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能算得上是半個土著的蘇揚,在這個明的下午,對皇權再度產生了深深的思考。
原本他以為他現在對皇權已經算得上是相當的敬畏了。
可看看自己的家人,以及知己紅的態度。
蘇揚很不甘愿的必須承認,終究還是他淺薄了。
挨了長達半個時辰的一頓罵后,蘇揚的態度一下子就很到位了。
但菜他還是一口都沒有吃,并順勢扯出了孔融讓梨的故事。
因為這個有良好教育意義的故事,蘇揚接下來的時間才得以安安穩穩,不被無辜波及,為口誅筆伐的對象。
云千瑤最近往蘇宅跑的次數,漸漸頻繁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出于某種迫,還是純粹的一個人呆著無聊。
總而言之,蘇宅的盛衰,已為了事實。
李思卿、云清郡主、云千瑤三共的時,也漸漸為了常態。
和初次相見時的兵荒馬相比,現在的況,蘇揚倒是已經完全能夠駕馭了。
換句話可以說,他現在終于可以不用躲著了。
生活大概就是這樣,人總是要有一個適應的過程的。m.166xs.cc
邊上,五個人的話題依舊圍繞著皇帝。
蘇揚躲在一旁,一邊喝著茶,一邊琢磨自己去刑部的事。
皇帝給的時間很湊,明天就要上刑部赴任。
回到京城之后,他到現在連太醫院都還沒有去。
可卻著急忙慌的就要上刑部。
想想刑部現在的況,這個上任對蘇揚而言,更像是赴刑場。
脖子是一刀,脖子還是避免不了一刀。
并且了脖子有可能會扯掉大片的頭皮,更疼。
下午蘇揚出去了一趟,給府中雇了幾個下人,一個老管家。
他如今兼兩份差事,還要盯著有間茶樓那邊的事,哪怕是長個三頭六臂都有些忙。藥鋪那邊他肯定是顧不上了,只能讓母親和小妹去忙活。
就這樣的家底,顯然誰也顧不上家里的事。
家里那些雜事,灑掃庭院什麼的,肯定還是要人做的。
五進的大宅院,要是這些事都落在蘇揚自己的上,那估計真就累死了。
老管家姓周,跟大部分在京師謀生的人一樣。
周老爺子的前半生,幾乎都在漂泊中度過。
三十歲之前,他服侍了兩個東家,用積攢的銀子在城墻下買了一座小房子。
憑著勤勤懇懇的形象,有人給他說了一門親事。
至此,在三十歲的時候,周老爺子實現了房子和家庭的夢想。
但福兮禍之所伏,他原本以為這將是好人生的開端。
可因為年紀的緣故,大戶人家都不樂意要他這樣一個下人了。
故而又做起了走街串巷的貨郎。
這一做就是六年。
直到近四十歲,他才又找到了一個給人家看側門的穩定營生。
這一做就又是一個小十年。
到了這個年紀,腳都有些不太靈活了,他又被清退了。
不過這一次,這老爺子的運氣不錯,被晃悠的蘇揚給相中了。
在蘇揚看來,這種老實本分了一輩子的人,做管家再合適不過了。
他也不需要腳多麼靈活,做事多麼機靈,只需要顧看著做一做家里的雜事就行。
“老周,家里就這麼點事兒,你先悉悉,然后將人手安頓下去。”蘇揚帶著周老爺子在宅子里轉了一圈,大致介紹了一下。
周老爺子進蘇宅的第一天,他就從周老頭轉變了老周。
對這個比較新鮮的稱呼,老周很喜歡。
沒其他的原因,只因這麼喊聽著年輕,主家說話也隨和。
“好的,老爺。”
老周笑瞇瞇的將蘇揚安排的一應事記下來之后,就開始了他的蘇宅老管家工作。
剛辭別了蘇揚,蘇宅新募的門子就找了過來,“老管家,門口有人求見老爺。”
相比于老周這個稱呼,老周很不喜歡被人稱老管家。
但初來乍到,他堵不住下人們的。
老周是蘇揚喊的,而下人們見他第一面,就喊上了老管家。
到了新東家后的第一件差事,老周不敢怠慢,領著門子親自到了門口。
蘇宅外面,站著一名錦華服的年輕人。
而在年輕人的不遠還跟著數名如虎狼一般的護衛。
在大戶人家干了大半輩子下人的老周,一看年輕人的著和不遠的護衛,就知道這群人不簡單,他連忙迎上去說道:“敢問貴人名諱?我等也好進去稟報。”
年輕人溫和的一笑,“看來你是蘇兄新找的管事了,告訴蘇兄,就說趙藝弘到訪。”
“哎哎,好嘞,請貴人稍等。”老周匆匆折返,打發腳麻利的門子去給蘇揚匯報。
老周并不清楚蘇揚的份,只當是尋常的大戶人家。
但頭一天當差,就遇見了趙藝弘這樣的訪客。
蘇揚在老周的心里頓時變得神起來。
連下人都沒有,也不見多麼奢華的宅邸,前來拜訪的卻是份絕對不尋常的貴公子。
蘇揚的形象在老周的心里,此時只有兩個詞:低調、神!
名不見經傳,卻往來皆高門貴胄。
這主家的份,怎能差的了?
走了一下流程,趙藝弘這才進了蘇宅。
“往常我來去自如的地方,如今卻要候上一候了!”見到蘇揚,趙藝弘故意打趣道。
蘇揚笑著擺了擺手,“你來去自如無所謂,可若是梁上君子來去自如,那我豈不是得哭死?這麼大個宅子也不可能讓我天天守著吧?”
“我今天來找你,本就想說這個事。看來,我這個殷勤是獻不上了。”趙藝弘搖頭說道。
蘇揚輕嘖一聲,“馬后炮的路子,你現在干的是順手啊!你要是心里實在過意不去,可以換個其他的嘛,我也不介意的,來者不拒。”
“行,你又把我心里想要說的話給說出來了。”趙藝弘神有點兒幽怨的瞅了蘇揚一眼,“你這府上還是稍微游有些空曠了,我替你添置一點兒東西吧?”
“五殿下的盛我怎敢拒絕?當然是多多益善了。”蘇揚毫不客氣的說道。
大家都這麼了,薅羊當然要明目張膽。
趙藝弘搖頭無奈的笑了笑,“行,那就這麼定了。”
“對了,聽說你這個太醫,要上刑部去當差了?”
他話鋒一轉,問道。
蘇揚點了下頭,“不愧是殿下啊,這消息可是真快。圣旨在我兜里都還沒捂熱呢,你就已經知道了,我確實是要去刑部當差了,權刑部侍郎。”
趙藝弘笑說道,“這還真不是我消息靈通,而是朝野上下應該都知道了。”
“消息到底是怎麼來的,我也不清楚,但現在可傳的沸沸揚揚的。”
“幾天之,兩度加,你也是頭一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