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種儀式是不可或缺的。

兩個人私底下，關在一間屋子里，你來我往，好不熱鬧，也能分一個勝負、決一個高下出來。

可說出去，別人不一定會信，別人信了也不一定會往心里去。

為什麼各種比賽都要辦得那麼張揚？

就是因為這種儀式。

見證的人越多，越正式，這個結果也越有分量。

尷尬就尷尬一些吧。

賺錢嘛，不寒磣。

比試正式開始，明月樓的廚子就飛快地行起來。

尹煊探著頭，沒有去做自己的菜，而是興致地觀看起來——湯已經煮好了，剩下的步驟就相對簡單一些。

現在做出來，反而還要等對面做完，若是菜涼了，缺了些味道，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不過現在等著，等對面做出來，自己再把菜端出來殺人誅心......不是，是做一個公正客觀的比較。

主題是“水煮菜”。

“水煮”是一種烹飪手法，大唐的水煮，髓就在于“湯”。

明月樓廚子理食材的手法很老道。

至還只要用蔥姜水多洗幾遍羊，盡可能的把羊膻味除去，焯水也不可，也知道要拍一些蔥姜進去。

等到正式煮湯的時候，廚子抬起頭惡狠狠地瞪了尹煊一眼，從一個小罐里地倒了一些食材進去。

這是他的獨門配方！

尹煊撇了撇，用腳趾頭都能猜到倒進去的是什麼，不是山楂、就是橘子皮，這兩種偏門食材，在祛除羊膻味上很有奇效。

人群外，棚子里。

李世民探頭看著臺子上的兩個人，有些驚奇：“我看旁邊那廚子都已經手許久了，怎麼店家只顧看著，什麼也沒弄？”

魏征皺起眉頭，搖了搖頭：“店家怕是有些托大了。”

李麗質哼了一聲：“才不是。”

“正哥哥昨天晚上就開始準備了，熬了一晚上的湯，今天早上過來，我和妹妹都沒能吃上飯！”

“就連去學塾的便當，都是正哥哥昨天晚上準備的，他才沒有托大。”

李淑也跟著點頭：“我昨個去尚食局了解了一下，水煮菜的關鍵就是在于湯，正哥哥已經把湯煮好，菜已經完一大半了。”

“現在把菜做好，可還沒到評判的時候，等菜涼了，那菜也缺了一大半滋味，哪能做出這種事來。”

李世民捋著胡子，點頭大笑起來：“原來如此，倒是我不了解了。”

魏征張了張，看了看兩位公主，輕輕嘆了口氣。

這倆公主不對勁。

陛下怎麼就什麼都沒察覺到呢？

不是李世民這邊議論起來。

人群里也同樣議論起來。

“怎麼回事，同福食肆那店家還不手？”

“就是，明月樓的廚子都已經開始煮湯了。”

“該不會是認輸了吧？”有人提出這樣的疑問。

有的人搖搖頭：“不會吧，弄出這麼大的陣仗來，若是認輸，豈不是太沒種了？”

有人脾氣，現在已經拳掌：“他娘的，他要是認輸，這不就是把咱當猴耍了？大老遠跑這懷貞坊一趟，就是看他認輸的？”

“他要是敢認輸，他娘的，我就卸了他一條胳膊！”

旁邊的人了他：“不良人就在那邊候著呢。”

他氣勢漸漸弱了下去，可依舊強得很：“不，不良人怎麼了，老子...不是，你覺得我會怕他們嗎？”

“啊？我會怕他們？”

有的人皺起眉頭，憂心忡忡：“我聽說，明月樓之所以要和同福食肆比試，好像是看上了同福食肆的一個方。”

“你們說這會不會是明月樓仗勢欺人？”

謀論總是不缺市場。

他這話一說出來，頓時把周圍不謀論好者吸引了過去，竊竊私語、小聲討論起來。

明月樓掌柜也一頭霧水，不甚清楚為什麼尹煊到現在還沒靜，不過他臉上可沒半點高興的彩。

正是因為尹煊如此一副姿態，讓他心里有些不安。

他還記著一大早，尹煊帶過來的那個瓦甕，現在就在炭火爐上煨著，那應該就是尹煊的依仗了吧？

可那究竟是什麼東西......別說靜，就是連一點香味都沒有。

等到明月樓廚子的煮好，把里面的和羊骨撈出來之后，尹煊終于有了靜。

他取出來一棵白菜。

白菜對大唐人而言并不陌生，當然現在它的名字還是做“菘”，但就是這樣一棵隨可見的白菜，把人群的目吸引過去。

單久了，看一棵白菜都覺得它眉清目秀的。

像是這麼飽滿、這麼水靈的白菜，他們還是頭一次見。

尹煊深吸一口氣，下一片白菜葉子，心在作痛，這一片就是十文錢。

等下來將近兩百文錢，只剩下積不到三分之一的白菜心，尹煊終于停手，將多余出來的白菜幫子切掉。

手中菜刀運轉如花，把白菜心削一朵含苞放的花苞形狀。

起鍋，燒水。

灶臺尹煊用起來并不順手，還是高鐵幫忙，才把火給生了起來，這笨手笨腳的模樣，讓人群里噓聲更大。

連火都生不好的廚子，能是好廚子？

要知道，現在要是想送自家孩子去學廚藝，那首先至得燒三年的火，燒好了才能繼續學廚，燒不好還想學廚？

他們覺得不用再看下去，明月樓一定能贏，這一對比，簡直就是大人吊打小朋友。

尹煊沒理會人群的噓聲。

知道什麼社死嗎？

試過跑步摔跤，跌到子下面去嗎？

了解什麼起來的時候還不小心把子給扯掉嗎？

不就沒把火生起來，這算什麼大事。

燒了一鍋開水，這讓不知道怎麼做飯的人愣住。

這個時候燒水？是準備現在才做湯？

尹煊的作回答他們，并不是。

他直接把白菜丟進開水里，焯到白菜微微變，馬上撈出來，放一旁準備好的冰水之中。

冰也是從系統商城里買的，區區二兩的冰塊，就要了他十文錢。

什麼是商啊？

這就是了。

等白菜完全冷卻，在冰水之中釋放完自己的熱，就可以撈出做下一步的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