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人?”蘇揚問道。
任野這麼一說,蘇揚心中瞬間冒出一個想法。
完踏馬個犢子,又要出事!
結果,真的是一點也不意外。
任野面有些難看的說道:“是邊軍!”
蘇揚深吸口氣,緩緩靠在了椅背上,太難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事真踏馬就跟沒完了似的。
“末將得到消息之后,親自趕過去的,沒有留下一個活口。”任野似乎有些難為,他一邊說一邊在斟酌著說法,緩緩說道,“大人,邊軍都是一些好漢子,他們斷不會做出這麼喪心病狂的事,末將……”
猶豫了許久,任野好像終于下定了決心,對蘇揚說道:“請蘇大人給邊軍一個機會。”
“在這個亡國滅種的危難關頭,末將希大人能夠全邊軍的英名,讓他們為國赴死,而不是死在朝堂斗之上。”
蘇揚目平靜的看著任野,說道:“襲擊開封府的是刑徒,不是邊軍,也許任將軍記錯了。”
任野眼前猛地一亮,豁然起抱拳,腰狠狠向下一彎,“末將替數十萬邊疆戰士謝過大人,大人之恩,永世不敢忘。”
“不至于如此。”蘇揚說道,“我的耳朵不太好,有些時候真聽不太清楚,但今天晚上參與了這場戰事的人不在數,任將軍恐怕要多多費心。”
“末將明白!”任野神激,臉上掛滿了憨笑。
任野對蘇揚充滿了激,可殊不知蘇揚也是這樣的想法。
齊王的態度幾乎是擺的明明白白的,蘇揚沒有辦法忽略。
當他聽到襲擊了開封府的人是邊軍之后,心里就有了這樣的決定。
哪怕這支邊軍并不是被二皇子所蠱,而是另有其他的可能,蘇揚也打算這麼做。
“李云澤沒事吧?”蘇揚問道。
任野搖頭,“李大人并無礙,大人派遣援軍過去的恰好及時,但若是再晚點兒……”
“無礙就好。”蘇揚心中微松,他雖然只是單純的看好李云澤,但也并不希這老小子出事,憾的是,他竟然差點給忘記了。
“那支邊軍是怎麼回事,任將軍可知曉?”蘇揚問道。
雖然這個事已經不是很要了,但蘇揚還是想知道一些,好讓自己心里順暢一些。
“末將只知道他們是聽從了二殿下的命令,襲擊的開封府,其他的就一概不知了。此事是一名邊軍將士在臨死之時告訴我的,其他更為詳細的他沒有來得及說就已經死了。”任野一臉沉痛的說道。
蘇揚點了下頭,“我知道了。”
“末將告退,大人若有事,請直接吩咐!”看蘇揚準備休息,任野立馬提出告辭。
任野走后,蘇揚像條咸魚一樣躺在了榻上。
他現在太需要休息了。
再這麼熬下去,蘇揚真擔心自己會英年早逝。
但躺下之后,腦子里卻不由自主的冒出了諸多的想法,搞的他腦子混混的。
想什麼都控制不住,這可把蘇揚給氣的不輕。
他差點都忍不住直接從踏上直接跳起來不睡了。
但猶豫了一下,蘇揚還是選擇了繼續睡,他現在真的很需要睡眠。
反反復復的自我催了一番,又數了大概幾千頭的小綿羊,蘇揚終于睡著了。
一覺睡醒,夕正濃。
那該死的恍若隔世的覺,再度洶涌襲來。
撐開門,剛剛舒展了一個懶腰,蘇揚就看到了黃景龍。
這家伙面無表的立在門口,像極了一尊門神。
“大人!”
黃景龍拱手說道。
“孫鳴渠招了?”蘇揚問道。
睡了一覺之后,他終于覺自己稍微活過來了一些。
這些天里,天天睡不好,睡個兩個時辰都算是多的,也是沒誰了。
“招了!”黃景龍沉聲說道,“他自己招認,是他勾結黨刑徒,刺殺大人,也參與了刺殺齊王。”
猶豫了一下,黃景龍又問道,“大人您看這供詞上還有什麼要補充的?下讓孫鳴渠補充一下。”
蘇揚:……
黃景龍這業務現在整的真練啊。
這供詞還有需要他補充的?!
真整好!
“不要有就行,沒有什麼可補充的。”蘇揚有些無奈的說道。
黃景龍神奇怪的看著蘇揚,“大人,這都是孫鳴渠自己招供的,怎麼可能會出現。如果有,就是這孫子在騙下,下等會再好好審審。”
蘇揚角輕輕搐了一下。
曾經他對蔫壞這個詞并沒有很形象的印象,現在有了。
黃景龍這老小子現在可真的是又蔫又壞,關鍵還小子的表還一本正經的。
完全的面無表,不說別的,反正現在蘇揚對這大爺是服氣的。
“那你還是好好審審,不能有!”蘇揚頗為無語的說道。
聽聽這家伙說的話,哪像個正經人啊!
“下明白!”黃景龍重重點頭。
“他沒死吧?可不能給折騰死了!”蘇揚提醒了一句。
黃景龍無比篤定的說道:“大人放心,下現在不想讓他死,他絕對死不了。”
蘇揚點頭。
黃景龍說這話,蘇揚還是相信的。
哪怕是練經驗,接連經手這麼多人,他的經驗應該已經練起來了。
“今天有沒有其他的事發生?”蘇揚問道。
一覺睡到了這個時辰,蘇揚總是不由自主的有些擔心會錯過一些重要的事。
“有!”黃景龍給了蘇揚一個肯定的答案,“陛下降詔,對二殿下足,并派遣衛接管了定王府。”
“只是如此?”蘇揚問道。
“只是如此!”黃景龍說道。
陛下要審齊王之案,可這都已經過去快三天了,還是毫無靜,只是下令足。
皇帝這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麼藥,蘇揚怎麼還就看不懂了呢?
“還有就是,在今天的朝會上,左相公開彈劾了二殿下。”黃景龍說道。
蘇揚愣了一愣,“今天有朝會?”
黃景龍瞅了一眼蘇揚默默點頭,您老人家折騰了一個晚上,也沒人敢啊。
“他竟然親自下場彈劾了二皇子,他以何事彈劾的?”蘇揚問道。
在蘇揚的印象中,左相就是老謀深算的典型,從來都是能不親自手就絕對不會親自手,今天他竟然自己下場開噴二皇子了,這背后必有緣由。
“齊王一案!”黃景龍說道。
蘇揚眼簾微垂,好半晌默默嘀咕了一句,“的一塌糊涂!”
“下也覺得有點。”黃景龍附和了一句,“左相親自出手,讓下總有一種這儲位之爭已經快到了尾聲的覺,只是不知道左相支持的是哪一位皇子!”
蘇揚差點繃不住。
剛剛,他腦子里第一時間蹦出來的,其實也是這個想法。
聽到荀正這個左相竟然親自下場了,讓蘇揚總覺得有一種荒唐。
很不真切。
那是左相啊!
這旗幟鮮明的讓人有些看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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