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
這幾年,因爲連蔓兒親後住在府城,五郎考中了進士外放爲,小七又和沈九結伴出門遊歷,大家不放心連守信和張氏,跟老兩口商量了,就住在府城,這樣也方便連蔓兒照看他們。
連守信和張氏兩口子從本心上說,是願意住在鄉下老宅子裡的。但是,也是考慮到兒們的心意,就在府城住了下來。雖然如此,這一年中,春耕、秋收兩季,以及春節,這老兩口子卻是雷打不地要回三十里營子住。
等到連蔓兒在沈家站穩了腳,連守信和張氏看日子過的順當,也就沒了牽掛,在府城住的日子就更。這一年之中,倒有大半年都是在三十里營子度過的。
畢竟,相比起幾個孩子來說,他們對三十里營子的更深,也更適合那裡的生活。
沈六和連蔓兒說好了,要等小七和沈九遊歷歸來,大家一起回三十里營子看連守信和張氏夫妻倆。沈六就忙碌了起來,打算將要辦的事都趕辦完,到時候陪著連蔓兒回三十里營子才能夠多住上幾天。
夫妻倆好,沈六看著冷,心卻恰恰相反,只要他在府城,就不願意與連蔓兒分開。連守信和張氏住在府城的時候還罷了,但凡連蔓兒要回三十里營子,沈六每次都要陪同。
沈六忙碌,連蔓兒比他要稍好些。自從進了沈家的門。按照規矩,本應是做當家的。而按照品級,這沈家宅。也是的品級最高,不管從哪方面講,誰也越不過去。不過,連蔓兒卻無意將掌家的權力都收攏在自己的手裡。
這些年,沈家一直是沈三爺和沈三理庶務,兩口子乾的不錯。沈六對沈三十分信賴,兄弟倆極好。連蔓兒與沈三也很說的來。也很欣賞沈三管家的能力。再者,連蔓兒剛過門沒多久就懷了孕。連蔓兒想的很開,就和沈六商量了。依舊讓沈三管家。
沈三也是極聰明的人,大事從不肯自專,總要問過連蔓兒的意思,妯娌倆有商有量的。因此。如今這宅。沈三擔著大半的家務,連蔓兒則將更多的力放在了沈六和兩個孩子的上。
如今要回三十里營子,連蔓兒也有些事要理,雖比平時要忙碌些,可眼看著日子越來越近,連蔓兒的心也越來越雀躍。
小七和沈九還是今年過完了年,正月裡就出門了,到如今。已經有大半年的時間,連蔓兒心裡很是想念。
當初的兩個頑。如今早已經長爲翩翩的年。這大半年在外頭,不知道兩人又變了什麼樣子。
連蔓兒心裡想著兩人,每天難免跟兩個兒子唸叨。結果,小麒麟兒也學會每天都跟著連蔓兒數日子,算著小舅舅和九叔什麼時候回來。就是小糰子胖胖,也被連蔓兒教著學會了“小舅”和“九叔”,雖然發音還是不怎麼清楚。
這一天,連蔓兒正在屋子裡帶著兩個孩子玩耍,就見大丫頭吉祥興沖沖地跑了進來。
“,七爺和九爺回來了!”
連家在松樹衚衕有宅子,不過連守信和張氏都不在,小七回到府城,也跟著沈九先到沈府,來見姐姐和姐夫。
“回來了?!人那,到哪了?”連蔓兒聽吉祥這樣說,立刻喜笑開,忙問道。
“剛進了門,上樓上見六爺去了。”吉祥忙答道。沈宅也有幾樓閣,各有名字。而若不說的名字,那指的就是凰樓無疑。“七爺先打發了跟著的人過來,給請安,……還擡了幾個箱子,說是給六爺、,還有兩位小爺帶來的土產。”
榻上兩個滾一團的小胖娃這個時候也分開了。
“小舅舅和九叔回來了!”小麒麟兒高興地道,就要穿了鞋子到前頭去。
小糰子因爲年紀更小,還有些混沌,不過母親和哥哥的緒染,也歡天喜地,裡哈哈著爬過來撲進了連蔓兒的懷裡。
“別急,”連蔓兒忙一手抱住小兒子,一手攬住大兒子,“你們小舅舅和九叔剛回來,要跟你們爹爹說正經事。等一會,他們就過來了。”
“哦。”小麒麟兒是個很講道理的孩子,聽母親這麼說,雖然心裡急切想要見到小舅舅和九叔,還是答應了一聲,不張羅上前頭去了。
連蔓兒這才吩咐吉祥,讓跟著小七的人進來。
跟著小七伺候的都是連家可靠的老人兒,連蔓兒將人進來,問了些路途上的話。小七送過來的箱子,也被擡了進來。這已經了定例,小七每次出門,沿途見了好東西務必會給沈六、連蔓兒還有小麒麟兒和胖胖帶上一份。
連蔓兒問過了話,就讓人將幾個跟隨小七的人帶了下去招待,外面就又有丫頭來報,說是沈六帶著小七和沈九從凰樓上下來,往宅來了。
連蔓兒忙帶了兩個兒子從屋子裡出來,到門口迎接。剛到門口,就見沈六帶著小七和沈九轉過一道花牆,走了過來。
小七和沈九也看見了連蔓兒,兩個人都忙加快了腳步趕上前來,給連蔓兒行禮。
“姐!”這個是小七。
“六嫂!”這個是沈九。
連蔓兒笑著答應,忙手讓兩個人起來。
“好像……又長高了。也曬黑了。”連蔓兒笑著將兩個人仔細打量了一番,說道。
如今,不只是沈九。小七的量也比連蔓兒高了一頭有餘。這兩個年的高晃上晃下,而相比起來,小七則顯得更加結實一些。
小七的臉上,已經完全褪去了嬰兒,變得更加有棱角。小七的長相,繼承了連家一貫的好相貌,融合了連守信和張氏的優點。看眉眼和五郎極爲相似。脣則較五郎潤,被人稱之爲福相。
而若說福,作爲家中最小的孩子。上面有能幹又疼他的兄姐,小七確實是最福的。相比五郎的嚴謹,小七更加豁達和隨和。他這樣的格,跟這種長環境切相關。
小七雖然長大了。但是在連蔓兒眼裡。他還是跟當初那個總是跟在後的孩沒有什麼區別。雖然現在,要到小七的頭,還得踮起腳尖,擡高手臂。
連蔓兒拉了小七的手,又看沈九。
這幾年,小七的變化大,沈九的變化更大。在沈九上,當初那個胖胖的小男孩早就不見了蹤影。畢竟是同父的兄弟。沈九竟然真的如願地越長越像沈六,甚至舉手投足之間。也頗有沈六的影子,只除了那一雙眼睛。這是兄弟倆臉上最大的差別。
連蔓兒打量兩個弟弟,怎麼看都看不夠。兩個小娃不甘心被忽略,小麒麟兒已經喊著小舅舅和九叔,從孃懷裡下來,上前來給小七和沈九行禮。小糰子則是裡啊啊地,也試圖吸引小舅舅和小叔的注意力。
“小麒麟兒,還認得小舅舅那!乖外甥……”小七一把就將小麒麟兒給抱了起來,像當初張青山抱他那樣,還要把小麒麟兒往上拋。只是他的手剛一鬆,小麒麟兒就被沈九給搶了過去。
“小麒麟兒,想小叔沒?”沈九抱著小麒麟兒,親暱地問。
小麒麟兒喜歡小舅舅,也同樣喜歡小叔,在誰的懷裡他都高興。
小七沒去跟沈九搶小麒麟兒,又從孃懷裡接過了小糰子抱了,吧唧就親了一口,逗得小糰子咯咯地笑了起來。
“外頭曬,都屋裡說話。”沈六就道。
一行人說笑著進了屋,連蔓兒帶著小麒麟兒和小糰子跟著沈六在榻上坐了。小七和沈九則不肯坐,兩個人逗了一會小麒麟兒,又圍著小糰子,爭著拿出東西來,哄小糰子喊他們舅舅、叔叔。直到沈六看的有了些醋意,又招呼兩人就座,兩個人才在挨著榻的椅子上坐了。
小七自然挨著連蔓兒坐。
連蔓兒又問起兩人一路上的事,兩人都一一的說了。連蔓兒知道兩人這一路都安好,別的事也就不放在心上。
“大老爺和大太太都還好?沒留你住下,……打發你回來,有什麼吩咐……”沈六又問沈九。
小七和沈九這次回來,途經沈大老爺爲的南郡,住了兩天。
“想讓我和七弟都留在那,說是看著我們唸書,等會試的時候直接送我們去京城會試。”沈九就道。
過去的事慢慢地淡了,沈大老爺和大太太石氏也都有了些年紀,邊也沒有別的孩子,而沈九過繼的那一房也沒什麼人,這些年,沈大老爺和大太太無時無刻不想接了沈九過去,承歡膝下。
只是,沈九對這兩人的都比較淡,說什麼都不樂意。
這次沈九送上門去,那邊想必沒下功夫,連蔓兒想。可沈九還是如期的回來了。連蔓兒就朝小七看了一眼。小七會意,跟連蔓兒眨了眨眼睛。
“……好不容易……”小七往連蔓兒跟前又湊了湊,低低的聲音道,語氣中帶著笑意。
“……那裡我住不慣,多住兩天就要生病,”沈九告訴沈六道,“他們也沒法子,就讓我回來了。……囑咐我好好唸書,準備來年會試。”
……
小胖子長大條神馬地,是最神奇的事。
ps估計還有一章回三十里營子的番外,就全文結束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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