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韋家的奴仆手很快,在尹煊離開之后,就齊心協力把自家這些主子們給搬回了影壁后,再逐個把他們送回自己的別院。
但…
他們手腳再快,哪怕優先做得是把這群人搬到影壁后,但畢竟是有三十多人,仍需要時間,這短暫的時間,就讓不過路人看到了里面的景象。
韋家出事了!
這讓不人興了起來。
倒不是因為他們記恨韋家,而是…覺這是一個很大的八卦,有熱鬧看,誰會不樂意呢?
長安這一個上午發生的事,很快就落到了李世民的手里。
記載得很詳細。
百騎司的人在尹煊一出門,便跟著他了。
李泰的被打斷。
韋家三十余人的被打斷。
起因、過程、手段,都極為詳細地寫在了這一份報之中。
李世民看著頭一段文字,深吸了口氣,哭笑不得。
他當初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是想著…以尹煊那個睚眥必報的子,一定會去報復韋家的——他做不了的事,尹煊能做。
事實也的確如此。
尹煊的確去報復了韋家,報復手段,看得李世民一陣痛快。
但…他忽略了一件事,或者說,他下意識地把這件事給忘記了,自己兒子李泰,也是得罪尹煊的那群人中的一位。
這個忽略所帶來的后果就是……
自己兒子的也被斷了。
這個尹煊還真是膽大包天,李世民看著這份報,又重重嘆了口氣。
要說生氣,他多是真的有些生氣的。
好一個尹煊,連自己這點面子都不給的——但要說真去追究,把這氣給撒出去…李世民還沒法像尹煊這樣的肆意妄為。
他心里其實是清楚的。
自己給李泰的這個懲罰其實不痛不,甚至…還有幾分先斬后奏的意味。雖然一個皇帝做先斬后奏的事,聽起來有些荒謬。
但…
鬧了那麼多回謀反的事,這件事從本質上來說,是最為嚴肅的一件事,若是鬧到朝堂上,別說國公了,李泰最好的結局,是和他兄長一樣,被貶為庶民。
李承乾的生活,李世民是了解過的。
太苦了!
他一看都要哭出來的那種。
做飯、吃飯、洗,這些都全要他自己親手去做,現在他一個月的花銷,甚至還沒他以前府中的一位侍的花銷大。
他可不想李泰也過上這樣的日子。
算了,算了。
李世民心里自我安了起來。
就當是一個教訓吧,有侍照顧、斷不斷的并不重要,沒看到李承乾也是瘸子,但之前過得還是如意的。
甚至,考慮了一會,他還慶幸有尹煊這一子的,至…等明天朝會,這件事被捅出來后,李泰的置就不會有多人反對了。
也是件好事。
第二天朝會上。
章程走過,李世民正琢磨著該如何開口說一下這件事,一位史臺的員站了出來,他大義凜然,開口道:“陛下,臣有事啟奏。”
李世民點點頭,有幾分漫不經心:“說。”
“臣斗膽參奏正公一本。”他這一開口,滿朝文武大都不由得回頭,把目投落到他上。
這誰啊?
有這麼大的膽子…竟敢狀告正公?
是一位年輕人,大約二十出頭,不是世家大族的、也不是同福學社的,一個普普通通的寒門子弟。
他們立馬就懂了,史臺的、毫無背景的年輕員想要出頭,那就得會諫言。
就像魏征那樣,只要誰的面子都不給、誰都敢罵,最重要的是能罵得好聽、罵得漂亮,那他在朝堂上的前途,就是一片明,甚至說前途無量都不為過。
朝堂上最缺的,就是這種人了。
“哦?你要罵…你要參正公什麼?”李世民來了興致,饒有興趣地問了起來。
這名年輕的史臺員無比嚴肅地開口:“臣要狀告正公目無章法、行事戾氣極大。”
“怎麼說?”李世民突然想到了什麼,他覺得這是一個好的話題開口,于是很配合的,追問了下去。
史臺員道:“臣昨日聽聞、后又去韋家親眼所見,正公持一短,打斷了韋家三十余人的。”
朝堂上一陣倒吸冷氣之聲。
不人都沒忍住了下自己有些發酸的。
好家伙…
這真的夠狠的。
正公也無疾啊,也是下場和人一起踢過球的,那雙健壯的大,不職業蹴鞠球員看了都羨慕得很,怎麼就…那麼惦記別人的呢?
“你…怎麼進的韋家?”李世民愣了一下,半晌后問出一個毫無關系的問題。
史臺員也愣了一下,他沒想到李世民會問這個問題,不過還是老老實實地回道:“臣請教了韋家門房。”
“門房說,是正公不許韋家關門,正門需開七日。”
這在這名史臺的員眼里倒沒什麼。
雖然…不準關門,的確霸道了一些,但和斷人相比起來,就顯得有些微不足道。
但…朝堂上倒吸冷氣的聲音,反而更濃郁、整齊了幾分。
知曉這件事來龍去脈的人,覺得這可比斷人還要更狠一些。
殺人、且誅心。
來來往往,見到或聽到韋家的大門開,必然會有些好奇,然后去問,就知道了韋家被斷的事。
連關門往院子里一,當個頭烏都做不到。
“臣懇請略施懲戒,萬不能再讓正公慣下去。”史臺員還在正勸誡,“正公應為大唐表率……”
他的話沒說完,李世民揮了揮手打斷:“朕知道了。”
“卿有此之心,朕甚為欣,不過…此事事出有因。”
史臺員愣了下,事出有因?
他看了看陛下的臉,又看了一眼其他幾個員的臉,尤其是和正公關系好的那幾位,臉上只有痛快之意。
他就明白了,自己鬧了個烏龍,不過…為諫臣,這個時候是不能退的,他拜揖后,開口問道:“敢問陛下,是何因故?”
好諫臣!
李世民看著這個年輕人,覺得他順眼了不,點著頭,說了下去:“前些日子,長安城中出了件大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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