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石金。

這是李世民腦子里第一時間想到的字眼。

琉璃這麼珍貴的東西，需要那麼繁雜的手續，可在尹煊手里，只用了沙子就制造了出來，用最常見、最平平無奇的東西，造出了就是他也極為珍惜的東西。

如果這都不算點石金的......

李世民不知道還能有什麼算作是點石金。

“這個算是店家教給你們的哪種學說？”李世民接過這一塊斑駁的綠玻璃，目有些凝重。

李麗質回道：“是化學。”

化學...

李世民里重復了一遍這兩個字，對于這兩個字，他并不陌生，他去同福食肆的次數雖然不多，可也是旁聽過幾節課。

對這門學科，李世民其實頗有些不屑一顧。

甚至覺得還比不上理。

好歹理能弄組、杠桿什麼的，現在大明宮的修建，就用到了這些東西——雖然說以前也用，可以前只是知道要這麼弄，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弄。

現在知道了為什麼，他們才發現，原來還有不地方，都能夠用到這些知識。

可化學...

他聽的時候，大多時候都在說，銅、鐵會生銹、木炭燃燒什麼的，聽來聽去，也和他的認知沒什麼區別。

尹煊在教兩個小姑娘化學的時候，并沒有上來就說什麼元素周期表、單質。化學這個東西，如果不親眼去看一看、不去做一做試驗，只讀一些文字，背一些反應方程式，都只是在做無用功。

沒有玻璃，就沒有皿，沒有皿就做不試驗。

化學的本質是一門實踐的學科。

所以尹煊只能挑一些生活中常見的化學反應給兩個小姑娘說一說，給們一個基本的啟蒙，等玻璃皿制造出來，再慢慢學習也不遲。

“店家的學說，還真是......”李世民搜刮自己的肚子，半響沒想出一個合適的形容詞，他默默嘆了口氣。

他沒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研究下去，而是把手里的玻璃輕輕放下，開口問道：“店家教你們這個東西，有沒有說有什麼用？”

在最一開始的震驚之后。

李世民回過神來。

這東西...可不是煙花那種小玩意。這可是琉璃，雖然手里的這一塊形狀奇怪、里面還有氣泡，但這屬于燒制手藝的問題。

兩個泥都沒玩過的小姑娘，能指們燒出來什麼規整的琉璃？

哪怕是這麼一塊在他看來殘缺的琉璃，也都能打磨出幾個戒面、鐲子、無事牌，這麼一塊說能賣出去二十貫銅錢。

當然...這是在有意控制產出的況下。

如果不加控制，自己的兩個兒，有多燒多，那恐怕就會為一場災難，整個長安、甚至是整個大唐做琉璃生意的人，都會到巨大的沖擊。

尹煊為什麼要教給自己兒這個東西，他究竟是有什麼用意？

現在李世民的腦子里，只充斥著這麼一個疑問。

要說尹煊只是隨便拿出一個東西，李世民是不信的，尹煊是個聰明人，不會看不出來這個東西的嚴肅。

“正哥哥說過，這些東西，不止是好看。”李麗質乖巧開口回復起來，“以后的理、化學研究都需要這些東西。”

理、化學這兩門學說都需要這個東西？

李世民挑了挑眉，有些疑不解，不太清楚這種東西和那兩門學說有什麼關系，不過既然是店家那麼說的，自然是以店家的說法為準。

李麗質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除此之外，正哥哥說了，還準備把這個東西拿出去售賣。”

“是和煙花一樣，由我們倆來燒制，正哥哥只拿一半。”

李世民和長孫皇后都眼皮子一跳。

“只”這個字，用的太考究了。

這還沒嫁過去，自己的小棉襖就往外拐胳膊肘了。本、燒制、售賣，都由自家閨去做，尹煊倒什麼都不用做，就能平白獲得一半的收益。

就這，李麗質還用了“只”這個字，還覺得自己像是占了什麼大便宜，尹煊應該拿得更多一些。

也虧是他們這種家庭環境，并不看重錢財。

“店家準備怎麼賣這種琉璃？”李世民深吸一口氣，一拂袖，開口問道。

李麗質搖了搖頭：“我和妹妹都還沒想好，正哥哥說是要奇貨可居，不需賣得太多，但每一樣都要賣出高價。”

說著，李麗質又頓了一下。

“正哥哥說，以后我等學習、研究、試驗的花銷，都要從這些收里撥出來。”

李世民搖了搖頭，臉上神有些欣：“店家倒是有心了。”

他還記著店家說過的那一番話。

學問研究到深，所耗費的錢財，都是一個不可預估的數量。

尤其是這些時日。

李世民也算是有了一些親會，將作監那邊研究火藥、火，花錢如流水，如果不是已經切實看到了一些果，李世民可舍不得花出去那麼多錢財。

今年好不容易闊綽起來的財政，又張起來了。

想到這，李世民嘆了口氣。

長孫皇后這個時候開口，眉一挑：“也就是說，日后這賣煙花、琉璃的都是自家生意了？”

李麗質和李淑乖巧點頭。

李世民一愣，看向長孫皇后。

“本以為只是你們小打小鬧，沒想到你們能弄出琉璃這個東西。”長孫皇后抿微微一笑，“那就可不是小事。”

“也不能見著你們把這個東西糟蹋了。”

“這幾日我準備一下，到時候婢親自去見一見店家，商討一下生意的事。”

李麗質和李淑抿了抿，又乖巧點了點頭。

李世民瞥了長孫皇后一眼，臉上沒什麼神，只是點了一句：“那店家是個傲氣的人。”

長孫皇后微微一笑，后按在了李世民肩膀上：“婢省得。”

第二天。

同福食肆里，尹煊看著面前的兩個小姑娘：“你們娘親想要來找我商量開店的事？”

兩個小姑娘點著頭。

李淑臉上有些擔憂：“娘雖然平日里不常說話，但是個有主見、有本事的人，說要參與進來，正哥哥可要小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