛齊修是可以心安理得的接來自柳定卿的關心的,但現在,他好不容易搭建起來的高樓再次崩塌了。
“......沒事。”
盛齊修的聲音比之前要輕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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