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福食肆不大。
一共八張桌子,一共只能接待三十位客人。
也就是能吃得起的人不多,所以的,也都能接待的了,有時候客人要是一窩蜂的過來,還需要排隊。
一百多位,同福食肆是真的吃不下來。
但...
這個酒會也只能在同福食肆辦,賦文的容就是歌頌同福食肆,這要是跑到明月樓、春江樓,甚至是平康坊去,那不就是砸場子的?
吳有道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我們同玄都觀商議好了,他們愿意把寺院借我們一用,明日就在玄都觀辦一場酒會。”
“正好桃花盛開,也是雅致的很。”
說著,吳有道頓了一下。
“不過菜品的事,還是要叨擾店家費心了。”
尹煊點點頭,應了下來。
玄都觀就在懷貞坊隔壁,離的倒也不是很遠,那是出家人的地盤,擺在那的話,倒也沒什麼問題。
曲水流觴、歌詠詩,倒也還算浪漫。
就是一百人份的菜...
這讓尹煊有些頭大。
哐當一聲,吳有道從自己的腰間,解下來十貫銅錢,放在柜臺上,震得柜臺都一陣抖。
尹煊愕然地看著吳有道,不由得慨一聲,好腰!
一貫雖然不是很重,但也有六斤左右,十貫那可就是六十斤...纏著六十斤的負重,還能這麼神自如。
果然讀書人都是騙子,說自己手無縛之力,這是手無縛之力的人做出來的事?
吳有道把明天要點什麼菜、喝多酒,都同尹煊說了。
還問了一下,食肆剩多酒水。
在得到管夠的答案,稍微松了口氣。
這十貫還不是他們全部的花銷,只能算是一個定金,再多的銅錢,吳有道也實在是有些掛不住。
看到銅錢的份上,尹煊沒有拒絕。
錢不錢的都不是很關鍵,有了酒坊,以后自己就不會太缺錢。
但經驗是個大問題。
淺的算一下,明天一天掙到的經驗,差不多能抵得上一個大半個月的分量,說不定在春分前后,自己就能攢到十八級的經驗。
尹煊咬了咬牙。
累點就累點吧,能升級才是最關鍵的。
吳有道丟下銅錢,一輕松,又和尹煊說了一些話之后,轉告退。
等他回到家。
屋子里聚了十多個人,都是各自小團的推出來的代表人,見吳有道回來,就迫不及待地開口問道:“怎麼樣,店家應下來了嗎?”
吳有道搖了搖頭:“店家拒絕了。”
一群人都有些失。
“店家是個清凈的子。”吳有道一邊搖頭,一邊替尹煊找理由,“再說了,他還有食肆要經營。”
“若是店家參與進來,我們也吃不到店家做的飯菜了,不是嗎?”
這話一說出來,幾個讀書人的臉才漸漸回暖幾分。
一個人頗為認同地點了點頭:“吳兄說的對,我們想請店家來評判,不就是想讓我們寫出來的賦文得到店家的認可......”
“可我們先評選出幾篇優品,再拿給店家一觀,再讓店家點評,不也給店家省了一些功夫?”
這個說法得到了大家的認可。
第二天。
讀書人們一早就開始在玄都觀布置了起來,小道士們也樂意幫忙搭把手,在玄都觀開酒會的不,可像是規模這麼大的,可是罕見的很。
規模這麼大,還樂意掏錢,雖然不多、只有一貫,還比不上一個時辰的香火錢,但也是蝎子粑粑——獨一份。
讀書人們來他們觀里辦詩詞酒會,什麼時候給過錢了?
從上午天泛曉開始,尹煊就在準備菜品。
慢慢悠悠地做一百個人的菜,和一次準備一百個人的菜品,那是截然不同的兩件事。后者要比前者累的多。
而且尹煊還要空給其他過來吃飯的客人們準備菜品。
忙到腳都挨不著地,恨不得要飛起來。
一直到下午,尹煊才拖著半癱的子,從廚房里出來,噗通一聲,癱坐在地上,趴在桌子上,兩只手垂掛著。
李麗質和李淑一看,都心疼壞了,一個抓著尹煊的一只胳膊,開始替他起來。
手臂上傳來的按,讓尹煊漸漸地活了過來,他看著空的桌面,略微有些出神。
以后客人只會越來越多。
等到以后二樓、三樓建起來,那一天接待一百個客人,說不定就會為一種常態,難道以后都得自己這麼忙碌下去?
一想到這,尹煊臉微微有些發白。
可不能這樣。
是自己主宰工作,而不是自己被工作主宰。
得培養一個靠譜的人,幫自己打理一些事,起碼想要準備材料這種事,就給別人負責,自己就進行烹飪的那一步。
尹煊在食肆里轉了一圈。
給自己娘親?
想了想,他否決了這個想法,案板這份工作可不輕松,當兒子的——哪怕是便宜兒子,也不能讓一個做母親的持那麼辛苦的工作。
玖兒?
尹煊很快又否決了下去。
玖兒適合砍人,但不怎麼適合砍菜。
轉了一圈,尹煊目落到高鐵上,他抬起手,向高鐵招呼了一下,然后又把手塞到李麗質懷里去。
“店家,您喚我有什麼事?”在玄都觀和食肆來回跑,還得心食肆里的客人,高鐵也累得夠嗆,都有些發。
“最近工作怎麼樣呀?”尹煊笑瞇瞇地問道。
高鐵老老實實回答:“好的。”尤其是在易辛被尹煊帶走之后,他心里就更加舒暢起來。
明月樓廚子湊了過來,一副老實的模樣。
“家里況怎麼樣?”尹煊寒暄起來。
高鐵點頭:“托掌柜的福,都好的。”他媳婦支起的攤子,在得到尹煊的指點之后,生意是除了同福食肆之外,最紅火的一家早餐鋪子了。
尹煊頓了一下,舒服地哼了一聲:“有沒有想過,進廚房幫襯我一下?”
高鐵愣住。
明月樓廚子也愣住,看著高鐵,眼里忽地涌出來一嫉妒,這麼好的機會!他忙湊上來,腦袋一晃,撥了高鐵一下:“掌柜,我,我可以的!”
“我以前是廚子,我有基礎的。”
但尹煊理都沒理他,只是安靜地看著高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