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揚真的是死南門陌這拽拽的樣子了，看著他那大后腦勺，真想給他來倆悶。

還無可奉告，這他娘的。

又等了大概小半個時辰，元公公打著哈欠來了。

“南門虞候請回吧，咱家帶著蘇大人進去！”元公公說道。

南門陌一聲不吭，轉頭就走。

態度冷淡到好像元公公也欠了他幾十萬兩銀子。

相比起來，還是元公公更加的可。

金元寶開道，那個態度就相當的招人喜。

但今天蘇揚并沒有拿那玩意開道，不是不想給，而是沒有帶。

今天晚上發生了這麼多的事，蘇揚哪有功夫去給這大爺準備金元寶。

“蘇大人來的可真夠早的。”元公公又打了一個哈欠，目幽怨的看著蘇揚，“咱家剛剛瞇了一會兒，你這就來了。”

“我也不想叨擾元公公休息，可此事實在是過于要，我不來叨擾一下還真不行。”蘇揚一臉歉意的說道，如果可以，他還真不想來，他這都已經多天沒有休息好了。

這些日子里，睡一個好覺，對于蘇揚真的就了一種奢了。

搞的他現在都快習慣這種睡眠方式了。

他也沒有去看鏡子，也不知道這熊貓眼現在有多明顯。

“咱家能夠理解，若事允許，誰會愿意大半夜的遭這罪呢！”元公公說道。

這話說的就非常的好聽了，不虧是干公公的。

“還請大人稍候片刻，陛下可能還需要一點時間。”元公公給蘇揚遞了一個你懂得眼神，低聲說道。

蘇揚眉頭猛地一提，陛下這麼勇武的嗎？

都這個時辰了，還在忙著公事呢？！

但其實蘇揚等的時間并不多，在元公公說完之后，不到一刻鐘的功夫，就有小太監前來通傳，前來請蘇揚過去。

深更半夜的蘇揚也沒有注意，只是跟著南門陌和元公公一通走。

直到走進那間宮殿，他這才意識到，他好像走進某位妃子的寢宮了。

這大半夜的進妃子的寢宮，好像……容易被砍頭。

來的時候沒在意，進去之后，蘇揚有點心慌了。

該死的二皇子，這事鬧的。

昏暗的殿，皇帝趙煊合坐在榻上，一只腳搭在旁邊，一只手抱著膝蓋。

典型的一番剛剛忙完公事的樣子。

若是再來上一煙，那就更得其髓了。

就這病懨懨的樣子，竟然都到了這個時辰還在忙公事，蘇揚對皇帝也是極為佩服。

說明還是很扛造的！

“臣參見陛下！”蘇揚跪倒在地，高聲喊道。

對皇帝下跪這個事，只要有了第一次，接下來的無數次就會無比的順暢。

很！

“蘇揚，你說朕要不要砍了你的腦袋？”趙煊眼簾低垂，沉聲問道。

“臣這顆腦袋本就是陛下的，若陛下覺得有用，砍了，臣也毫無怨言！”蘇揚大聲說道。

但心中卻在搖頭晃腦，違心了啊，違心了。

腦袋這東西還是非常有用的，怎能隨意拋棄呢？

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嘛！

“真正的本事未見三味，你這拍馬屁的本事，倒是已木三分了。”趙煊斜了蘇揚一眼，似乎生氣，“朕給你這個機會，趕說，深更半夜的進宮，你若是說不出個子丑寅卯來，朕要了你這顆腦袋！”

蘇揚立馬說道：“若無要事，臣哪敢貿然叨擾陛下。”

“回陛下，是這樣的，就在方才刑部大牢差點被一伙歹人攻破，人數極多，有兩百余。據下查驗，他們應該便是窮兇極惡的刑徒。”

趙煊豁然睜眼，“就這事？你要大半夜的來告訴朕？”

“陛下，不僅僅是此事。”蘇揚忙說道，“在刺客之中，臣還發現了一些……衛！”

皇帝沉默了，雖是一言未發，但蘇揚很清晰的看見了他額頭忽然間突起的青筋。

皇帝老爺，了肝火了。

“你的意思是這是老二干的？”趙煊沉聲問道，威嚴的聲音中夾雜著無比分明的怒火。

“臣不敢有此懷疑！”蘇揚說道，“這些歹人皆是死士，刑部與軍死傷慘重，一時間沒能收住手，并沒有留下活口。臣深知此事事態嚴峻，這才連夜進宮，面見陛下。”

哪怕這個事已經無比的清晰了，但蘇揚還是不敢直截了當的告訴皇帝。

與皇帝對話，大概就是這麼的麻煩。

盡管大家都已經心知肚明了，可那層窗戶紙就是不能破，還是要打上一番啞謎。

“齊王一案的人犯如何了？”趙煊問道。

“臣等拼命保下了他們的命！”蘇揚回道。

皇帝再度沉默了。

蘇揚試圖從那雙深邃的眼睛中看出一點東西，可是他失了。

皇帝表雖比南門陌和善了許多，可同樣看不出任何的東西。

不，應該是皇帝比南門陌要高深的多。

“這個事，你第一時間來面見朕，是對的！”許久之后，趙煊才忽然間說道。

他的目落在蘇揚的上，讓蘇揚瞬間覺好像被千鈞之力住了一般，就連氣都變得有些困難，心中更是不由自主的一陣慌。

蘇揚現在對種康是真的佩服。

他看人看事，不得不說是真的準。

一個郎中，能把皇帝的心思得的，但自己卻到現在這把年紀了，還僅僅只是一個郎中，這事，其實也很耐人尋味。

皇帝的這番話，蘇揚不敢應，也不敢胡拍馬屁。

在該沉默的時候，他選擇了絕對的沉默。

“知曉此事的人有多？”皇帝又問道。

“很多！”蘇揚如實相告，“臣一時忽略，查驗那貨歹人的份之時，并沒有背著人，軍的將士，刑部的差役以及數位郎中、員外郎皆在場。”

“你覺得應當如何置？”皇帝問道。

蘇揚頓時只覺一個渾裹滿了毒刺的皮球朝著他飛了過來。

這球是真接不了。

“臣不敢妄言！”蘇揚悶著頭說道。

如何置，他哪里知道如何置？！

按他的想法，自然是弄死二皇子最妙，可皇帝老人家肯定又不愿意。

“回去好好置刑部這個爛攤子吧。你今夜遭遇刺殺之事，是孫鳴渠干的，證據確鑿，你若是等不及，回去之后就抓人吧！”趙煊幽幽說道。

蘇揚差點當場被嚇死。

他今天晚上遭遇刺殺的事，皇帝竟然早就知道了。

而且，他這個話……

得，計劃又出變故了！

這應該算是等價換吧，雖然蘇揚都快虧上天了。

可皇帝都這麼說了，那就必須得是等價換。

“臣明白！”蘇揚沉聲說道。

趙煊看起來有些乏力的擺了擺手，“朕也要就寢了，你下去吧。”

“喏！”蘇揚起，退出了大殿。

至于旁邊那約約的燭，和某位妃子時而一閃而過的影，蘇揚本不敢看一眼。

皇帝會如何置二皇子，他也不敢多問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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