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是因為我。不然三表哥與這人從沒有往來，為什麼會突然手？我知道表哥是想要教訓他，他往后不敢再來國公府。表哥是為了給我出氣，因為覺得我了委屈。”

燕寧用力搖了搖頭，并沒有讓開，也不姜衛把自己推走，固執地站在他的面前看著三太太說道，“陳家這個人在當日長公主來訪那天見過我。他十分輕浮，還追著我不放。最近他時常來國公府，之前在老太太的跟前還喜歡張，因此我覺得他十分討厭，把這件事抱怨給表哥聽。表哥這才手打了他。三舅母，都是因為我的緣故，跟三表哥沒有關系。”

“不是這樣。”姜衛皺眉說道，“你什麼都沒有對我說過。”他英俊笑的臉早就不見了笑意。

年英俊的年此刻眼底多了幾分沉穩。

三太太卻覺得自己聽得呆住了。

“你，你說什麼？阿泰曾經追著你不放？信口雌黃！阿泰是什麼份，他會看得上你？！”燕寧年紀不大，不過是個黃丫頭罷了。陳泰在顯貴之家，什麼人兒沒見過，還能追著這麼一個小丫頭片子不放？

三太太是堅決不肯相信燕寧的話的，然而此刻看著燕寧單薄纖細的微微發抖，仿佛怕得不得了卻在努力支撐的樣子，無端生出幾分楚楚可憐，的心里又突然咯噔一聲，仔細地端詳了燕寧片刻。

雖然年紀小，可是那張掌大的小臉兒羸弱清艷，哪怕帶著幾分稚氣，可是卻已經展出青人的風采。

三太太突然覺得自己不能呼吸了。

看著燕寧說不出話，片刻之后突然尖道，“你竟敢勾引阿泰！”

明明是給阿靜挑中的婿，好不容易才找著的最顯赫可靠的人選，可是燕寧這死丫頭……看起來楚楚可憐的，一肚子的壞心眼兒，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勾了阿靜的未來夫君的心去！就算是三太太一直在心里覺得不可能，可是想到陳泰最近時常來看自己，可是卻對阿靜興趣不大的樣子，心里就忍不住生出幾分危機。

看著燕寧還護著姜衛，此刻姜衛手仿佛把燕寧環在手臂之中護著捧著的樣兒，三太太差點一個倒仰。

這妥妥的就是狐貍啊！

迷得這些年熱的小子一個個地暈頭轉向的，都是在為爭風吃醋。

“夠了！”老太太見燕寧在發生大事的時候沒有害怕得躲在長輩的邊不敢說出真相，反而為了護著自己的兄長連害怕還有清譽都不顧了，心里正覺得十分滿意。

然而此刻聽見三太太這樣的話，老太太頓時沉了臉，在三太太不敢置信的目里猛地拍了拍面前的小案，看著冷冷地說道，“你是做長輩的人，怎敢這樣說話，這樣污蔑阿寧的清譽！陳家很高貴麼？阿寧出國公府，在國公府長大，犯得著去勾引一個陳家的陳泰？你也太高看了陳泰，小看了我們阿寧！為姜家的眷，你應該知道里外，怎敢這樣侮辱姜家的孩兒。”

“老太太，，……阿泰。”

“怎麼，阿寧顧慮你的臉面，被冒犯了也一聲不吭，難道還錯了不？如果阿寧當真有心勾引，陳泰還能如今這樣失？”老太太一雙眼睛看著氣得發抖的三太太冷冷地說道，“這些日子，陳泰來府的時候阿寧都避開，我也早就陳泰不要再來國公府。只是他拿你這個姑母當借口，就算我與阿寧再不高興，也沒有駁了你的面子。這都是阿寧對你的一番敬重。可是敬重你，卻不代表可以一直這樣吃虧。任誰看見這種癩皮狗，也只能把他打一頓才好。”

“癩皮狗？”三太太震驚地看著老太太。

婆婆怎麼能這樣說的侄兒？

陳泰可是陳家的嫡長子。

“怎麼，他不是嗎？看他涎著臉往國公府里湊的樣子，我一句癩皮狗沒說錯他。”老太太板著臉說道，“這件事如今也已經這樣了。打也已經打了，還能怎樣？阿衛護著妹妹，阿寧委曲求全，我心疼兩個孩子還來不及。還有，如果陳家當真有人上門要討個公道，那他們直接來找我。我倒是要問問陳家的家教，是不是見了一個閨中生得貌的孩兒，就要追出人家姑娘八里地，人攔著還厚著臉皮攀扯。”

老太太的臉冷淡，半分看不出自己孫兒打了別人家的兒子的心虛。

甚至還抬了抬下顎，出幾分嚴肅。

三太太不由看著這顛倒黑白的一屋子的人，覺得頭暈目眩。

到底經歷了什麼？

怎麼會有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一家人。

“這都是阿寧與阿衛的一面之詞。可是我也相信我家阿泰的人品。他不是一個輕浮的人。”難道燕寧說陳泰追著不放，是個登徒子，姜衛揍了這登徒子有可原三太太就相信了？

相信老太太的公允，可燕寧與姜衛到底是老太太心的孫兒，老太太為他們偏心也是有可能的。而且三太太也算是看著陳泰長大的，雖然……陳泰的房中貌的丫鬟無數，可三太太卻覺得陳泰并不是一個會見了一個孩兒就失魂落魄，整日里黏糊上來的人。

更何況燕寧雖然的確生得清艷無雙，是難得的貌，可也不至于陳泰就沒臉沒皮吧？

三太太不由咬了咬牙。

“那你想怎樣。”老太太冷冷地說道，“這件事，當日長公主過府的時候我就知道。沒有告訴你，是想著那小子或許有些分寸，日后不會再提及此事。只是我高看了他的人品。”

老太太真是后悔。

早知道陳泰是這麼個貨，更早的時候就姜衛把他給揍得滿臉開花。

哪里能等了這麼久，厭煩頂。

“我要親自去問阿泰。如果阿泰口中與阿寧說的不一樣，我和陳家不會善罷甘休。”三太太更相信自己侄兒陳泰的話，不僅是做姑母的相信侄兒，更何況那是親自給阿靜挑的夫君，堅決不能承認自己的眼那麼差勁，給阿靜挑選了這麼一個見了燕寧一面就仿佛鬼迷心竅了的夫君。

更何況，不管怎樣，陳泰在國公府，的地盤上挨了姜衛的毒打，陳家怎麼能善罷甘休呢？不僅陳家要恨死國公府，只怕也要恨死了。

一想到嫡兄嫡嫂對自己心生怨恨，三太太就莫名覺得不安。

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才以姜家三太太的份在娘家風起來。

如果不能給陳泰討一個公道，娘家知道自己在姜家其實是外強中干，那真是丟臉死了。

只怕到時候，娘家沒有人會敬重。

甚至還會人人都笑話，覺得從前十幾年在娘家的炫耀都是假的，都是在自己往自己的臉上金。

想到這里，三太太不由不寒而栗。

沒有再說什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去了侄兒陳泰的榻前，一定要問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