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

“這話說的不錯，”連蔓兒聽了沈九的話，就笑道，“我和你們六哥在家裡商量，也要和你們說這句話。……眼看著明年你們倆也該去京城會試，這次回來，就別想著往外跑了。前頭書房已經給你們收拾好了，都收收心，好好在家唸書，明年好金榜題名。”

“你們倆走的時候，是自己下了保證的，應該沒忘吧？許你們歇兩天，然後立刻去溫書！”沈六跟著點了點頭，正道。

小七就和沈九換了一個眼，兩個人都忙站起，也端正了臉，齊聲答了“是”。

一家子雖好，但是該有的規矩卻不。小七和沈九一樣，都很聽沈六和連蔓兒的話，對兩人也極尊重。

連蔓兒知道，小七和沈九都是知道輕重的孩子，見他們如此鄭重地答應了，也跟著放心，就笑著讓兩人趕坐下。

“姐，姐夫，這回回來，我肯定安心念書。”等重新坐下，小七就又笑著道，“我保證過的，那肯定做到。可是，姐，你能不能也保證我，別讓別的啥事幹擾我念書啊？”

“還有我。”沈九瞄了沈六一眼，也忙跟連蔓兒說道。

連蔓兒一瞧這兩人的神，就猜到了這兩個人是什麼意思。就跟沈六換了一個眼，沈六顯然也明白，略一思忖。就對連蔓兒輕輕點了點頭。

夫妻兩人達了一致，連蔓兒這纔對小七和沈九開口。

“你們兩個鬼靈，又打的是這樣的主意！沒見你們倆有什麼別的本事。就最能算計我！”連蔓兒先笑罵了一句，然後才道，“好了，只要你們用心念書，我給你們保證。到明年京，肯定不會讓什麼‘別的事’妨礙了你們唸書！”

小七和沈九聽了，都喜形於。忙就像連蔓兒道謝。

“你們也不用這個時候謝我，我給了你們保證，你們兩個也得給我和你們六哥爭氣。不然。回頭我可就坐蠟了！”連蔓兒故意虎著臉道。

小七就忙笑嘻嘻地跟連蔓兒保證，沈九也笑著附和。

看著這眼前這兩個俊朗的年如蒙大赦，又有些無賴的樣子，連蔓兒不由得有些好笑。又想起剛纔小七的。沈九在沈大老爺和大太太石氏跟前裝病的事來。能把沈九到這個地步。顯然不僅僅是想要留住他那麼簡單。肯定是還有別的事，讓沈九在那裡待不住。

“乖兒子，問問你小叔，在南郡的時候，相親見了幾位千金啊……”連蔓兒將小兒子抱在懷裡，抓了他的一隻小手指著沈九，笑問道。

連蔓兒話音還沒落地，沈九的臉就紅了。一面乾咳了起來。小七在旁邊，是一副忍俊不的樣子。看著沈九頗有幾分幸災樂禍的意思。

“看來，肯定是見了不老吧！”連蔓兒立刻就道。

連蔓兒顯然進了八卦狀態，沈六竟也有些興趣地看向沈九，似乎也想聽他說一說在南郡被大太太石氏安排相親的事。

沈九的臉越發的紅了，忙向小七求助。小七卻裝作沒看見，將小麒麟兒抱了過來逗著玩。好朋友如此不講義氣，沈九被的沒有法子，支吾了一會，竟然找了個藉口遁逃了，留下一屋子的人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按照這個年代的習俗，沈九和小七兩個都到了可以說親的年紀。小七還好，比沈九年紀小，而且，有五郎的榜樣在前頭，他也早跟家裡商量了，要等會試之後，再商議婚事。而沈九，就沒小七這麼“幸運”了。

不說別人，就說大太太石氏那裡，這幾年就沒張羅這件事。連蔓兒和沈六私下裡說話，兩個人都明白，大太太是決意要在沈九的婚事上做主，給沈九說一個中意的兒媳婦。因爲和兒子的關係已經這樣的疏離，大太太想通過兒媳婦，改變這種狀況。

可是，沈九偏偏毫不領。

沈九遁了，小七笑了半晌，就抱著小麒麟兒，將帶來的幾個箱子打開，看他帶回來的各地土產。這是小麒麟兒最喜歡的環節，就是連蔓兒，看著那些五花八門，各地風濃郁的東西，也不的歡喜。

至於胖胖小糰子，他還不大懂得這些，只知道摟著小舅舅給他的東西笑的口水直流，見牙不見眼。

一會，沈九也許是打聽到風頭過去了，也溜達著走了回來。小七這幾箱子的東西，其中也有不是他給連蔓兒們採買的，都混裝在了一起。

一家子熱鬧了一下晌，又特別在一起吃了晚飯，才各自散了。沈九自然回他自己的院子，連蔓兒本來要留小七住下，小七沒同意，連蔓兒只好另外安排人，送小七回松樹衚衕的宅子去住了。

秋天的晚上，風中已經有了些的涼意。連蔓兒先到兩個兒子的房中，看著兩個孩子都安生地睡下了，又囑咐了孃們幾句，這纔回到自己的屋中。

沈六坐在榻上，正翻看幾份文書。他事務繁忙，卻又想多陪陪妻兒，每天晚上難免會帶些公文回來理。這種時候，一般就是院子和屋子裡最安靜的時候。每當這個時候，連蔓兒都會陪著沈六。夫妻倆一同坐在榻上，隔著一張小桌，沈六批閱公文，連蔓兒或者是做些針線，或者也看幾頁書，寫幾個字。

兩個人通常都不會說話。偶爾心有靈犀地擡頭對一眼，滿室流淌的全都是脈脈的溫。兩個人都很這樣的時。

今天也是一樣。連蔓兒進了屋，沈六並沒有擡頭。連蔓兒已經習慣地放輕了手腳。從旁邊椅子上拿了一件外袍，輕輕走過去，給沈六披在肩上。

沈六上只穿了一件單。雖然他子結實，連蔓兒還是怕他著涼。服披上了，沈六扭過頭，看著連蔓兒角含笑，一隻手握住了連蔓兒的手。

“怎麼把外了？”連蔓兒並沒有回自己的手。一邊嗔著問道，“也不怕著涼。”

“並不冷，剛多喝了兩杯酒。有點燥。”沈六道，一邊竟飛快地在連蔓兒的腮上親了一口。

屋裡伺候的丫頭在連蔓兒進來的時候，都已經知趣地退了出去。只有夫妻兩個的時候，沈六是從來不會板著臉的。連蔓兒對此也有些驚奇。因爲親之後。才發現，原來沈六也是時常笑的。當然，這個時常僅是隻有兩個人獨的時候。對著連蔓兒，沈六不僅會笑，還會經常有這樣親的小作。

而每當這個時候，連蔓兒總會不自地紅了臉。

“都老夫老妻的了！”連蔓兒又嗔了沈六一眼，一邊掙開沈六的手，往旁邊走了兩步。從頭上取下簪子來，將桌上蠟燭的燭芯挑了挑。讓燭燃的更亮了一些。

“再喝一盞醒酒湯吧。”連蔓兒挑亮了燭，又偏過頭去，打量著沈六道。

沈六的臉如常，一張臉在燭下顯得越發的俊逸非凡，並不像喝多了的樣子。親幾年，以連蔓兒對沈六的酒量的瞭解，他今天晚上並沒有喝多。當然，不能排除酒不醉人人自醉的可能。畢竟，沈九和小七回來了，沈六今天也格外的高興。

“沒事，剛已經喝了一盞，不想再喝了。”沈六就道。

“那……今天早點兒睡吧。”連蔓兒就道。畢竟喝了酒，這一天也夠沈六忙的，應該早點歇息。

連蔓兒是這麼想的，不過顯然沈六卻會錯了的意思。沈六看著連蔓兒的目幽深了起來，角的笑容也帶上了別的意味。

連蔓兒剛剛恢復了正常的臉不由自主撲地又紅了起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就像自己說的，和沈六已經是老夫老妻，孩子都有了兩個了，可還是經常對著沈六臉紅、心跳加快。

連蔓兒曾認真思考過，最後得出的結論是質問題。起碼，是這樣告訴自己的。

“想什麼那？”爲了掩飾，連蔓兒故意瞪起眼睛，兇地看著沈六，“一臉的……不懷好意！”

這副模樣，在沈六看來，卻毫無威懾力。和的燭下，連蔓兒一張臉白裡紅，堪稱豔若桃李，一雙眼睛更是濛著水汽，似怒卻含笑，勾魂攝魄。

沈六最喜歡看連蔓兒臉紅，更是將現在這副模樣到了骨子裡。

連蔓兒將沈六的表變化看在眼裡，暗一聲糟糕，沈六這個樣子，分明是心猿意馬。還不等開口說話，沈六已經將手裡的文書放到了桌子上。

“賢妻有所命，爲夫自當遵從，甘願效力！”沈六笑著起，抓住了連蔓兒擋在前的胳膊。

“六爺，你的公文……”連蔓兒掙扎道。

“不是要的事，明天早起一刻就好。”沈六道。

“時辰還早……”連蔓兒又道。

“不早了。”沈六道，彎腰就要抱連蔓兒。

“我們已經有兩個兒子，”連蔓兒急忙又道，“胖胖才一歲……”

“咱們還沒閨，可是你跟我說的，你想要個閨……”沈六不由分說，抱起了連蔓兒……

……

歸省的番外，還是會有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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