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蓉聽了不由覺得有趣。
兄長帶著幾分小小的嫉妒的樣子,心里都覺得開朗了起來。
見姜衛并沒有因為之前燕寧的拒婚而有什麼不妥,的心里也放心了幾分。
到底是男子漢,拿得起放得下。
被燕寧拒絕之后,就一心安居在兄長的位置上。
阿蓉想,這樣也很好。
燕寧父母雙亡,也沒有同胞的兄弟姐妹,這對于燕寧來說,是世人覺得燕寧不足的地方。
如果姜家的子弟將燕寧當做親妹妹,這何嘗不是燕寧日后的靠山呢?
阿蓉自然愿意給燕寧做靠山的。
可是當聽到燕寧的前世今生,阿蓉就算如今已經心懷戒備,卻不敢燕寧只靠著自己。
如果……日后有個萬一,可是阿蓉也能保證自己的兄長們也會護著燕寧的。
“疼阿寧的人多幾個還不好?三哥,你快些去建功立業,等日后也能護著母親還有我和阿寧。”男兒都是出去建功立業支撐家門來護著母親姐妹們的,因此阿蓉半分不覺得這樣使喚姜衛有什麼不對。
見他苦悶地答應了一聲,阿蓉不由微笑了一會兒,這才對姜衛帶著幾分凝重地問道,“陳泰這小子……以后還會不會纏著阿寧?”實在是惡心這個陳家的小子,若說仰慕,也應該守禮才是,天天上門翹首以盼,這豈不是污了燕寧的清譽?
不知道的,還得以為是燕寧主引,才能陳家公子失魂落魄,日日上門只求一見。
“他不敢。不過是個外強中干的貨,兩拳頭下去就跟我求饒了。”姜衛冷哼了一聲說道。
“那就好。”阿蓉不在意陳泰了多重的傷,此刻便松了一口氣,對姜衛叮囑說道,“這件事以后不要在阿寧的面前再提。免得壞了阿寧的心。”
還是十分在意燕寧的心的,姜衛果然答應,之后的數日也沒有再提這陳家的小子。更何況阿蓉覺得滿意的是,這陳家的陳泰挨了打之后回了家,也沒有鬧出什麼風浪,雖然聽京都中的眷提起陳家的時候說陳泰莫名其妙地挨了打,卻沒有人把這件事掛在理國公府上。
三太太擔心了好幾天,沒有娘家人回來跟尋仇,頓時也松了一口氣。
然而郁悶的是,自從這日之后,陳泰算是知道姜家不好惹,再也不敢上門了。
這自然正中三太太下懷,因為陳泰不來,那自然見不著燕寧那個小狐貍,也不會被迷。
在看來,等時間久了,陳泰對燕寧的那點迷也就慢慢地散了。
可是陳泰不來,連阿靜都見不著他了,三太太又覺得委屈。
阿靜如果見不著陳泰,的那個娘家嫂子又從不肯開口跟提起陳泰的婚事,那娘家這門婚事就真的靠不上了。
阿靜知道三太太的心,覺得頭疼無比,再屢次對三太太說自己并不對陳泰有什麼特別的覺而三太太只當做耳邊風后,阿靜躲到了老太太的院子里躲清靜。
時不時也能見到燕寧,只是最近燕寧忙著給楚王寫信。因為之前的信紙單薄,燕寧這一次要把之前的那些自己跟楚王說的話重新補上。這可是個大大的工程,等宮里來人將這沉甸甸的一匣子的信都拿去了宮中,皇帝都吃驚了。
皇帝覺得燕寧這小姑娘是個十分有趣的孩子。
先是怯生生,仿佛崽一樣試探地送出一封單薄的信。
仿佛是楚王多寫點兒,這怯生生的小家伙兒就眉開眼笑地送出了更多的信來。
“燕寧這小姑娘倒是有趣。怪不得王叔喜歡。”楚王給燕寧的回信一向都是封好的,皇帝想看都看不著。不過燕寧一向單純,斷然想不到這世間還有一個十分八卦的皇帝會看自己給楚王的信件,因此匣子也只是簡單地扣著。
這自然難不倒皇帝。李貴妃就笑著看著皇帝難得出幾分稚來,用很輕的作把匣子打開,唯恐上的龍涎香侵匣子令里頭染上香氣被敏銳的楚王發覺,還一個忍笑的侍拿了好長的夾子,怪模怪樣地站得遠遠兒的夾了一張最上頭的信遠遠看了兩眼。
滿滿的都是一個小姑娘生活里的點點滴滴。
就算是遇到了一只蟲子被嚇哭了,也要委委屈屈地告訴楚王。
皇帝看著這樣的信件,笑得不行,只是又覺得這種單純的小姑娘天真單純的生活怪無趣的,就不再興趣,把信放進了匣子里重新扣好,人把這匣子連同自己給楚王的回信一同人八百里加急地送走。
他看著侍走了,笑著收回了目對李貴妃說道,“王叔從前一向與朕只談公事。朕沒有想到這一次王叔給朕的書信上,竟然還提醒朕別忘了給姜家那小丫頭每天送點心,朕多垂問看顧,免得被人欺負了去。”
“這就是王叔的為人。看似冷淡,實則最是個憐貧惜弱的。阿寧那孩子父母雙亡,本就可憐。且那孩子……不是臣妾對陛下說瞎話,陛下多與親近幾日就知道。乎乎是個沒脾氣的孩子,最討喜不過。”
李貴妃很喜歡燕寧,因此也忍不住在皇帝的面前說了燕寧幾句好話,聲說道,“而且生弱,如果沒有人護著,只怕日子都過不的。王叔自然要對多幾分關照。”燕寧那膽怯羸弱的子,若是沒有人庇護,只怕在權貴之家是活不下去的。
李貴妃不由出幾分想念。
倒是想念燕寧小聲哼哼,依地躲在自己懷里的乎乎的覺。
“既然這樣,那你回頭把召進宮里來,多給幾分面。”皇帝便微微點頭說道。
李貴妃如今掌管后宮,本就手握后宮的權勢,更何況又是太子,九皇子與十皇子三位皇子的養母,日后新朝之中,后宮大概也是的天下,自然被人敬畏。
如果燕寧被李貴妃喜,那京都世家眷對燕寧自然也要另眼相看。
“臣妾知道。”李貴妃便笑著答應了。
眉目平和,又帶著幾分笑意,皇帝便笑著起說道,“你做事,朕一向放心。”
他看了看天,見外頭已經開始黑下來了,便對李貴妃說道,“朕得去浮香殿了。宋人說今日給朕練了一首新曲子,要彈給朕聽。”他一邊說,李貴妃便也跟著起來說道,“陛下最近忙于朝政,的確十分辛苦,宋人有心了。”聲音溫和,皇帝便點了點頭,抬手想拍拍李貴妃的肩膀,卻見不聲地退后了兩步。皇帝的手微微一頓,便笑著說道,“那朕走了。”
“我送送陛下。”
“那也行。如果你一個人在宮中寂寞,就太子太子妃來陪你吃飯。好在九皇子十皇子也要娶媳婦,日后你的跟前也不會孤單。”
皇帝走在前頭,對后微笑著的李貴妃說道。
“我都記得了。”
“……你……”的態度一向都這樣恭敬,皇帝猶豫了片刻,轉頭看著對自己微笑的李貴妃,許久之后卻沒有再說什麼,擺了擺手溫和地說道,“今天風大,別吹病了你。你快回去歇著吧。”
他說完這句話,沒有再回頭,帶著眾多的侍與宮簇擁著浩浩地往浮香殿的所在而去。李貴妃靜靜地看了皇帝的背影片刻,垂了垂眼睛,又笑了笑,轉也帶著宮們一同回了自己的宮殿。
得到皇帝的示意,自然更加樂意把燕寧給召進宮中來。
不過等召見的時候,已經是下個月的事了。
此時,京都之中最盛大的一場及笄禮已經過去。
承恩公府的嫡出姑娘,太子的表妹馮瑤在京都之中因這場盛大的及笄禮一時風無兩,不要說同為勛貴的貴,就算是皇族公主郡主,都不及馮瑤那樣的風面。
這樣盛大的及笄禮之后,馮瑤就為了京都之中萬眾矚目的第一人,不僅世人都知道馮瑤得皇帝與太子的疼,甚至京都世家對馮瑤這樣貴重的份也多了幾分更多的思索。就比如馮瑤乃是太子最疼的表妹,如果能娶到馮瑤,就是和太子了姻親,日后豈不是前程不可限量?
所謂的及笄禮,不就是宣告世人,馮瑤已經到了待嫁的年紀嗎?
因此,最近承恩公府門庭若市,有一些想要和馮瑤越發親近往來的貴走的,還有許多做的。
燕寧聽阿蘭從外頭跟自己說的時候,都覺得十分有趣。
“那可真是……就算是給公主挑駙馬也就是這樣的陣仗了。各家各府都有把自家子弟說給承恩公府聽的,說是馮家自己隨便兒挑,隨便選。”
阿蘭最近在京都聽到的都是承恩公府的事,見燕寧好奇地看著自己,便擺手說道,“好大的架子。只是我覺得承恩公府這風太過,有些過猶不及。”就算是再風,再討宮中喜歡,可是被這樣烈火油烹一樣地看重,說得不客氣一些,馮家把宮中的公主們放在哪里了?
公主也沒有馮瑤的架子大。
因馮瑤及笄禮那日,竟然請了姜嬛這個外室,因此理國公府的眷都沒去。
也正是因為馮瑤邀請了姜家的外室,顯然沒有把理國公府正經的眷放在眼里,這樣囂張,阿蘭也看不慣這馮瑤。
燕寧見阿蘭冷哼了一聲,不由抿笑了一下,把手里的一碗燉燕窩倒到阿蘭的碗里。看了看左邊,見阿蓉仿佛沒有察覺。又看了看右邊,見阿蘭已經心領神會地拿手把燕窩端起來遮掩住痕跡,不由跟阿蘭一塊兒出了一個慶幸的笑容,一邊急忙說道,“我也覺得這個馮家的姑娘有些眼高于頂。不過好在承恩公府跟咱們國公府靠不上什麼。咱們以后不理就是。”
“旁人不理倒是還行。只是大姐姐日后嫁給十皇子,怕是要時常見到。”阿蘭大口大口吃了兩人份的燕窩,把空了的碗放在桌上說道。
“為什麼呢?”
“最喜歡進宮去了。”能隨隨便便不用宮中貴人召見就進宮,把宮中當做自家一樣進出自如,這是值得炫耀的,承恩公府的姑娘自然愿意炫耀自己這份與眾不同。
燕寧不由出幾分詫異。
“竟然可以隨便進宮嗎?”
“聽說陛下看重承恩公府的姑娘,因此這是陛下允許的。”阿蓉把手邊的燕窩給燕寧推了推,對挑眉笑著說道。
什麼都沒說。
燕寧已經垂頭喪氣地端了這一碗燕窩,跟喝藥似的喝了進去。
不過說起來,燕寧對喝燕窩只是覺得難喝,卻并沒有什麼心理影。
上一世死在沈言卿一碗燕窩之下,可是卻并沒有對燕窩生出畏懼之心,勉強還是可以口的。然而這燕窩喝得燕寧噎得慌。捂著才忍著沒有把燕窩吐掉,好不容易吃了,這才抱著阿蓉的手臂撒說道,“大姐姐抱抱我。”
滴滴地撒,顯然是在跟自己述委屈。阿蓉笑著把抱在懷里,著燕寧單薄的脊背,對阿蘭說道,“無論姜嬛攀附了誰,二妹妹,日后你也不要在外頭和的靠山起沖突。就比如這馮瑤……如果你與馮瑤生出爭執,那只怕是正中姜嬛下懷。”
“我知道了。”阿蘭也去了燕寧的肩膀笑著答應,又問道,“阿寧明日進宮嗎?”
“貴妃娘娘召見。”阿蓉便笑著說道。
“難得阿寧能得貴妃娘娘青眼,這是極大的福氣。”阿蘭對燕寧得宮中喜并不嫉妒,又問道,“大姐姐也進宮嗎?”
“沒我的份兒。”阿蓉攤開手笑著說道。
因明日與十皇子去十皇子府去看里頭修得怎麼樣了,這件事李貴妃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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