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揚的眼底一片沉穩的冰寒，眼睜睜的看著張屠夫因為熬不住痛苦昏厥，再清醒。

如此反反復復了五六次，強烈的求生讓張屠夫抓住每一次清醒的時間，絞盡腦的試圖獲取蘇揚的信任，可蘇揚始終無于衷。

他就像是一個沒有的機，將痛苦和憐憫完全的隔絕在外。

在他的眼中，只有最后的答案。

一直到張屠夫第七次昏厥了過去，蘇揚的神才終于有所作。

他說道：“換個人。”

兩名差役立刻走了進去，將另外一名尼師帶了進來。

這是一個五短材，長相平庸的中年人。

這樣的人隨便扔進人海，很快就會被人海淹沒，本找不到他的蹤跡。

他很平凡普通，卻又不平凡。

似尼教這樣現在藏在社會暗面的存在，恰好就需要這樣的人。

中年人走進牢房，看到張屠夫渾鮮淋漓，好像已經死了一般的慘狀，當即肚子一，直接跪在了地上。

“大……大人。”他戰戰兢兢的，還沒張口，臉上的冷汗就已經下來了，“大人想要知道的什麼，小人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所有該說的不該說的，能說的不能說的，小人一定全部都告訴大人！”

蘇揚的目像是一潭深不可測的湖水，平靜的看著面前的中年人問道：“聽說你們多次為二皇子暗中送貨是嗎？有沒有這回事！”

中年人立馬否定道：“沒有，并沒有這回事。小人們倒是給二皇子府的那位胡管事送過幾次貨，但絕對沒有給二皇子送過貨。二皇子這幾年大多時候都在外領兵，小人們就算是想送也沒有機會送啊！”

“二皇子府的胡管事？此人的姓名！”蘇揚喝道。

“稟大人，他姓胡，開封人氏，行二，這人在二皇子邊已經有些年頭了。他曾經跟小人們吹噓，他伺候了一輩子的二殿下，兒子還能接著伺候一輩子。這個人做事很謹慎，多的消息小人就不得而知了。”中年人絞盡腦的想著，一邊說道，“大人明鑒，小人一直覺得這個胡管事，不太正經，他的上興許擔著案子，大人不妨好好查一查。”

“不是，小人口誤，口誤，只是給大人一點小小的建議。”

蘇揚只是冷冷的掃了一眼這名中年人，“你們給這位胡管事送的是什麼？”

中年人哭喪著臉，連連磕了好幾頭，哭喊道：“大人饒命，饒命，送的是什麼東西小人真的不知道。送的次數倒是不，來來回回的說也有個數十次了。可那些車里面裝的是什麼東西，小人們真的不敢過問。”

在這個中年人的里，蘇揚得到了一點意外的消息。

但同時也出現了一線偏差。

他跟張屠夫說的鉚不到一起去了。

“上刑吧！”蘇揚下令，“本不是三歲小孩子，在回答本的話之前，最好先仔細考慮清楚。想用一點點的甜頭就把我糊弄過去，你以為我是那麼好糊弄的嗎？”

“沒掌握點真憑實據的東西，你以為本會無緣無故的抓你們？！”

“現在問你們那是給你們機會，你們不知道珍惜，其實也無妨！我刑部大牢里有足以讓你們到下輩子的刑。”

被掛上了另一個十字架的中年人，惶恐不安的喊道：“大人，小人說的句句是真啊！句句都是真的！”

“用刑！”蘇揚冷喝道。

慘聲再度響起。

這個長相平凡的中年人喊起來嗓門可比張屠夫厲害多了。

那一聲聲哀嚎，讓整個刑部大牢好像都是他的聲音。

蘇揚毫沒有去制，他喊的越大聲越好。

“再帶個人進來，這刑有點不夠用了，再整兩套。”蘇揚將靠在了椅背上，翹起二郎，緩緩說道。

“是！”

……

從傍晚一直持續到深更半夜，刑部大牢里的慘聲就始終沒有停下來過。

這一天，刑部大牢簡直為了修羅地獄。

往常附近多的是玩耍的孩，可在今天，周圍的孩子一個比一個乖巧。

有些膽子小的孩子，更是父母走到什麼地方就跟到什麼地方，寸步不離。

其實，不只是孩子，那些大人也怕。

只是他們當著孩子的面，不敢表現的過于明顯罷了。

今天刑部大牢的慘聲，隔著三條街約約都還能聽見一些。

那撕心裂肺的聲音，聽的心肝兒都發。

尤其是手底下稍微有些不干凈的人，已經在的準備行李了。

熬了大半宿的蘇揚手中端著一杯清茶，神態淡然的走出了牢房。

大牢的正廳里，刑部四司但凡有點權利的吏都在這里等候命令。

看到蘇揚出來，眾人紛紛起。

“見過蘇大人！”

蘇揚的目掃過這群神態各異，但都熬得眼睛發紅的刑部干將門，微微一笑，“有勞大家跟著我一起吃苦累了，等這個案子結束，我請諸位好好瀟灑幾日。”

眾人哄堂大笑。

“大人言重了，等這個案子結束，我們請大人！”

“是啊，該是我們請大人您的。大人親自審案，我等就在這里枯坐著，于理不合。”

……

眾人七八舌，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

蘇揚抬手，制止住糟糟的喊聲，深不可測的目看向了都郎中黃景龍。

“黃大人，金大人是您的麾下，我就把他給你了，在我回來之前我希黃大人能夠拷問清楚。”蘇揚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說道，“諸位當清楚，我等如今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所以我希大家都可以收起曾經的偏見，好好料理好這個案子。”

都郎中黃景龍還有些懵，有點兒沒明白蘇揚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當他注意到就站在他邊的金榮，忽然一臉戒備的緩緩后退，這才猛地反應過來。

這位材短小的漢子，卻有著無比敏銳的手，他一個剪刀腳撲上去就將金榮踹倒在地，接著反手就是數拳轟在了金榮的腦袋上，直打到金榮毫無還手之力，這才輕而易舉的扭住了金榮的雙手，從差役手中接過繩子將他綁了起來。

這一切說時遲，那是快，也就發生在短短的一點時間。

“你個吃里外的東西，我還不知道你竟然還有這樣的本事。”黃景龍幾腳揣在了金榮的上怒罵道。

金榮被打的腦袋發懵，齜牙咧的狠狠晃了晃腦袋，這才好像稍微清醒了一下。

他沒有去回黃景龍的話，反而看向了蘇揚，“蘇大人，您抓了我，無傷大雅，我會出來的。但你恐怕死的很慘，等到了那一天，我一定要親自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