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定卿找王栓借了一小杯白酒來給盛齊修消毒,然后又找了干凈的繃帶包扎好傷口。
盛齊修低頭看著已經理好的傷口,對柳定卿淡聲道謝,然后站起,往后山的方向走。
“哎,你這是要干什麼去?”柳定卿急忙問道,“你不會還要去砍柴吧?你這手都這樣了,還怎麼砍的啊!”
“不是。”盛齊修搖頭道,“我差不多已經砍完了,現在是去把砍完的柴搬回來。”
“哦哦。”
柳定卿這才松了口氣,跟上去道,“那我幫你拿一點吧。”
盛齊修輕抿了一下,道,“這樣會耽誤你時間吧?你不是還要教許和深放羊嗎?”
柳定卿“害”了一聲,擺擺手道,“那不急,我那只領頭羊乖的,它在那吃著草,別的羊不會跑。許和深……我早教了他該怎麼放羊了,就算是傻子也應該聽明白了。”
“是嗎。”
盛齊修便沒再多說什麼,只是安靜的走在柳定卿側,和以往的清冷疏離相比,他現在看起來要更加乖巧無害一些。
許和深眼睜睜的看著柳定卿跟盛齊修頭接耳的回來,頭接耳的扛起木柴,頭接耳的準備一起離開。
他傻愣了兩秒,然后瞬間急眼了。
“哎!柳定卿!”
許和深幾步追上去,“你羊還沒放完呢,你這是要干什麼去?”
“我幫齊修老師搬一下這些木柴。”柳定卿道,“要不然他手傷了,不太好搬。”
“不是,他手就是流了點而已,又不是斷了,你至于嗎!”
盛齊修淡淡的瞥了一眼狗急跳墻的許和深,然后輕聲開口,“他說的對,還是我自己來吧,反正這些木柴也不算重。”
他說著,就要從柳定卿手里接過另一捆木柴,同時還悄悄的使力,讓傷口更崩開了一些,鮮也從繃帶里滲出來了不。
柳定卿一看,這傷口又裂開出了,瞬間張的不行,就跟自己的親孫子摔破了膝蓋流了一地的一樣張。
“別別別,你這手又出了,還是
讓我幫你拿著吧,你千萬別勉強啊。”柳定卿又把這一捆木柴拿了過來。
許和深是越看越生氣,氣的他真想當場哐哐給盛齊修這個綠茶幾拳頭!
這男的怎麼能這麼綠茶啊?茶味都這麼重了,柳定卿是真的一點也聞不到嗎?!
許和深深吸幾口氣,然后直接把盛齊修手里的木柴奪了過來,咬著牙笑道,“你不是手傷了嗎?那還是歇會比較好,這些木柴就讓我幫你搬了吧。”
他現在算是看明白了,盛齊修這個綠茶男就是想要支開他和柳定卿單獨在一塊呆著的!
他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這綠茶男的計謀得逞!就算要幫綠茶男搬木柴,也不能給他倆制造單獨相的機會!
盛齊修看著自己空落落的手,神沒什麼變化,只是漆黑的眼眸又暗了暗,卻也是轉瞬即逝。
他抬起頭,平靜的對許和深說:“那就謝謝你了。”
然后,他轉過,把柳定卿手里的木柴也遞給了許和深。
還沒等許和深反應過來,盛齊修就淡淡的開口:“你搬木柴吧,我們幫你去放羊。”
許和深:???
他剛想說什麼,就見盛齊修又一臉平靜的開了口:“你不會是想讓柳定卿和你一起搬木柴吧?”
許和深:……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盛齊修眼中浮現出了一非常清晰的鄙夷,他后退一步,語氣清冷,“讓一個孩子搬這麼重的東西,不太好吧?”
許和深:……
不是,你他媽幾個意思?你剛剛不也讓柳定卿這一個孩子幫你扛木柴了嗎!
但這句話許和深并沒說出口,而盛齊修就像聽見了他的心聲一樣,繼續平淡的道:“我是手壞了,搬不,才幫忙的,你手也壞了嗎?”
你手也壞了嗎,你手也壞了嗎,你手也壞了嗎……
許和深在某一瞬間,耳邊徘徊的都是這一句話。
他現在總算反應過來眼下這場景算是怎麼一回事了!
無論他干什麼,怎麼做,最后的結局都會是他一個人孤零零的待著,而
盛齊修和柳定卿倆人待在一塊膩膩歪歪。
他放羊,這倆人一塊搬柴火,他搬柴火,這倆人一塊放羊。
他要是讓柳定卿跟著他搬柴火,盛齊修就開始在那茶言茶語起來了:giegie居然讓jiejie你一個孩子搬這麼重的東西,giegie也太過分了吧?一點也不關心jiejie搬不搬得,不像我,我只會心疼jiejie。
嘔!
個死綠茶!
見許和深一個人在那齜牙咧面目猙獰了老半天也憋不出一句話,柳定卿還以為他是又開始犯病面癱了,于是眉頭一皺,有點擔心的問道。
“你沒事吧?你要是一個人不行,那我幫你搬點吧。”
畢竟面癱著還要扛好幾捆木柴,實屬是有點為難人,萬一加重面癱該怎麼辦啊?
“不用!”許和深咬著牙,“我搬的了!”
男人不能說不行!
他一下扛起兩捆木柴,臨走之前,還眼神凌冽的狠狠地瞪了盛齊修一眼。
你行,這一局勉強算你這個綠茶男贏了,但下一局,我一定會贏回來!
柳定卿看著許和深那有幾分搐的眼神,有點擔憂的小聲詢問盛齊修,“許和深沒事吧?他的眼睛是不是又筋了?他這樣既筋又面癱的,真的搬得了嗎?”
“搬得了。”盛齊修平淡的回復,“畢竟他脖子以下還能。”
“說的也是哈。”柳定卿想了想,覺得有幾分道理。
畢竟搬木柴需要的是雙手,而不是臉和眼睛。
于是,在許和深一趟一趟的辛苦搬木柴時,柳定卿和盛齊修正在后山上悠閑的放羊。
許和深每次重新回到后山搬新的一捆木柴時,都會看到一邊放羊一邊談天說的這對渣和綠茶。
他心里現在簡直要被渣柳定卿氣死了,憑什麼他放羊的時候,羊群往柳定卿那邊走了一點,就兇他。而盛齊修放的羊都他媽近的要跟柳定卿放的羊配生羊崽子了,就不兇盛齊修?
就憑盛齊修是綠茶嗎!
呸!詭計多端的綠茶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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