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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盈門》 306章 哀求

306章 哀求

306章哀求

龔遠和從沒覺得哪一日有今晚這樣難熬,草草用過飯後,卻又不能就此歇下,還得先去隔壁給龔中素行禮問安。

明菲見他蔫頭蔫腦的樣子,又心疼又好笑:“誰你來得不是時候?若是來得早一些,或是來得晚一些,都比這樣好。”

龔遠和衝呲了呲牙,趁著衆人不注意,狠狠在了兩下,不等還手,立刻跑過去將舒眉舉起騎在了脖子上:“走,咱們去給祖父請安去。”

明菲笑道:“八月十五的晚上,揪了祖父的鬍子。”

龔遠和詫異道:“這般頑劣?”隨即卻又說:“這個年紀,都是抓著什麼就不肯放的,純屬正常。”

明菲看著笑得嘎嘎嘎的舒眉,嗔道:“你就這樣慣著。”

龔遠和忍不住一笑:“待大些再慢慢地教。”目從明菲臉上一掃,便看出了端倪:“我怎麼看著你是口不對心的樣子?好似舒眉此舉深得你意?”

明菲酸唧唧地道:“我哪兒敢?這是大不孝。不管什麼,只要他開了口,我不都得接著?”

龔遠和撞了撞:“又怎麼了?”

明菲把龔中素要給他納妾的事兒酸溜溜地說了,用眼角瞅著他假意道:“我細細一想啊,我果然是對不起你。害得你形單影隻,邊沒個知疼著熱的人伺候,熱飯也吃不上一口。”

龔遠和正道:“這倒是真的。”話音未落就捱了狠狠一下,明菲咬牙切齒地道:“難道我不是形單影隻的?我又怎麼辦?”

龔遠和失笑道:“既然心裡不痛快,就別裝大方賢惠了,和我裝什麼裝?我又不是不知你那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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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見了龔中素,龔中素卻也沒再節外生枝地說什麼,聽說明菲要去京中送明珮出嫁,還主吩咐李姨娘去備禮。

好容易言歸正傳了,舒眉卻又纏著明菲不肯跟孃去睡,一陣飛狗跳,明菲將舒眉哄睡回到房中,只見龔遠和裹在被子裡,眼地看著:“憋死我了……你再不來,我就死給你了。”

明菲一顆心跳得咚咚直響,故意慢吞吞地走到牀邊,慢吞吞地坐下,剛把鞋子了,腰帶就被解了。往被子裡一,裡面竟然是個*男,不等笑出來,一雪白的鵝橫空出現,嚇得一抖。

龔某人獰笑道:“這回也該到你告饒了。”不由分說,橫掃千軍,只在那敏地兒輕旋低迴,眼見得明菲忽而一團,忽而又摳了腳趾繃直,面如春花曉月,目若秋水含波,瀲灩了紅脣低語哀求,方將兇扔了,輕輕覆上,低語道:“這樣的形,我在夢裡夢了很多回,你可夢見過了?”

“就不和你說。”明菲一聲低呼出來,掐了他的兩臂,漸漸嗚咽不語,半點餘力全無。是夜,芙蓉帳裡*宵短。

將明,二人又恩了一回,喚人送水來洗過,方神抖擻地起了,一同去祭奠宋道士。

說起五皇子與崔吉吉之事來,龔遠和思索半晌,道:“我記得皇后有個子,行七,今年十三歲,再過兩年才能開牙建府,崔吉吉今年十一,過兩年不就是十三了?依我看,不過是因爲此次五皇子選妃,中宮那一位生恐好的都被全數佔了去,故而提前佔著罷了。崔傢什麼都不肯說,是因爲名分未定。這樣做有幾個好,目前崔憫深得聖眷,前途貌似不可限量,假若將來他果真肱之臣,崔吉吉的正妃之位便完全當得起,倘若不,隨意給個其他品秩封號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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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一個比一個更會打算盤。但不管如何,崔吉吉進宮都是得了皇帝默許的,不然皇后也不敢如此明目張膽。明菲堅信,崔吉吉就算是暫時時運不濟,做了個名不見經傳的皇子姬妾,將來也一定能直飛雲霄。因笑道:“老道長說貴不可言。”

龔遠和微微一笑:“咱們拭目以待罷。”

龔遠和於三日後天未明之時離去,明菲送他一直送到碼頭,難過得要死,但又想到自己此番去京城歸來,便可直接趕赴青縣與他一同過年,才又打起神來。

行李剛收拾好,京中卻又來了信,蔡國棟雖然對明姿失,到底還是心疼,讓明菲去問明姿的意思,若然願意,便把讓明菲將明姿一道帶上京裡去。陳氏沒有隻言片語,看來是事先商量好的。

三姨娘疑道:“老爺興許是想給三小姐尋條出路?畢竟還年輕。小時候,老爺可是最心疼的。”

“就怕不懂事,不領。”明菲深頭痛,雖然此次進京賀喜的隊伍很壯大,包括明雅及蔡家一些族人都會一起去,但恰恰就是這樣,更怕明姿得了機會不顧一切地胡鬧,從而丟了蔡家的臉,害了明珮和明玉的名聲。

“四姑最近一直還算安生。”三姨娘笑道:“我說三姑你怕什麼?邊不是還有兩位嬤嬤嗎?有們看著,又是自家包了船去,就是到了京裡,也還有夫人在,怕什麼?”

二人一道去了莊子上,趙莊頭和他娘子乾笑道:“那位鄭重鄭公子也在的。”

三姨娘頓住腳步,問明菲:“你若是不想見他,便由我去問四姑好了。”

明菲擺擺手,笑道:“不知鄭家可在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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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家的笑道:“在,今日還帶了鄭小公子一道。”

三姨娘也是第一次聽到蔡正有了兒子,不由驚詫地道:“難怪得這年把都沒見到,孩子多大了?”

趙家的道:“好像是兩個月了。”

三姨娘點點頭,低聲同明菲道:“稍後你同四姑說話,我去同鄭公子說,讓他格外勸勸四姑,珍惜機會。”

二人商量妥當,一道進了後院。

老遠就聽見一片歡聲笑語,偶爾夾雜著幾聲拉破風箱似的咳嗽聲。陳氏派來監管明姿的兩個婆子與吳婆子一人端著一杯熱茶,翹著腳坐在檐下的竹椅裡,磕著瓜子也正說得熱鬧。看見三姨娘與明菲,俱都滿臉堆笑地站起來,又拍服又行禮的:“三姨和三姑今日有空?”

三姨娘笑道:“老爺從京裡來了信,我特意陪三姑來和四姑傳達幾句話。”

那幾個婆子對視一眼,低聲笑道:“裡面正熱鬧呢。”吳婆子掀起簾子道:“二姨,四姑,三姨和三姑來瞧你們了。”

屋子裡頓時一片沉靜。半晌,二姨娘嘶啞著嗓音道:“來做什麼?看我死了沒有?怕是又要失了。”

吳婆子皮笑不笑地道:“喲,二姨,看您說的,不吉利的話誰時時掛在上?這是得了京里老爺的信,來和四姑說話的。”

人影一閃,卻是穿著青綢圓領窄袖袍的蔡正走了出來,仍然是那般溫潤照人的衝著明菲和三姨娘抱了抱拳,笑道:“我們來的時辰有些久了,也該回去了。”

明菲回了他一禮,淡淡一笑,並不答他的話。只把眼睛往裡看,但見明姿抱著個孩子,與一個穿鵝黃襖子,白綾子,面目清秀的年輕婦人坐著,靠牆立著兩個小丫鬟,二姨娘並不在,顯見爲了防止傳染,又是隔著簾子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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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也不在意,招手那婦人出來:“們有正事要辦,咱們先回家去。”

三姨娘立刻道:“鄭公子且慢,我有事要同你和尊夫人商量。”

正瞟了明菲一眼,明菲並不看他,只把腕上一個赤金鑲紅珊瑚的鐲子褪下來放在孩子的襁褓裡,對那婦人笑道:“不知有孩子在這裡,不曾備下合適的見面禮,一點心意,還請不要嫌棄。”

那婦人害地一笑,怯怯地看著蔡正,見蔡正沒有不高興,方向明菲道謝。

明菲那睡得正香的孩子的頭,道:“我們家的孩子已經十個月了,也是這般無憂無慮的可,我只願一生都無憂無慮,不曉得疾苦嫉妒仇恨纔好。”說完也不看蔡正的臉,徑直往屋裡去了。

正盯著的背影看了一歇,回頭著三姨娘粲然一笑:“姨娘找我們有什麼事?”

明姿見到明菲,並不起行禮,大喇喇地坐著,一臉的淡然:“你有什麼事?”

吳婆子手腳勤快地給明菲安了座位,還用袖子並不存在的灰塵,笑道:“三姑,您請坐。”

明姿眼裡閃過一,可看到門口立著的兩個管教婆子,到底不敢發作,手捂住打了個呵欠,不耐煩地道:“你到底什麼事?我乏得很,沒空陪你閒坐。”

明菲靜靜地看著,緩緩道:“我來自然是有要事。但如果你沒時間,那便算了。”

明姿張地坐直了子,表雖然還難看,但語氣明顯了下來:“你說。”

明菲道:“你知道的,明珮十月中旬要出嫁,我們都要去京裡。”話已到口邊,心念一,又改了:“爹爹來了信,聽說你也想去。可是二姨娘病得這麼重……”

明姿焦慮地揪住帕子,激地道:“那又怎樣?難道還不許麼?我告訴你,你休想又耍謀詭計阻止我不然我就吊死,你們喜事便喪事。你們個個風風的,憑什麼我就要在鄉下孤苦一輩子?”突然站起來,朝明菲撲過去:“三姐姐,我求求你,我才十八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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