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一章 輸贏

九十一章輸贏

明菲暗想，看來陳氏今天不弄出點名堂是絕對不會收手了。

明珮和明姿都不約而同地要求搜對方的屋子。偏偏有人把矛頭指向倚繡院，最後四姨娘提議乾脆大家的院子都搜一搜。胡婆子來詢問人，偏輕輕一句就揭過，留下給掃尾的時間，最後來搜屋子的時候，對待瓊華院那邊也比對待倚繡院這邊激烈得多。

那是不是說明，今天的事大家都有份？明珮也許不是針對，而是針對明姿，但明姿卻一定是針對。只不過，們大概都沒有想到，並不止是自己一個人聰明，別人也不笨，更沒有想到，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給了陳氏一網打盡的機會。

陳氏興許不在意蔡國棟有多個人，但絕對不能容許有人挑戰作爲當家主母的權利和地位。管家之職，願意分一點給別人，那是擡舉人，若要是有人想著去爭去搶，甚至癡心妄想，那便是殺無赦。

只是明菲沒有想到。裝病這事兒最後也被人利用上了。

事還要從明姿花盆裡的那個針扎人偶說起，那個針扎人偶用的是上寫的是明菲的名字和生辰八字，頭部、心、四肢，各了明晃晃的針。拆開人偶，裡面塞了頭髮和一塊上好的石榴紅絹布，那石榴紅絹布上還殘留著一隻金的鯉魚，分明是從某件上剪下來的。

這還不算，二姨娘那個偏僻的小院子裡更是搜出了一串的人偶，除了娘四個以外，蔡家所有的人都有了，其中蔡國棟、陳氏、蔡庭的人偶看上去極慘，特別是陳氏的肚子上的針不下十顆，只裡面不曾塞了頭髮和碎片。

相比這個而言，四姨娘院子裡搜出的八百兩的銀票反而不起眼了。

據查，明菲那個人偶中塞的是的頭髮，而那塊石榴紅絹布則是當初還在吳家村時桃給繡的小肚兜。近年量開始上竄，那個小肚兜早就到了箱子底下，不曾想竟然被人拿了出去，還剪碎做了這種事。

陳氏眼淚汪汪，分外沉痛：“我就說，這孩子一向極好，怎會突然就病倒，說著是小病，卻吃了那麼多天的藥也不見好轉，終日纏綿病榻，沒曾想，竟然會是這麼回事。”

四姨娘本著戴罪立功的態度。尖刻地指出，明姿這些天日日進出蔡儀和二姨娘的院子，原來就是爲了圖謀這事。實在是用心惡毒，一次加害不，僥倖逃過，不但不激老爺夫人的寬厚仁慈，還要變本加厲的做這種骯髒事，實在是人神共憤。

明姿整個兒都傻掉了，沒有想到和二姨娘的屋子裡竟然會搜出這種東西來，也許心裡想過千百次，也許也真的曾經做過這種詛咒之事，但知道輕重厲害，本不會留下尾須。反而在意料之中該搜出這種東西的地方卻什麼都沒搜出來，這是爲什麼？急之中，只能喊冤枉，是有人栽贓陷害。

陳氏也沒直接就說一定是二姨娘母子幾人乾的，只說這段時間因爲有孕，頭腦昏沉，問蔡國棟該怎麼辦。

四姨娘就提了個建議，讓查查做人偶的布，蔡家衆人用的布匹都是有數的。只要一查，定然能查出點什麼來，順藤瓜，到底是誰做的，不就水落石出了？

蔡國棟把相關人等來問，明菲和明玉擇得乾乾淨淨，們屋子裡的人平時無事是絕對不會走的，誰什麼時候到了哪裡基本都有數。更何況，明菲本就是害人，明玉還那麼小。

明珮只是哭，說什麼都不知道，一向和明姿合不攏，雖在一個院子裡卻從不去明姿屋子裡的，而且在家中，除了明姿不喜歡以外，和其他人可都好得很。

明姿只喊冤枉，卻又忍不住罵了陳氏和明菲惡毒。

二姨娘冷笑著：“有什麼好說的，加之罪何患無辭？看守我的人是的，服侍明姿的人是的，搜院子的人還是的，如果真的是要我死了孩子們才得清靜，我吊死了事，不要折騰了。我全都認下，是我一個人做的，給我一繩子讓我了結吧。”這話有技巧，就算是一個人做的，也不可能走出院子去在明姿的花盆裡埋東西吧？這麼多的人偶，衆目睽睽之下，和明姿怎會有時間做出來？

四姨娘道：“二姐姐莫急。誰不知道你養了好兒子？夫人能管著家裡，可管不著外面。四小姐管家，天天和三公子一，誰知道會帶些什麼東西進來？”

蔡國棟先是氣得直打哆嗦，此時反而冷靜下來了。陳氏默默觀察著蔡國棟的神，破天荒地躲避開去，表示不加這個戰團，老爺怎麼查怎麼算。

蔡國棟沉默了兩天之後，下了結論：“不用查了，這事到此爲止。把二姨娘送到鄉下養病去吧，明姿也跟了去伺疾。伺候不周的，該怎麼理就怎麼理了。”

毫無疑問，這個結果令所有的人都大爲驚奇。有人不甘，有人不平，不過轉念一想，蔡國棟此次做出的選擇卻是他平生在理家事上最爲明智的一次。

連四姨娘這樣的人都能想得到查做人偶的布，做這件事的人又怎會想不到？從外面夾帶？又怎麼查？就算真的查出來，又能怎樣？是報還是報給族裡？再趕幾個子出去？打死幾個小妾？結果都是他和他的前途所不能承的。

既然這件事都能輕輕放過，那麼四姨娘和明珮貪污的事兒自然也就此揭過，退出銀子就算了事。

偏巧這個時候還發生了一件事，看守蔡正的人來報，人不見了，就連什麼時候不見的都不知道。只因蔡正到了鄉下後。經常不按點吃飯，所以伺候他的人不見他吃飯也沒覺得稀奇，接著兩頓不見人吃飯，這才覺得不對勁，跑進去一看，人早就不見了。

蔡國棟不由大怒，指著陳氏的鼻子罵了一頓，意思是說，沒管好下人，或者是放縱下人怠慢。看看，連不吃飯。人不見，都沒人知道，這還管的什麼家？他雖然痛恨蔡正，到底心中還是難過。可想到蔡正竟然敢跑了，不把他放在眼裡，又覺得自己的威嚴到了挑戰，難免遷怒。

陳氏一言不發，臉煞白地捂著肚子往地下，餘婆子嚇得又哭又，連聲替陳氏喊冤枉。也不管什麼敬不敬的，就問蔡國棟，夫人本就年輕，沒比幾位公子小姐大了多歲，懷了孕更沒有力持這麼多人的生活事務，又是聽了他的安排，才讓兩位小姐跟著管家，怎麼出了事兒全都是夫人的錯？老爺也太不了。

蔡國棟看著陳氏那種可憐樣，想到自己一團的家，第一次覺得妻妾子衆多實在是件麻煩的事兒。不由長嘆了一聲，讓人給陳氏請大夫，他自己則跑到善解人意，不吵不鬧的三姨娘那裡去尋火辣辣的杏解憂去了。

陳氏躺在牀上，面無表地看著帳頂的百子圖案，餘婆子勸：“您想開些，老爺這是氣糊塗了，過後他自然認得夫人的好。”

陳氏淡淡地道：“我可真沒想到，原來們這段時間是雙管齊下。到底他給跑了。”斬草不除，春風吹又生，二姨娘和明姿此次被送到鄉下，要再們溜了空子，就不姓陳。還剩下一個蔡儀，給等著瞧。

餘婆子眨眨眼：“您多慮了。他一個無無底之人，能什麼氣候？他從前可是生慣養，這般逃出去，能糊住就算不錯的。”

陳氏嘆道：“從前手裡過了那麼多錢財，搜出來的卻只是區區幾千兩，說什麼我也不信。那錢定然是落到正手裡了。畢竟經營了那麼多年，手裡總有幾個我們不知道的人脈的。你看，這次的事不就說明了？”有錢能使磨推鬼，要是那錢落到蔡正手裡，蔡正就算是不能再以蔡家人的份翻，將來也難保不會爲心腹之患。的手緩緩從小腹上過，他還這麼小。

餘婆子也不是蠢的，仔細一想，是這麼回事，但鞭長莫及，又能怎樣呢？心裡想著，裡卻安陳氏：“爲今之計，只能倚仗大公子了。”

陳氏額頭：“老爺又去杏哪裡了？”

餘婆子默認。

陳氏也不見氣惱，只道：“明把杏給我來。這小蹄子是個狠的，別人不知道那做人偶的布是從哪裡來的，我卻是知道的，七零八碎的，可不是從針線房裡蒐羅來的?”

餘婆子有些不確定：“不認呢？”到底沒有真憑實據。

陳氏掃了一眼：“不認，不是還有你嗎？你不是一眼就認出明菲那個人偶中的那塊石榴紅肚兜是桃做的？這肚兜，除了明菲、你、桃、還有之外，有誰記得？”

能把明姿趕走，四姨娘還算滿意，但等到又去尋杏這個有功之臣時，卻聽三姨娘說，杏自早上就被陳氏去，現在還沒回來。四姨娘頓時覺得有些不妙，好容易在晌午時分纔在半道上截住杏，看著杏慘白的臉，的突然就了。難道東窗事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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