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揚計劃整軍編練至需要數天的時間。

他帶回來的這兩萬多人幾乎個個帶傷，本就沒有再次上戰場的條件。

而且，現在城中的局勢已經了這般模樣，在敵軍沒有大肆進軍之前，完全可以借機修養幾天，養足神，再出城干仗。

但隔天早上，齊王的到來就打破了蘇揚的一切計劃。

坐在蘇揚的對面，齊王的臉上好像蒙上了一層云。

他醞釀了好一會兒才沉聲說道：“袁將軍有些撐不住了，如果有可能，他希我們能派遣一些援軍過去。”

“所以，王爺想讓我去？”蘇揚問道。

齊王的臉上帶著濃烈的糾結，“我知道你的部下剛剛經歷了一場惡戰，幾乎人人帶傷，且幾乎都是壯勇，并無久經戰陣的將士。但你也應該清楚，我麾下這為數不多的一點兵力需要戍衛皇城，優先保證皇帝活著。”Μ.166xs.cc

蘇揚沒有急著反駁，也沒有急著答應，而是問道：“那現在是什麼況？”

“二殿下的兵馬，以及被孫毅策反的一些人就躲在京城之中。只是，我們的兵力實在是太有限了，本調不出大量的兵力去清除，雖然他們現在看起來像是被我們包圍。”齊王說道。

這話，齊王自己說的都有些底氣不足。

“王爺，您跟我說話，就沒必要彎彎繞繞了。”蘇揚說道，“我這麼理解，你看對不對吧？敵人現在分為城城外兩部分是不是？”

齊王點頭。

“城的敵人，我們如今并不清楚他們在什麼位置，又有多的兵力，是不是？”蘇揚問道。

齊王再度點頭。

“皇城之可能還潛藏于細作，您不敢輕易派兵出城？”

“是。”

頓了一下，蘇揚問道：“那您覺得藏在城的兵馬還有多？我需要一個數！”

“差不多在五萬左右！”齊王說道，“有些事，我與陛下并沒有給你代清楚，索我就一并說了吧。其實你殺孫鳴渠，算是一個并不太明顯的餌，其實我與陛下合計這個計劃的時候，也不是很放心。”

“畢竟孫鳴渠對于孫毅而言是獨子，可對于二皇子，他什麼也不是，頂多就是一個可以培養的親信，一個謀臣而已。”

“于是乎，陛下又在后面給二皇子拱了幾把火，很晦的暗示了一下對二皇子的不滿，以及給他換封地的事，算是用這些布了一個局。”

“原本在我看來，這是十拿九穩的，不管是二皇子還是孫毅都絕難跳出我們的天羅地網。但我們的計劃泄了，被孫毅先一步反制了，這個老狐貍給我們狠狠擺了一道。”

蘇揚點了下頭，“王爺，這個其實您沒有必要解釋，那天我停了一下，心中大概就清楚了，我不介意自己當個餌，這沒什麼，畢竟我是真想殺孫鳴渠。”

“我更為關心的是，陛下是對我一人重點關照了一下，還是說對群臣皆是如此。”

齊王有些不明所以的問道：“你說的是什麼？”

“安眼線，監視我的一舉一，以及邊的人。”蘇揚說道。

齊王笑了起來，“就是那個南門陌手底下的人，所有人，不僅僅是你。也就是因為這個，我與陛下才信心滿滿的認為，此計就是甕中捉鱉，絕對意外的可能。”

“可意外還是發生了，所以這是個無間道？”蘇揚搖頭說道。

大宋的朝堂玩的復雜，這就是非常典型的無間道。

自以為玩的很溜的一方，被另一方給扮豬吃老虎了。

“雖然我不明白你這個無間道是什麼意思，但應該就是這麼回事。”齊王說道。

蘇揚也沒有解釋什麼是無間道，“意思我大概清楚了，事我也大概明白了。敵人實力不明，城城外，乃至于皇城到都有可能有敵人安的釘子。”

“所以，王爺想讓我做什麼？拔釘子嗎？”

齊王點了下頭，“雖然我知道在這個時候要求你即刻手是有些為難人，但袁將軍那邊現在承的力很大，城外白加黑的隨意攻城，城二十四門隨時都有可能竄出一路叛軍，搶奪城門。”

“袁將軍麾下兵力本就捉襟見肘，被叛軍外夾擊，現在勉勉強強還能支撐。可他麾下的將士已經接連兩日沒有合眼了，恐怕撐不了幾天。”

蘇揚沉思著，忽然問道：“你能派人將莫小刀等聚賢幫的人帶回來，城百姓現在是什麼狀況？”

“怎麼說呢，風聲鶴唳，難辨敵我，街面上活的百姓很，依我看冒險出來的百姓，都是迫于生計，無可奈何一些人。絕大部分百姓都掩門閉戶，藏于家中。”齊王說道，“說了也不怕你不聽，派人將聚賢幫這些街面上的潑皮帶進城，其實我非常的不贊同。”

“但陛下執意如此，說你馭人有，這些我們眼中的混混，在你的手中都用的很好，應該給你挑選最趁手的幫手，我這才無奈派人將他們帶了進來。”

蘇揚笑了一下，“我猜就是如此。陛下的心思……真是細膩到令人難以相信。”

齊王挑眉看了一眼蘇揚，“我懷疑你在罵陛下，但沒事，你現在當面喊他昏君都沒什麼！哎？剛剛說到哪兒了？”

“沒事，我知道怎麼做了。”蘇揚搖頭說道，“有勞王爺親自過來吩咐。”

齊王笑著擺了擺手，“不過話又說回來，還是當慎重一些，你麾下多傷員，別漫無目的的貿然行事，免得得不償失，損兵折將。”

“既然王爺你都這麼考慮，就不應該這麼快讓我出兵。”蘇揚無奈道。

這馬后炮甩的，他真想給他這老丈人臉上印個鞋印子。

齊王低頭無聲的笑了笑，沒再說話。

也許這仗打的，他自己都覺得窩囊。

隔了很長一段時間，他這才問道：“你心中有什麼戰嗎？”

“還沒確定。”蘇揚說道，“但不出意外應該是，先探明敵，聲東擊西，趁機不備，掏家！不過，這麼做，可能需要王爺您配合一下。”

“該如何配合，你直接說便是，到了這步田地，我這個王爺份已是假的不能再假了，你完全可以不用顧忌。按理來說，你理應是我的部將，但陛下親口說了，你這支兵馬單獨軍，僅歸他節制，我也沒有置喙的余地。”齊王說道。

蘇揚從善如流，“好的，老丈人！”

齊王的角狠狠一抿，鼓著眼睛盯著蘇揚，“你這兔崽子，有時候真討打的！”

“開個玩笑，開個玩笑。”蘇揚擺手笑道，“若惜的上本沒有胎記，王爺還詐我！”

齊王騰一下站了起來，手指頭都哆嗦了，“你們……你們……你們真的已經？”

蘇揚默默點頭。

嗆啷！

齊王忽然拔刀，“我砍死你個小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