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臨水縣令一時語塞。
“這又能說明什麼?”他強裝鎮定道:“不過是多落了些灰塵罷了,你莫要口噴人!”
“這能說明什麼?”楚塵冷笑一聲。
“這能說明,你本沒有按照陛下的命令辦事,而是中飽私囊,私吞了那延載犁。”
“你還妄圖愚弄公主,欺騙陛下,你這乃是欺君之罪!”
“罪該萬死!”
“誣陷,這是純粹的誣陷!”那縣令瞪大了眼睛,隨后他竟是直接跪倒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跟馨月公主哭訴。
“公主殿下,您可要為小人做主啊!他這是口噴人,下對陛下忠心耿耿,怎麼會做出這種事呢!”
楚塵眼疾手快,率先上前一步,擋在了馨月公主和臨水縣令之間,這才沒讓他那滿臉的鼻涕淚水抹在馨月公主的紗之上。
“是否是誣陷,帶我們去鄉下找人一問便知。”楚塵嘲諷的笑道:“現在能夠證明你清白的,只有那些真正的百姓了。”
“你該不會不敢去吧?”
臨水縣令抬起涕淚橫流的臉,看著神冰冷的楚塵,轉過頭,看到馨月公主臉上浮現出一厭惡之,他狠狠的一咬牙。
“去就去!”
“下正不怕影子斜,去了就能證明下的清白了!”
“到時候公主殿下您一定要為我做主,狠狠的懲罰這該死的太監!”
臨水縣令一邊絮絮叨叨的說著,一邊掙扎著起。
“來人啊,準備馬車,帶公主殿下去河村!”
“慢著。”楚塵豎起手掌:“既然你自信自己是清白的,那想必不管去哪里查看都一樣吧?”
楚塵讓人拿出臨水縣附近的地圖,手指輕輕點在一個地方。
“那去這里也沒問題吧?”
臨水縣令定睛看去,卻是發現楚塵手指的地方乃是距離臨水縣最遠的一個村子。
他的背后瞬間布滿了麻麻的冷汗。
不能去,那個村子絕對不能去。
他在那個偏遠且貧窮的村子沒有半分影響力可言,到了那個地方,肯定是會餡的。
臨水縣令急中生智,連忙說道:“那村子實在太過偏遠,所以這新式犁的推廣,還沒在此地推行。”
“就算您去問了,也問不出來什麼東西,還是去那河村吧。”
“既然如此,那就去河村吧。”楚塵點點頭。
這下反倒是到臨水縣令驚喜了。
“來人,備駕!”
看著臨水縣令自信滿滿的表,楚塵不由得嗤笑一聲。
“笑吧笑吧,等下就有你哭的時候!”
好巧不巧的是,臨水縣令也是這麼想的。
“到了河村,那還不是我說什麼就是什麼?誰敢反對?”
“到時候,我一定要讓公主殿下狠狠的治你罪!砍你的頭!”
出了臨水縣,不過四五里地,便是那河村了。
河村口,得到消息的地主士紳已經在村口候著了。
一路上走來,也的確能看到地里有百姓在使用延載犁耕地,這一點倒是做不得假。
待到那些人行過禮之后,臨水縣令便急不可耐的跳了出來。
“你盡管問,看看我是否遵循了陛下的指令!”
他甚至還擺出了一副避嫌的模樣,不主開口,讓楚塵自己去問。
“這可是你說的,我可問了啊。”楚塵微笑著說道。
但他卻并未走向那些地主士紳,而是形一轉,走向了那些正在田地里干活的百姓。
士紳地主是什麼德行,楚塵再清楚不過了。
就算那臨水縣令真的按照陛下的旨意辦事,倘若沒有親自監督,這些士紳也能把這件事辦一門賺錢的生意。
所以,真的想要知道的況,只有去詢問那些百姓。
不過片刻,楚塵便帶著幾名百姓走了過來。
“把你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
看著周圍那些自己平日里都見不到的大老爺們,此人明顯有些張。
“放心,你盡管大膽的說,公主殿下在此,只要你不撒謊,我保證你沒有任何事。”
“是,大人。”
那人了一口氣,便緩緩的說道:“地主老爺說,陛下給我們提供了新式農,干活的效率要比以前提升好多,所以要我們拿錢和原始的農來換。”ωWW.166xs.cc
“看吧,我說的沒錯吧?我就是按照陛下的旨意來辦的!”
“閉!”楚塵冷聲道:“聽他說完!”
說罷,楚塵轉過頭問道:“他們讓你們拿多銀子來換,又是個怎麼換法?”
那老實漢子了頭:“他們說,這新式農十分好用,價格自然要高上一些,所以要收我們一兩銀子。”
“那原本的犁沒有用了,還要被扔掉,這損耗費還要一兩銀子,所以總共加起來就是二兩銀子!”
“你們拿不出來那麼多銀子怎麼辦?”此時,楚塵臉上已是一片冰冷。
那臨水縣令和周圍的士紳地主已是滿頭大汗。
他們剛想張辯解些什麼,卻被楚塵一個眼神給瞪了回去。
“我們誰都拿不出來那麼多銀子啊!”那漢子哭喪著臉說道:“但是他們說這是必須的,拿不出錢就拿地抵債,沒有地就先欠著,等秋收了再還。”
楚塵深吸一口氣,冷冷的說道:“我記得,陛下規定過,換取之時,每架犁不得超過三十文錢吧?”
一般來說,一兩銀子能換到一貫錢,而一貫錢一般在一千文左右。
這個數字會據不同的地方上下略有浮,但一般也就在九百到一千二百之間,不會超出這個范圍。
三十文和二兩銀子比起來,那可是足足翻了八十倍!
至于那所謂的開荒之后減稅三年的政策,這些人更是提都沒提!
本來陛下此舉是為了降低百姓負擔,讓百姓能夠吃得飽肚子,結果到了這些人手中,反過來卻是變了百姓的負擔!
陛下的惠民之策反倒了他們斂財的手段!
“公主殿下,您聽我解釋,事不是這樣的!”臨水縣令滿頭大汗道:“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干的啊!”
“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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