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2章 湯盛
312章湯盛
陳氏見湯大*又大包小裹地上門就已經覺得很是稀奇了,舊話重提更是詫異,口風卻仍然半點都不鬆:“我們明玉的形,大嫂您是看到的,冬以來便是牀都起不來,這大大小小,遠遠近近的大夫請了若干,藥當飯吃,也還是這個樣子。說實話,這種況下您還提親,我們心裡很激,但也因此就更不想害湯盛。”
湯大*有些不自在,笑容都是僵的,卻仍然咬著牙道:“這件事提了不是一次兩次,一年兩年了,先前總是因爲種種意外而耽擱。人吃五穀哪能不生病?這病算不得什麼,總會好起來的。”
陳氏想了想,笑道:“我請我們老爺出來。”
湯大*只當是自己已經說了陳氏,微微鬆了口氣,笑道:“您請。”
明菲和涵容在一旁看著,卻覺得那笑容怎麼看都有些勉強。彷彿是誰著,不得不如此,強歡笑一般。姑嫂二人覺得蹊蹺,便拿了話來套,誰知湯大*的得很,問來問去也問不出什麼名堂來。
頃,蔡國棟出來,聽了始末,只當湯家這般折騰,不過就是爲了讓自己拉拔湯盛一把。心想,此時的形與當初卻又不同,當初柱國公紅得發紫,湯盛是他門下的,應允了便是左右逢源,如今柱國公在朝中的形與當初已是不可同日而語,自己拉拔拉拔一個小小的湯盛,實在算不得什麼,傳出去還是厚道重義的名聲。
便極力將湯盛誇獎了一番,話裡話外都是要拉拔湯盛的意思,然後看著湯大*的表笑道:“明玉的子不好,我若是應了,總覺著是虧欠了你們家,見著都是慚愧的。不如先等子好了以後又再說?”
湯大*聽說蔡國棟肯幫湯盛,自是喜不自,忙忙地起向他和陳氏道謝,但還是不離結親的話。再三表示,不管明玉今後什麼樣子,湯家一定會善待明玉。
蔡國棟深頭痛,差點就沒懷疑是陳氏向陳家泄了明玉的。他就想不通了,這湯家爲什麼就這樣盯上了明玉?是爲了找個有權勢的岳家?那也犯不著娶一個重病的子進門去供著。爲了讓自己拉湯盛一把?自己已經答應幫湯盛了。這般粘著,到底是爲什麼?
他百思不得其解,索道:“婚姻大事非同兒戲,既然大嫂您這樣看重,我們也不敢託大,容我們認真想想,然後再給您答覆,您看如何?”
湯大*自知自家門第極不上蔡家,早就說得臉熱,聞言知道不能再糾纏下去了,也就訕笑著起告辭。陳氏不敢白的藥材和古方,還了更貴重的禮,湯大*不收,陳氏便要退帶來的東西,湯大*無奈,只得收了。陳氏又領著涵容與明菲一直送上了馬車,看著馬車駛出角門方纔回了堂。
才一進屋,蔡國棟就試探陳氏:“你說這湯大*爲何這般牛皮糖一樣地纏上了咱們的明玉?這麼重的病都嚇不跑,該不會是知道些什麼吧?”
陳氏冰雪聰明,當下便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不由有些寒心:“知不知道什麼,妾是不知道的,但妾卻知道,幾個兒都知道妾是真心疼他們,真的願意蔡家好,從來不懷疑妾什麼。”
蔡國棟老臉一紅,掃了明菲與涵容一眼,嗔道:“你又想到哪裡去了?我這不是因爲夫人聰慧,所以想不的事纔來向您請教嗎?”
陳氏也不點破他,淡淡一笑,將此事揭過,道:“按說,湯盛這樣的條件,配明玉是低了點,以咱家現在的勢,待病好後,在新科的進士中或是京中門當戶對的人家裡尋個合適的,並不難。但難得的是真心真意。從長遠了看,湯盛那孩子年有才,爲人也端方,不過不懂事,投錯了一回門,那也算不得什麼,遲早總會起來。假如湯家是真心求娶,有心,有才,年貌相當,纔是事一樁。”
明菲道:“所以纔要弄清楚他們家爲什麼一定要娶明玉。不瞞爹爹和母親,先前我和大嫂覺著,湯大*似乎有什麼難言之。我們拿話套,卻是套不出來,不然母親回想一下,每次提到明玉的病時,其實的笑都是假的,可見不是不在意。”
陳氏沉片刻,道:“是有這麼一回事。湯大*自從進京後,就單獨賃了一所院子住著,把湯盛也了過去。平常也就跟我嬸孃來往得比較切,但我嬸孃心眼多,未必肯講真話,一定會推什麼都不知道。這事要落在我妹妹上,待我明日就去託打聽消息。”
蔡國棟道:“庭也去打聽一下。看看湯盛最近都在做什麼?那湯家賃了院子住著,人生地不的,必然會僱傭個把本地人,他去將人請出來,給點銀子就什麼都打聽出來了。”
蔡庭回家後,一聽說此事,連晚飯都顧不上吃,當下便拿了銀錢出了門。
蔡庭晚上回來,果然帶回來一些消息:湯家的廚子是本地的,說是那日湯大*從咱們家回去後,母子倆不知爲何賭氣鬧了彆扭,兩個都沒吃晚飯。而且從那天開始,湯盛就白日出門尋古方,回家熬夜讀書,一日只睡兩個時辰,湯大*無論勸或者罵都不起任何作用。一連熬了好幾天,眼都熬紅了,湯大*怕了,這才服了,母子倆纔算是又和好了。那廚子雖說得不甚明白,但大家都猜這個事大概和求娶明玉有關係。
知道了這個,明菲便抱了舒眉去看明玉。明玉的神好了許多,聞到橘子的香味,說是想吃,又怕涼,讓明菲在火籠上烤一個給吃。
明菲將舒眉放在牀上,任由與明玉去玩,取了兩個金黃大橘子放在火籠上,笑道:“湯家的事你可知道?”
明玉的臉一紅,道:“這樣幾次三番的,能不知道麼?”
明菲心念一:“你可見過那湯盛?”
明玉無意識地揪了舒眉的角絞了絞,道:“沒見過。”雖然家裡人沒當著的面講過湯家這事兒,但看明菲的模樣,似乎是有點那個意思在裡面。湯大*人還不討厭,但不知道那湯盛是什麼樣子的?只聽過蔡庭稱讚他的才學舉止,卻沒聽說過人才如何。
明菲嘆道:“你長大了,有什麼心事也不願意和我說了。”言罷低頭擺弄火籠上的橘子,表顯得很是難過落寞。
明玉急了:“我真的沒見過他幾次來家中,我都沒出過院子門我平時出門做客,也是規規矩矩地和朋友們坐在院,從來不敢走一步。不信你去問周媽媽。”
舒眉好奇地在一旁看著明玉,突然拍了拍掌,“哈”地一聲笑出來,聲氣地學說話,卻又說不出什麼來,只道:“問問”
明玉的臉越發地紅,輕輕了舒眉的臉一把,嗔道:“小丫頭,你湊什麼熱鬧?”
舒眉哈哈大笑。
明菲也笑道:“沒見過就沒見過,急什麼?我只是覺得他們家求娶你,態度太過奇怪。我還以爲……”還以爲,湯盛大概是見過明玉,然後看上了,年心,無論如何一定著湯大*求娶的,假如是這樣,還有點意思,便微微一笑:“其實我見過那湯盛,早在好幾年前,就見過,人長得很不錯。我對他印象還算好。”
明玉捂著臉:“不說啦,不說啦”
第二日,陳氏果然坐了轎子去尋的嫡妹,幾經周折,果然驗證了湯家原來一直真心想娶明玉不假,湯盛本人曾偶然見著過明玉,很是滿意,因此對這門親事也是千肯萬肯的,所以纔會有一而再,再而三的求娶。
但明玉這個病給湯大*的衝擊也是很大的。湯大*那日見著明玉後,就已經斷了念頭,湯盛是的獨兒,怎麼能聘這樣一個病膏肓,隨時可能沒了的子爲妻呢?說不定一個不小心,還沒過門就沒了,這還是好的,若是進了門就死,那湯盛好端端的年輕兒郎就了鰥夫,再娶能娶到什麼好的?怎麼肯?與蔡家結親固然對湯盛的前途有好,但湯盛的婚姻大事也同樣是半點馬虎不得。
可是湯盛一聽說的決定,就說勢利眼,先前厚著臉皮去纏,見人家病了就嫌棄起來,央求去和蔡家說,他不嫌棄明玉的病,願意好好待。
湯大*一不服氣兒子說勢利眼,二不滿意兒子死心眼,當下拿出母親的威嚴來訓斥了湯盛一頓,湯盛也聽訓,但就是不依。母子二人便爲此賭了氣。可湯大*到底拗不過一片疼兒子的心,不得委委屈屈地上門。但是個守信的人,既然答應了湯盛,也就認認真真地去做,並不是隨便敷衍,然後回去哄騙湯盛死心。
得知了因由,蔡國棟卻是大怒:“那湯盛從哪裡看到明玉的?我不記得曾經讓他們見過面”
明菲忙道:“我問過六妹妹,說從不曾見過湯盛,我相信說的是真話。莫非是從什麼地方偶然被看見了,自己不知道?”
蔡國棟恨恨地道:“去把他給我來問清楚如果他是個不守規矩,窺人家兒的登徒子,看我不把他打出去他好早早死了這條心”
他是有心理影的。一個明姿,被邵五暗算了去;一個明菲,又莫名其妙地被龔遠和暗算了去;如果小明玉再被人窺算計了去,簡直沒天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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