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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盈門》 115章 嫌棄

115章 嫌棄

115章嫌棄

清虛見明菲沉默不語。突如其來的一陣煩惱:“我不想做道士了。”

“不做道士了?”明菲先是覺得有些驚奇,他每封信都在講自己升了,春風得意的樣子,還以爲他熱衷此道呢。不過看清虛那蹙的眉頭和抿的脣角,又相信他說的是真話,便問他:“那你和老道長說過了嗎?”

清虛一下蔫了:“我不敢和他說。”進道門不是他所願,只是他是被宋道士撿去的孤兒,自然而然也就了小道士。

明菲知他和宋道士非同一般,嘆道:“那你想好將來要做什麼了嗎?你現在做著道容易嗎?”

清虛角好容易有了笑意:“我要做生意,做天下數一數二的大富商!”

明菲還記得他小時候最大的願就是做天下最有錢的人,便笑:“既然有這種想法,就該早些和老道長商量一下,省得將來年齡大了沒機會。你供奉三清祖師爺,心不誠也沒意思。”

清虛的眼睛亮晶晶的,正要開口說話,一人卷著一陣風衝過來,驚喜地道:“三妹妹,你還在這裡等我?”

龔遠和不由分說,抓起明菲的手就將兩隻鞋子塞給:“快穿上,勉強趿著吧。總比著腳的好。”

藉著火把的,明菲看見那兩隻鞋灰撲撲的,花大小都不一樣,可見是從廣場上胡找來的,也不知道原來的主人是什麼人,臭不臭,髒不髒……明菲心中嫌棄,仍笑道:“謝謝龔大哥,也沒多遠,路平,我就這樣好了。”立刻就要將那兩隻鞋還了龔遠和。

龔遠和高高舉起那兩隻鞋給看:“知道你怕髒怕臭,我看過了,做工很細,不是人穿的,而且也不臭,外面是灰啊,指不定也是和你一樣的小姑娘穿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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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卻,明菲只好忍著穿上。龔遠和冒出一句:“就是要這樣聽話才乖嘛。”

清虛咳嗽了一聲:“快走吧。”默默轉當前走了。

找到蔡家的馬車,清虛和蔡庭、蔡國棟又寒暄了幾句,告辭離去。衆人紛紛圍上來,拉著明菲問長問短,蔡國棟不得上前謝龔遠和一番。

明菲和涵容們互相問候完畢,把目投向立在一旁一言不發的蔡儀,笑道:“三哥,你還好吧。”

儀立刻展開一個憨厚的笑容:“好,好。好。”又沒了聲息。

明菲鑽進陳氏的馬車,蔡華被嚇著了,一看見明菲進來就委屈的出兩隻手要抱。明菲抱著他哄了哄,關心地問陳氏:“母親覺還好嗎?有沒有傷到骨頭?”

陳氏拉起子給看:“青紫了一大片,腫了,不過幸好沒傷到骨頭。”

明菲心有餘悸:“聽說母親也是被人推倒的?兒也是突然就被人推了一把,差點摔了一跤,幸好站穩了,擡頭卻看不見你們了,不由己地就被人推著往外走,嚇死人了。”把經過說了一遍,只自省去龔遠和抱那一段,“我還以爲再也見不到你們了,幸虧龔大哥救了我。”

“咱母倆的運氣可真不好……”陳氏若有所思的一笑,憐地替蔡華拉拉服,“不過千幸萬幸,華哥兒沒事。你爹爹年齡大了,多虧有你哥哥跟著。”

夜裡蔡華髮起了高熱,陳氏拖著一條傷不方便,明菲兩隻腳也疼,多虧涵容照顧了一夜。說不盡的耐心和細心。

庭一大早去請大夫,纔出門就看見龔遠和帶著一箇中年婦人和一個年輕子過來,介紹那婦人道:“這位是烏大夫,看跌打損傷很有名的。嬸孃和三妹妹都該好好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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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一邊將人往裡請,一邊訴苦:“華哥兒被驚著了,發了一夜的高熱,現在還沒退燒。”又問那婦人可知道誰擅長看兒科。

龔遠和道:“我剛好認得一個大夫,要不我這就去請?你就在家招呼著吧。”不等蔡庭說話,又轉牽馬去了。

那烏大夫本就是專門吃子跌打損傷這碗飯的,手上有真功夫,給陳氏看過後笑道:“沒有傷著骨頭,只是傷著筋了,小婦人每日過來給夫人拿,將養個十天半月的就好了。”又給明菲開了一瓶藥酒,親自給陳氏了一回。

陳氏覺著傷輕鬆了許多,聽說人是龔遠和請來的,他又替蔡華請大夫去了,不由和蔡國棟道:“這個孩子和龔家那些人倒是不一樣。古道熱腸,想得周到的。昨晚也多虧了他,不然明菲有得苦頭吃,老爺該好好謝謝人家纔是。”

蔡國棟道:“正是。庭等會留他吃飯,我要好好謝謝他。”

“是。”蔡庭想到龔遠和之所以這麼殷勤的緣故,不由無語天。

頃,龔遠和將那兒科大夫請來了,蔡庭出去接待他,走到無人,便把明菲說自己關鍵時刻被人推了一把的事說給他聽,問他:“我是沒注意,你昨晚可看見什麼了?”

龔遠和道:“我當時的確看到了。所以我才趕把華哥兒塞給你,自己去追的。”

庭咬牙切齒:“我總有一天要廢了他。”

龔遠和搖頭嘆息:“爲什麼我每次總是遇上你們家的這些破事呢?爲什麼每次總是我救了三妹妹呢?難道說,我和真的有緣?”

庭被他搖頭晃腦的花癡樣給逗笑了,彈了他的額頭一下:“快收起你那副噁心樣。昨晚多謝你了,我爹要請你吃飯,謝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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龔遠和勾住他的脖子,“說真的,你覺得我昨晚的表現怎樣?我能護著吧?”

庭哼了一聲,“勉勉強強吧。”

龔遠和冷笑:“勉強?你以後不許再弄那些阿貓阿狗來惹我。他們給提鞋都不配。”

庭毫不示弱地甩開他的手:“明菲說可以就可以。”

龔遠和也不生氣,只笑道:“我前些日子給我爹寫了封信,估計過不太久就會收到回信了。”

庭不以爲意地道:“什麼信?難得你主和他寫信。”

龔遠和笑得得意:“我讓他請人來提親。既然你不肯幫我,還拖我後,我只好自己想法子解決了。”

庭更得意地笑:“你覺得我爹會答應嗎?”

“爲什麼不答應?我哪裡不好?”龔遠和呲牙:“我等下就向他老人家賠禮,告訴他,我救人心切唐突了三妹妹。”

庭大怒:“你敢!按你這麼說,豈不是被人救了就得以相許?”

“我爲什麼不敢?”龔遠和抱著手臂站得筆直,挑釁地衝他揚揚下,“難道我要眼睜睜地看著你們家人到找婆家把定下才算?你想把嫁在京中,你爹是不是還想把嫁去登州啊?”

竟敢威脅他?蔡庭瞪著龔遠和不說話,坐以待斃的確不是龔遠和的格,但這也太無賴了吧。

“瞪我做什麼?你背後捅我刀子我都沒找你算賬。”龔遠和微微一笑,“好了,要我不向你家蔡大人賠禮。你就去好好幫我問問,如果實在不肯,我不強迫。”

庭聽他這樣說,沉的臉纔算是好看了幾分,“也好,我這就去幫你問。”

龔遠和卻又攔住他:“你小心哦,只怕你家三公子編故事比較編的好。那個孤男寡什麼的……”話音剛落就遭到了蔡庭一頓暴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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涵容總覺得是自己提議出去玩纔會惹出這許多麻煩來的,見著陳氏和明菲的時候總有些不自在,只能儘量的照顧二人和蔡華。

明菲特意了時間去尋,開導了一歇,又委婉地將蔡家的一些舊事講給聽:“嫂嫂不要多想。公道自在人心,母親是個講道理的。你只管把自己的事做好了,必然會更喜歡你的。”

涵容早從蔡庭口中知道蔡家有些複雜,卻沒想到如此複雜,自己不知不覺中犯了許多錯,不由冷汗直冒,拉著明菲道:“好妹妹,你沒事多過來陪我說說話唄。”

姑嫂二人正在說己話,蔡庭從外面進來,對著涵容道:“遠和要在咱們家吃晚飯,你去讓廚房準備點好菜。”

涵容剛走,蔡庭沒頭沒腦地道:“龔家要提親。”

明菲笑道:“提親?誰和誰啊?”見蔡庭表古怪地看著自己,不由舌頭打了個結,“哥哥不要這樣說話只說半句啊。”

庭同地看著:“剛纔龔遠和上門賠罪來了,此刻正和爹爹說話,你有個準備……”他特意嚇嚇明菲,想知道明菲的真實想法。

賠罪?他能有什麼罪可賠?是不是說他非得已不小心抱了的小腰,然後他要負責嗎?明菲不由眼前一黑。原來傳說中的救命之恩當以相許是真的。

庭見不說話,忙道:“你別急,你要是不願意,我立刻將那小子打出門去。他不會說的。”

明菲從來沒想過龔遠和。龔遠和長得太好看了,又富有,最主要的一點是,這個人狡猾得很,也不是那種沒能力的好拿的,還花名在外,將來他那個家只怕彩無比吧?

庭緩緩道:“我認識他很多年了。你別看著他一天總端著一張笑臉,風流倜儻的模樣,其實他是有苦說不出。他的人品我是放心的,和咱們家也算知知底,他們家和咱家還算門當戶對,雖然了些,但那些都不是正經的婆婆小姑小叔,只要你們一條心,都不是問題,不然我也不敢和你提起。”

庭既然和自己說龔遠和的好話,心裡大概是已經準了吧?明菲低著頭不說話。

庭見明菲臉變幻不停。心中涼了半截,看來明菲還是看不上龔遠和。他嘆了口氣,分析給明菲聽:“你年齡不小了,爹爹要去登州,大家都知道在水城府你找不到滿意的人家,只可能在京城和登州給你找合適的人家。

登州太遠,沒人給你撐腰,出了事三月半年的都不知道。京城不錯,門當戶對的也多,可咱們是外來戶,而且對人家也不悉,不是每個人都像李碧那樣還有機會給咱們試探的。母親雖然在託人給你尋,若是尋到合適的人家,你多說兩句只怕還嫌你挑三揀四,爹爹哪裡更不用說,若是他覺得人家不錯,答應了再通知你,你又該如何?

還不如龔家,他家雖然有錢,在職上爹爹卻是著龔中素一頭的,他們家人脈也沒咱們家廣,並不敢輕易得罪咱們家。就算是排除這些,也還有我,他不敢欺負你。再則,他家離我們家近,就算有什麼也方便。”

說到這裡,蔡庭有些尷尬的道:“你大概覺得哥哥說這些很沒意思。咱們自小沒了親孃,長姐也隔得遠,有些話哥哥不好和你細說。但是過日子,也就是那麼一回事,只要他人品端正,心中有你,能養活你,讓你食無憂,就比什麼都強。”懷春總是有的,他也想幫明菲找個一見傾心的,但哪有那麼容易?

分析得合合理,原本也沒想著要找個一見傾心的,一見傾心那種麗的故事,離已經很遠很遠了。過日子嘛,龔遠和富有,有能力,幽默風趣,家中又沒有婆婆小姑小叔,的確很不錯。明菲長嘆了一口氣,“他是經過昨晚的事突然有這種想法的還是之前就和你提起過?”

手:“以前就說過,我嫌他家,捨不得把你嫁給他。後來李碧那事之後,他又幾次提起,我見他態度誠懇,就答應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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