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明菲能夠回到蔡府小住這件事實在是大費周章。
年前蔡國棟了風寒,大病一場,吃什麼藥都不見好轉,就連衙門裡都去不得,全家焦慮不安。
陳氏便讓人去清風觀裡求籤,清風觀主爲解籤,道是府上有一人本該在三月裡出生的,生生的被人改了二月。把一條旺家的富貴命生生給改了苦命,有違天道,導致蔡府運勢微弱,只要做場法事,將此人的運勢改過來,再將此人接回,府裡的運勢就會好轉,蔡國棟的病也就好了。
於是府裡開始風傳一件事,說是當初張氏和二姨娘先後有了孕。張氏的預產期原本是在三月,二姨娘爲了奪寵藉機設計毒害張氏,想要一兩命,誰知張氏命大,只是早產並纏綿病榻了一段時間,雖然明菲被送了出去,但母倆好歹都活了下來。接著四月裡二姨娘也生了個孩兒,但這個孩兒四小姐明姿得到的待遇卻是與明菲截然不同的。盡寵,把明菲該得到的一切都盡數佔了去。
這流言傳得沸沸揚揚,不是蔡氏族裡、同知府裡的下人們在傳,就連水城府中有臉面的人家都知道了。陳氏很是想了些法子,想要下流言,誰知越越傳得兇,本止不住。
蔡國棟被二姨娘一哭一鬧一鼓吹,便怒斥盡是無稽之談,還懷疑是蔡庭想接回明菲,故意和他作對搞的鬼,把蔡庭去怒斥一頓,打了幾個耳,罵蔡庭裝神弄鬼,不孝不義,又責怪陳氏管家不力。
陳氏好容易纔將蔡國棟說通,把明菲的八字送去給那觀主看,觀主說正是此人,改過運勢就很好。陳氏就拿自己的己銀子送了一千兩,做了那場法事,又苦勸蔡國棟說,讓明菲回來小住兩日看看。
說來也奇怪,蔡國棟答應的那天夜裡,病就開始好轉。不過三四天功夫便可下地走路了,七天之後便上了衙門辦公。
“以後你記得,你的生日不再是二月十一,而是三月十六。”蔡庭警告明菲,“儘管爹爹讓你回來小住,但他心中始終對你……總之,沒事到他面前去晃。若是有人欺負你,你不要和他們對著幹,不要鬧,告訴我就是了。特別是二姨娘那裡,儘量不要和去,也別信的話。”他沒說出口的是,蔡國棟經過這事,越發認定明菲克父,對明菲的厭惡更進了一層。
這蔡老王八可真是雙重標準啊,不過也難怪,一個被他九年來認定了是災星的人,突然之間要他扭轉思想,哪有那麼容易?何況邊還有一個不停使壞的二姨娘?明菲面黯然,含淚低聲道:“妹妹早就記不得生日是哪天了,但哥哥的話都記在了心裡,以後一定不給哥哥添麻煩的。”
連生日都記不得是哪天了,蔡庭也有些黯然,明菲見機又問他張氏是個什麼樣子的,格好是什麼樣,一直把個沉穩的小大人得淚流滿面方放過了他。
蔡庭哽咽著低聲道:“從前母親還活著的時候,就說你是被人害的,一直叮囑我,讓我出息了將你接回來,我一直記著母親的話。你放心,就算此次不能留下你,以後我也必然將你接回的。”
兄妹倆又唏噓了一歇,蔡庭覺著該代的都代清楚了,起要走。明菲送他出門,待他轉輕輕抓住他袖口,蔡庭訝然道:“可是還有什麼事要和哥哥說?”
明菲低聲道:“哥哥真的不怕我?”
蔡庭長嘆了一聲,道:“我自小讀的是聖賢書,從來不信那些怪力神。而且你不是被人害的麼?現下都改好了,以後就是福星了。若是你還是那樣,母親怎敢留你住在院子裡?”
明菲盯著他的眼睛瞧,見他神態自然,目清亮,知道他是真的不信,不由微微一笑:“只要哥哥不嫌棄我,我就不怕了。”心裡卻想著,我原來也不相信的,但我就莫名其妙來了這個地方。其實蔡三小姐的命是真的不好,死得實在悽慘,不過換了來做,就要好好活下去,就算做不福星也不能做衰神。
送走蔡庭,明菲只覺得全的骨頭都像散了架,往雕花牀上一躺就再也不想彈。桃哄著給了服,方吹了燈躡手躡腳的走出去。
明菲聽桃在外間的臨時鋪子上躺下,這才專心想事。從陳氏目前的表現來看,毫無疑問是一個宅鬥中的高手,聰敏,大方,對收買人心有很獨到的一面,唯一欠缺的就是一個嫡的出和一副好的容貌。不是明菲心黑希別人不好,但真的很激陳氏能有這些欠缺,否則很可能永遠都回不來了。
一個十八歲的姑娘尚且能鬥志高昂,聰敏如斯,明菲覺得自己多活了那許多年,也能做到。不會的,不懂的,就從邊任何一個懂的、會的人上學,一次學不會就學兩次,跌倒了爬起來就行。
不管面前等待的是什麼樣的荊棘之路,都有勇氣一往無前的走下去。沒有機會就自己創造機會,有了機會就要牢牢抓住不放棄,誰也擋不住。
第二日天剛矇矇亮,桃就掌燈備了熱水,準備喚明菲起牀去給陳氏請安。纔剛進得裡屋,只見明菲已經梳好頭穿好服坐在牀邊等著了,也不知是什麼時候就起的。
桃有些心疼:“以後三小姐只管睡,到點了奴婢自然會您。”
明菲心想靠得一時靠不得一世,卻笑著點頭應下,接過桃遞來的熱面巾洗臉。
“三小姐起了麼?”玉盤輕輕推門進來,“夫人那邊起了,讓三姐過去一道用早膳,等會姨娘小姐們過來請安時,正好和大家見見面。”
桃忙道:“起了的。”拉了玉盤在一旁,輕聲道:“我才說服侍三小姐起,誰知道早就自己起了,連服頭髮都弄好了,也不喊我,就那麼乖乖的坐在牀邊等。”
玉盤知的意思是要自己在陳氏面前誇明菲,當下笑道:“你就不怕夫人怪你沒伺候好小姐?”
桃低頭一笑:“主子有了面,我們纔有面。姐姐是個心疼人的,就不要逗我了。”
玉盤點頭:“這是正話。你放心,夫人一直都在誇三小姐懂事知禮,人也生的極好,是個好孩子。”
桃知道玉盤自來是個不搪塞人的,口裡說出來的話,十有都是真的,便把心放回了肚子裡。
陳氏今日見了明菲,比之昨日又多了幾分親熱之意,拉著明菲的手問夜裡睡得可好,屋子裡還差什麼?
明菲乖巧的答什麼都不缺。陳氏拉在桌前坐下,笑道:“喜歡吃什麼?”不等答話,親自夾了個松瓤鵝油捲到菜碟裡,笑道:“嚐嚐這個。”
明菲笑著謝過,應陳氏的要求,慢慢將那拘束收起,小心翼翼的討陳氏歡心。陳氏見手腳勤快,做事沉穩,不卑不,舉止得當,越發有些刮目相看起來。
剛撤去早膳,陳氏才端起茶,屋裡的另一個大丫頭珠釵就來回說三姨娘、四姨娘請安來了。
來得這麼齊?陳氏臉上堆了笑讓請進來,明菲忙起立在陳氏後,直腰背,臉上帶了一笑容,令人看著舒服,卻又不顯誇張。
————————
第二更送到,請大家投推薦票幫我加油啊,O(∩_∩)O~
章節報錯
冬暖故坐著黑道第一家族的第一把交椅,沒想過她會死在她隻手撐起的勢力中.也罷,前世過得太累,既得重活一世,今生,她只求歲月靜好.可,今生就算她變成一個啞巴,竟還是有人見不得她安寧.既然如此,就別怨她出手無情,誰死誰活,幹她何事?只是,這座庭院實在沒有安寧,換一處吧.彼時,正值皇上爲羿王世子選親,帝都內所有官家適齡女兒紛紛稱病,只求自己不被皇上挑中.只因,沒有人願意嫁給一個身殘病弱還不能行人事的男人守活寡,就算他是世子爺.彼時,冬暖故淺笑吟吟地走出來,寫道:"我嫁."喜堂之上,拜堂之前,他當著衆賓客的面扯下她頭上的喜帕,面無表情道:"這樣,你依然願嫁?"冬暖故看著由人攙扶著的他,再看他空蕩蕩的右邊袖管,不驚不詫,只微微一笑,拉過他的左手,在他左手手心寫下,"爲何不願?"他將喜帕重新蓋回她頭上,淡淡道:"好,繼續."*世人只知她是相府見不得光的私生女,卻不知她是連太醫院都求之不得的"毒蛇之女".世人只知他是身殘體弱的羿王府世子,卻不知他是連王上都禮讓三分的神醫"詭公子".*冬暖故:他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欺他辱他者,我必讓你們體會
姜央是鎮國公府捧着長大的人間富貴花,與太子衛燼情投意合,不知羨煞多少旁人。 姜央受家人脅迫,不得不斬斷情絲,同新任儲君定親。 分別那晚,少年雙目猩紅,緊緊攥着她的手,幾要將她腕骨捏碎。 可最後他也只是笑笑,放開她,轉身走得決然。 被幽禁的廢太子,連庶民都不如。 只是當時誰也沒想到,他會東山再起,在姜央大婚前夕,把東宮一鍋端了。 姜央淪爲階下囚,被家人當作棄子,送進宮討好新君。 再見面,少年狠狠掐着她下巴,聲線如刀剮過耳畔,“姜姑娘憑什麼以爲,朕會要一個定過親的女人?” 姜央瞥見他袖口沾染的口脂,不覺紅了眼,“陛下既已有新歡,去尋她便是,作何把我拘在這受辱?” 眼淚順着她嬌豔的面頰一顆顆滑落,全砸在了衛燼心上。 當晚,行宮上至一品大臣、下至末等內侍,甚至連別國使臣都接到了急詔。 大家以爲出了什麼大事,匆忙趕去皇宮。 就瞧見那性情陰鷙、兩手鮮血的帝王,正手忙腳亂幫一個小姑娘抹淚。 聲音低柔得不像話,連九五至尊的自稱都忘了。 “我沒有別的女人,真的,不信你問他們。” 大半夜被叫來的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