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茜明顯話裡有話,欣貴人氣的肝疼。
這個時候了,們居然還能如此理直氣壯的說出這樣的話!
“什麼話,你不妨直說,在這裡繞彎子,說來說去的車軲轆話,不過是浪費時間,眼瞧著,一會又要去跪靈了,你不想歇著,我還想要歇會。”欣貴人冷著臉道。
是真的想要歇會,再不歇,這,得跪斷了。
羅茜眼底一抹戾冷不聲的一閃而過,面上,依舊恬靜的溫婉人,徐徐道:“我就是想要告訴姐姐,這件事,我耽擱的起,姐姐你耗不起。”
欣貴人柳眉徒然一立。
羅茜狀似不見,繼續道:“說句難聽的,沒有姐姐的幫襯,我的事,最多就是繞些彎路,可咱們家裡,是必定不會放棄的,可姐姐的六公主,姐姐若是和我們鬧僵了,誰來幫你呢?”
欣貴人頓時氣結,可又不得不承認,羅茜的話,的確有理。
一語落地,羅茜恭恭敬敬朝著欣貴人屈膝行禮,“姐姐,你就別猶豫了,我好了,羅家好了,姐姐才能好了不是,咱們是一家人,骨親,就算素日姐姐同我不大親近,可到底我同姐姐,也比與旁人親。”
“我做了皇后,莫非還要把太后的位置給了別人?”
羅茜亦亦剛,屈膝行禮之間,又是低眉順眼極其恭敬。
欣貴人雙眼直直盯著羅茜,這個妹妹,容貌絕佳又子和,素日最是心腸的,若做了皇后,倒是更比旁人容易拿。
尤其是那個顧玉青!
一想到顧玉青,欣貴人氣的發,便道:“你的花言巧語我不聽,不過一點,你的事一了,就立刻把六公主救出來。”
雖然態度不好,可這話音兒,卻是應了。
羅茜滿臉喜,立刻保證,“姐姐放心,姐姐心疼六公主,我也同姐姐一樣心疼呢!將來六公主嫁的好,對我也是幫襯,於於理,我都盼著姐姐和六公主一日好過一日呢!”
羅茜這話,說的欣貴人一臉怒氣才消散下去些。
原本打算和他們說完話就立刻攆了他們出去,現在,話說到這個份上,自然是不能了。
一番休憩,待到從欣貴人寢宮離開,羅夫人終是問出心頭疑,“方纔茜兒爲何那般說?”
羅茜角微抿,一臉認真,“母親,兒是母親的嫡,母親自然事事都爲兒著想,可父親不同,母親忘了,父親還有一個外室,那外室的兒,如今雖不及兒大,可等到兒進宮,坐穩這皇后一位,也到了出閣的年紀。”
羅夫人登時恍然,“你是怕欣貴人和你父親走的近,到時候,你父親爲了那賤人的兒……”
羅茜搖頭,“也不是,還有府中那些庶出的妹妹們,母親,我用這樣的法子換的後位,卻不敢篤定,四殿下一定會心悅我,而且後宮爭寵堪比戰場,父親爲了讓羅家不到,必定會再送新人進來,不管送的人是誰,都是比我俏麗,年紀比我小的,若是那人更得聖心,難不保父親爲了羅家要捨棄兒。”
羅夫人一直覺得,羅茜子溫和敦厚,是個沒有心眼的,今兒忽的說出這樣一番深謀遠慮的話,更是當著的面,把老爺算計一通,羅夫人只覺眼前的兒有些陌生。
“茜兒,這些話,這些事,是誰教你的?”拉住羅茜的手,羅夫人心頭滋味萬千。
從前一直擔心,兒太過心慈和善,將來難免被人欺負。
可現在……
羅茜轉頭,看羅夫人一臉無所適從,不由將頭靠在羅夫人肩頭,道:“母親,不是旁人教的,是兒自己揣出來的,兒雖不害人,可這些年在府邸長大,眼睜睜看著母親被父親的那些妾室屢屢污衊,瞧著們不安分的小作妄圖將母親取而代之,這樣的環境,兒怎麼可能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呢。”
羅茜在羅夫人肩頭喃喃低語。
聲音不大不小,剛剛讓聽個真切,帶著一點點微啞,卻是撥人心絃。
“茜兒,是母親不好,是不是府裡哪個小賤人,給你氣了?你告訴母親,母親回去定是揭了的皮!”羅夫人恨恨說道。
羅茜搖頭,“有母親在,誰敢欺負兒。母親放心吧,兒只是長大了,懂事了,漸漸會保護自己了,雖然現在做的還不夠好,可兒竭力做好。”
羅夫人一直擔心羅茜的子,此時,聽到這樣一番話,眼淚撲簌簌就落下來,“好孩子,不管如何,母親都支持你。”
羅茜起,抱了羅夫人的胳膊,頗帶撒,道:“好了母親,眼淚留著一會跪靈哭,此時哭幹了,一會哭不出來可是糟了。快走吧,已經敲第二遍鍾了。”
羅夫人點頭,拈著帕子了眼淚,母二人相依而行。
一場紙燒罷,略做歇息間,欣貴人跟前的婢在耳邊低言,“娘娘,有人瞧見,昨日您在偏殿和顧大小姐說話,您走之後不多久,齊妃娘娘從偏殿出來。”
欣貴人聞言,著帕的手登時死死一攥,手背青筋畢現,“賤人,我就知道是在搗鬼,不然好端端的,齊妃怎麼會讓我罰跪!”
昨兒從齊妃離開,就約約覺得不對勁,只是膝蓋疼的佔據了所有的思緒,無力氣去細想罷了。
方纔給膝蓋塗藥的時候,猛地想起,好端端的,齊妃爲何突然提起六公主沒有去跪靈。
公主跪靈和妃嬪跪靈,本就不在一個區域裡,齊妃如何能注意得到六公主。
若非派人去查了,怎麼會知道六公主沒有跪靈。
當時就懷疑,齊妃是知道了什麼,原以爲是顧玉青告訴了齊妃什麼,沒想到,竟是和顧玉青說話的時候,齊妃本就在場!
昨日故意說出那些話,本就是爲了讓顧玉青相信,所作所爲,皆是齊妃指使。
沒想到,那些話,在顧玉青上沒起作用,竟是被齊妃悉數聽去。
齊妃當然不會像顧玉青那樣蠢笨,聽不出話音兒!
現在,可該怎麼辦!
齊妃是妃位,想要懲治,簡直都不需要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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