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咕嚕。

排骨在湯水下百無聊賴地吐著泡泡，尹煊伺候著它，撇去上面的浮末，等湯水澄澈，只有湯水翻滾的小小浪花，轉中小火，悶煮一兩個小時。

蓋上鍋蓋。

尹煊往旁邊看了一眼，墻角擱置了有一段時間的米花里，頭回買的那一度電，到現在還沒用完呢。

果然，米花機要是能換高鍋就好了。

出了廚房。

李麗質和李淑剛好把兩盤餃子吃完，旁邊的醋碟空了一小半，兩碗原湯空空。

果然，正哥哥這里的東西就是好吃，就連扁食都是這麼的與眾不同。

尹煊坐在他們對面，輕聲說道：“吃飽了？”

兩個小姑娘重重點頭。

尹煊敲了敲桌子，笑瞇瞇地問道：“你們父親好像是一個喜歡養花的？”

李麗質歪著腦袋想了一會：“我也不知道父親喜不喜歡養花，但是家里有一個好大、好大的花圃，里面什麼樣的花都有。”

“父親從正哥哥那買去的花，就在里面種著，小心翼翼地養著哩！”

尹煊了手，又笑瞇瞇地問道：“那不知可有棉花，就是白疊子？”

白疊子？

李麗質點點頭：“當然是有的！”

“正哥哥你想要白疊子？”

尹煊點點頭。

李麗質嘟起：“但是白疊子的花期是在八九月噯，現在的話，白疊子都枯死了。”

“能否替我討一些種子來？”尹煊搖了搖頭，“我打算來年開春之后，種一些白疊子。”

李麗質滿口應下來：“當然沒問題，正哥哥要多種子？”

滿眼期待。

還是很喜歡白疊子的，花期一到，核桃大小的花苞猛地炸開，啾的一下，舒展出五六瓣白花花的小骨朵出來，就像是小貍奴爪子似的云朵。

可惜，這種花還是太含蓄了一些，小小一朵，連一片才有云朵似的覺。

李麗質期待尹煊能夠養出那種...嘭得一下，花開之后，炸出一朵云彩，綿連起來就是一片云海。

尹煊著下，思考起來。

前友怎麼說的來著......

有點記不太清了。

考慮了好一會，尹煊遲疑著開口說道：“先給我稱個三四十斤的？”

兩個小姑娘愣住。

噗嗤一聲，們后的侍也被嚇了一跳。

有這麼討要種子的？

這麼好看的一個男人，怎麼能這麼不要臉。

“正哥哥，你要這麼多做什麼？”李淑向后仰了仰腦袋，疑著問道。雖然不懂農事，但三十多斤種子...食肆后面的小小庭院可種不下來。

就是正哥哥那個還沒裝修好的宅子，從門口種到院尾也種不完。

尹煊擺了擺手：“我不是從程參軍那弄來了兩畝良田？”

“打算開春之后，就在那兩畝田地上，都種滿白疊子。”

在田里種花？

就是李麗質和李淑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長孫皇后是個節儉的人，在皇城里還自己開墾了一小片農田，自己種種韭菜、菘什麼的，跟在長孫皇后邊，們也清楚，每一片田地都珍貴得很，哪能這麼浪費。

“正哥哥，若是養花，在院子里種一些陶冶就好。”李麗質想了想，還是開口勸阻起來，“土地還是種一些糧食......”

還沒說完，尹煊抬手放在腦袋上了起來。

侍眼皮子一抖。

“我當然知道土地的珍貴。”尹煊一邊著，一邊笑著開口說道，“不過種白疊子，不是單純用來賞花。”

“它有一些別的用途。”

“我需要用它來做一些事。”

李麗質腦袋一歪：“別的用途？”

尹煊點點頭：“嗯，等種出來后你們就清楚了，這東西拿出去可是能造福整個社稷的好東西。”

李麗質和李淑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然后，李麗質應下來：“既然正哥哥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去給你要一些種子過來，三四十斤對吧？”

尹煊笑瞇瞇地點頭：“你最好了！”

李麗質哼哼了兩聲。

“為了報復，不是，為了報答你們。”尹煊把手松下來，起去柜臺取了一些東西回來，放在他們的面前，“我決定給你們開幾門新課。”

李麗質瞪圓了眼。

報答？這是報答？

李淑倒是很有興趣，眨著眼睛，看著尹煊手里的這些冊子。

“接下來我要教你們的，是一種很危險、很厲害，但是也很好玩的東西。”尹煊敲了敲這兩張紙。

兩個小姑娘低下頭一看，紙上寫著大大的兩個字“火藥”。

在火藥下面，還寫著一行要小一些的文字“一硝二磺三木炭”。

一斤硝石、二兩硫磺、三兩木炭。

這些東西想要獲取到并不算困難，也就是藥鋪過年幾天不曾開門，昨天的時候，尹煊才去藥鋪把硝石、硫磺買來。

火藥？

兩個小姑娘有些難以理解這個詞，火藥是什麼藥，著火的藥？原來正哥哥在醫學上也有建樹？

只是.....學醫的話，怎麼會和“很危險、很厲害、很好玩”這三個字扯上關系。

趁著們看著紙上的東西。

尹煊又去柜臺，把準備好的材料取出來，放在了桌子上，用小銅秤量出對應重量的材料，放在藥碾子里碾碎。

研磨的速度不要太快，慢一些、仔細一些，也安全一些。

不多一會，就了一堆黑乎乎的東西，堆積在碾子里。

尹煊捧著藥碾子，帶著李麗質和李淑走出食肆，后面還有聽到“幾門新課”立馬就逃得遠遠的尹、玖兒，但因為好奇也跟了上來。

尹煊把一塊干凈的木板放在地上，又把碾好的火藥倒在木板上。

把灶王像前的蠟燭取過來，火焰到火藥，嗤得一聲，火星和青煙冒出來，滋溜一陣從木板這一頭、燒到了木板那一頭，留下一道蜿蜒曲折的黑漆漆的痕跡。

四個小姑娘瞪大了眼睛。

剛才發生了什麼？

一個不留神，什麼東西燒了過去？

“這個就是火藥？”李淑遲疑著問道，倒是沒覺得這個東西有什麼好玩的地方，一邊說著，一邊偏過腦袋，看向邊的其他三個人。

眼里、臉上都寫滿了“我要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