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也笑著一口答應，見燕寧往李貴妃的懷里蹭了蹭，被李貴妃挲幾下就出幸福滿足的樣子，怯又依賴，不由出了笑容。

這樣乎乎的小姑娘。

“知道了。您放心就是。”一邊笑一邊和阿蓉多問了幾句賜婚之后忙碌的事，聽阿蓉說起京都的一切外頭有趣的事，太子妃也覺得十分有趣。見阿蓉與燕寧姐妹十分好，阿蓉時不時一邊笑著與說話的時候霍然看燕寧一眼，這樣的子也太子妃喜，便拉著阿蓉說話，還與阿蓉約定時常來東宮陪伴自己。

等說了好一會兒的話，李貴妃便笑著對太子妃問道，“對了，承恩公府給我傳話兒進來，說是阿瑤下個月及笄之事，這件事你可知道了？”

“太子已經與我說了。”太子妃便笑著對李貴妃說道，“我與太子都想著，阿瑤是太子唯一的嫡親表妹，因此等及笄的時候，我親自過去看看。”

“……也好。只是太子就不必過去。這及笄之禮都是眷，就算太子與阿瑤乃是表兄妹，緣不同尋常，不過也不該莽撞過去，免得沖撞了觀禮的眷。”

見太子妃笑著點頭，李貴妃便對太子妃溫聲說道，“正巧，我前些日子宮里打了一只凰銜珠的赤金步搖，貴重華。我聽說阿瑤最近央磨著太子，太子給挑一只好看的珠釵做及笄之禮？太子是個男子，能知道什麼珠釵釵環的好壞，太子別費心了。就拿這只步搖給了阿瑤就是。”

太子妃面容微微一松，在燕寧有些茫然的目里對李貴妃道謝說道，“太子正為表妹的央求十分頭疼。他說表妹如今也大了，都是要說人家的大姑娘，他一個表哥再送首飾已經不合適，因此我這個表嫂挑些首飾送就行了。我也正愁不知送表妹什麼才能喜歡。您這一只珠釵對我來說真是雪中送炭啊。”

的話十分有趣，李貴妃的目便多了幾分慈，對太子妃和聲說道，“太子如今跟著陛下繁忙朝政，阿瑤年紀小不懂事，因此不大恤太子忙碌，因此時常要這個要那個的，太子費心分神，我瞧著太子也辛苦，往后如果阿瑤再跟太子求什麼，你就來跟我說。我最是一個閑人，有阿瑤的請求，反倒有些事兒干。”

“娘娘。”太子妃喚了一聲。

“好了。阿瑤也要及笄了。是承恩公嫡，份尊重，這樣的份，這樣隆重的及笄，日后更應該嫁到豪族之中做個顯赫的正室。既然如此，也該懂事起來了。”

李貴妃的聲音溫煦。

太子妃也微笑起來，給李貴妃倒了一杯茶。

燕寧覺得們口中的那位承恩公府的姑娘倒是李貴妃十分放在里念叨似的。

不過莫名地覺得，自己似乎不想和這位承恩公府仿佛很得李貴妃與太子妃看重的姑娘有什麼親近。

因此，當燕寧與阿蓉陪著李貴妃與太子妃一塊兒說話了一個下午，等天要黑了的時候十皇子又喜笑開地過來親自送燕寧與阿蓉回去。

燕寧跟阿蓉一塊兒坐在車子里，便忍不住對阿蓉小聲說道，“大表姐，下個月那位承恩公府的姑娘及笄之禮，我能不能不去啊？”

聽說承恩公府這位姑娘的及笄之禮聲勢浩大，遍請京都貴，雖然燕寧不過是個寄居在理國公府的表姑娘，不過應該也在邀請的名單上。

不過燕寧素日里一向都不怎麼喜歡這樣熱鬧的場合。

阿蓉便笑著點頭說道，“你不去就不去吧。我也未必會去。”帶著幾分漫不經心。

“為什麼啊？那可是承恩公府，是太子的表妹。”阿蓉行事一向都很大方得的，絕不會怠慢誰，因此燕寧十分詫異。

阿蓉的目不由微微發沉。

“我聽說馮瑤請了姜嬛。”

“馮瑤是……是那位承恩公府的小姐？”燕寧見阿蓉微微點頭，頓時出不敢置信的目，茫然地問道，“怎麼會邀請姜嬛？姜嬛，姜嬛的名聲……”

這承恩公府的馮瑤是不是瘋了啊？如今姜嬛的名聲聲名狼藉，竟然還要在自己及笄時邀請姜嬛，不怕自己跟姜嬛一個名聲啊？

而且姜嬛是理國公府的外室，被理國公府排斥在外，姜家都不認姜嬛的，偏偏十分看重地邀請過去，這豈不是在打理國公府的臉？

燕寧就算心平和，此刻也忍不住攥了雪白的手，咬著牙十分生氣。

不管姜嬛是怎麼和太子的表妹驟然這樣親近的，姜嬛一向有本事，也不在意這兩個未來都和九皇子有關系的人是好是壞。

可是這馮瑤鬧了這一出，顯然是沒有把姜家的兒，把理國公夫人放在眼里，這燕寧怎麼能忍呢？

“那咱們全家都不去！太子的表妹又怎麼樣了。又不是太子的嫡親的妹妹，又不是先皇后的珠。說，說起來對于東宮來說，也就是個表姑娘罷了。”

燕寧本就不是一個能說會道的子，因此惱火了半晌也無法口出惡言，對阿蓉說道，“大表姐以后不要理。這種自以為是的人，就算是承恩公府出來的又怎樣呢？”對這馮瑤對于理國公府的這份冒犯十分生氣，想了一會兒，小聲兒說道，“姜嬛跟好……如果能更好點兒才好呢。”

等往后，姜嬛挖了馮瑤的墻角，搶走九皇子，九皇子獨寵姜嬛的時候，馮瑤就知道姜嬛是個什麼貨。

到時候，們可千萬還得如同現在這樣跟好姐妹似的。

千萬別為了一個男人就反目仇了。

“你說的對。不過是太子的表妹罷了。不過這件事我也是聽說，不能保準。如果能得了準確的消息，那姜家不會有人去觀禮。”阿蓉心平氣和地說道。

和馮瑤那種糊涂東西有什麼好說的。

如果說從前阿蓉還會忌憚馮瑤。

可是今日，李貴妃和太子妃明明都……

阿蓉垂頭了燕寧的發頂，哼笑了一聲。

明明都那麼不喜歡馮瑤，宮中態度可見一斑，還有什麼可忌憚的。

不過今日見到太子妃，阿蓉倒是想到燕寧從前跟自己提過的關于太子夫妻被毒殺于東宮的事。

對于這件事也有些奇怪，畢竟東宮是十分盤查縝的地方。因此阿蓉只是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也并沒有出什麼痕跡。只是將這些都放在心里，帶著燕寧一同回了理國公府。

燕寧到了家就覺得累了，見十皇子十分殷切地看著阿蓉，顯然這即將親的兩位還有話說，燕寧就捂著笑著自己先溜走了。

帶著幾分活潑地去給老太太與理國公夫人道了晚安，長輩們知道自己平安地回來了，又說了些宮之后太子妃對自己如何和煦的事之后，臉上帶著笑容回到了自己的閨房。

等回了自己的地盤，丫鬟們都出去，燕寧臉上的笑容就再也撐不住了，坐在了床邊有些茫然地捂著自己的心口。

真是奇怪。

那時候，當看著楚王策馬離開的背影，覺得自己的心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