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楊玉環充滿期盼地問：“小運，以后有空我們常出來走走好不好？”

“嚶嚶！嚶嚶！”奴奴也看著方運，兩只眼睛亮閃閃。

“好。”方運痛快地答應。

楊玉環開心地笑起來，滿街的花燈變得暗淡無。

一路游玩，楊玉環節儉慣了，沒花什麼錢，還是方運強迫買了一些胭脂水。

奴奴就不一樣了，無論看到什麼能吃的，都會用小爪子揪方運的服，然后用另一只爪子指著食嚶嚶，一路吃了許多，直到吃飽了也沒閑著，每每看到新的食，都會輕輕嘆氣。

三個人在夜下一路往回走，因為是月末，夜空的月亮十分暗淡，星辰鋪滿天幕。

方運每每看到這個世界的星空都到好奇，因為有很多不同的地方。

這里也有北極星，但北極星不是最亮的星辰，最亮的星辰是文曲星。

哪怕在滿月的夜空，文曲星也清晰可見。

這里的文曲星，有著不可思議的力量。

見到方運在看文曲星，楊玉環道：“小運，你這麼有才華，如果當了大學士，一定會讓‘文曲星’。”

“文曲星哪有那麼簡單？只有為半圣才會必然引發，而在大儒時期就能讓文曲星的，有記載的不過陶淵明、司馬遷、董仲舒和百家領袖以及孔圣的部分弟子。在大學士時期有文曲星的，只有那幾位亞圣。”方運道。

“我聽說上一代的四大才子、如今的第一大儒知世，就是在為大學士的時候引發文曲星？”

“哦，他還沒封圣，我忘記了這位。他是個狂人，說封圣之時，必然得文曲星照，可數遍眾圣，唯有周文王和孔子兩人得文曲星照，其他幾位亞圣都沒有這個異象。不過，這個知世真是傳奇，徒步十萬里，斬盡九千妖，是十國近年來最有希封圣的大儒，據說家和武國已經在籌備封圣事宜。”

“再過幾十年，小運一定也能封圣！”楊玉環給方運打氣。

“如果今年我能考中秀才，或許封圣有。”方運道。

“啊？你不是說只是見識一下府試嗎，怎麼又要一定中秀才？”楊玉環問。

“我改變主意了。”

在見了周主簿、得知柳子智在京城利用左相的力量打自己，方運就下了決心，兩個月后必須要考中秀才，掌握“紙上談兵”，只有為秀才，才能離“手無縛之力”，才有自保之力。

不過，方運不能對楊玉環如實說，不想擔心。

楊玉環展笑道：“你有大才，必然能中秀才，或許能拿個第一，當一當‘茂才’。”

“一個案首就夠了，茂才可就難了。”方運笑著搖頭。

漢武帝名為劉秀，為了避諱，當時就把“秀才”改為“茂才”，后又恢復為秀才。

漢朝時期的秀才比后來很多，地位也更高，后王羲之得中秀才第一，有位大儒稱他為“大漢之茂才”，事流傳開，圣元大陸就開始把秀才第一稱之為茂才。

“小運可不要泄氣！你不僅要爭茂才，還要爭解元、會元和狀元，為傳說中的‘五首才子’，要是連國首也能拿到，就是自古以來的唯一‘六首才子’，力超每代的四大才子！”楊玉環說著說著自己就激了。

方運懷里的奴奴也興了，嚶嚶個不停，好像在為方運加油。

方運無奈笑道：“別說六首才子，也不說五首才子，就一個連中三元都無比困難。十國兩百年，連中三元者不過五人而已，而且就算連中三元，最后也未必封圣。”

“我相信小運一定能！”楊玉環的目無比堅定。

方運啞然失笑，心想楊玉環現在對他充滿無比盲目的信任。

“好，我盡力而為。”方運沒有打擊楊玉環的積極。

奴奴立刻拍著小爪子笑起來，好像方運馬上就會為六首才子似的。

回到家里，方運沒有立即睡下，繼續苦讀練字。

他現在讀孔子和所有亞圣的經典，因為是必考的，也蘊含著圣道至理，別人不能比。

然后泛讀其他半圣和《圣道》的容，先不求完全理解，只求有印象。

最后再練字。練字分兩步走，先臨摹柳公權的字帖，然后再抄寫改進小說或蒙學讀。

《三字經》不過一千五百字，很快就會教完，于是方運決定把最著名的蒙學一一抄寫出來，包括《學瓊林》和《增廣見聞》，還有開家訓之先河的《氏家訓》。

《氏家訓》被譽為“古今家訓之祖”，記錄了之推的學識、經歷和思想，意在告誡子孫，所以名為家訓。

《氏家訓》的作者之推沒有高顯位，也不是經世之才，甚至一開始也并不出名，但卻因為一部《氏家訓》名垂青史，流芳百世。

不過《氏家訓》要放在最后才能寫，畢竟寫這個需要太多的人生閱歷。

方運思索片刻，決定先編寫《增廣賢文》和《學瓊林》。俗話說，讀了增廣會說話，讀了學走天下，對蒙來說擁有極高的實用價值，被后人陸續增補，是蒙學華。

第二天，方運一切照舊，吃完飯后早讀一篇文，然后坐著馬車前往方氏族學。

此刻正是方氏族學的第一堂課，伴著學生的郎朗讀書聲，方運走進教習室。

劇烈的桌椅地面的聲音響起，教習室的老師全都站起來，反應比院長方鏡堂進來的時候都快。

“方案首來了？”

“方案首早。”

“你今天氣不錯。”

一干生老師異常客氣熱，但方運卻看出這些人又羨慕又害怕。

方運心知昨天的事傳開了，笑著一拱手，道：“各位同僚早。”方運說話間掃過路膺年的位置， 那里已經完全空了出來，連桌椅都沒有。

這些老師尷尬地站在那里，沒人敢坐下。

“路膺年之事，我也頗為惋惜，不過既然院君大人下令，我也不能多說什麼。希各位同僚不要被此事影響，更不要因此耽誤了教學。”方運說完坐下。

“是，是。”

“當然。”

“路膺年是罪有應得。”

“方案首您真是寬宏大量，換我早就破口大罵。”

方運微微一笑沒說話，區區一個秀才真不值得他罵。

不多時，第二堂課即將開始，方運拿著自己的《三字經》原稿走向甲班。

那些老師暗暗松了口氣，低聲議論。

“不愧是雙甲案首，這份氣度、這份襟，實在難得。”

“這事真的很怪，路秀才怎會傻到這種程度，這方運可是能跟‘劍眉公’說上話的。”

“此事之前，你我誰知道方運手眼通天？我昨天聽人說了，這事不是路秀才傻，是那位二夫人的問題，聽說是知道柳家要打方運，所以想趁機占便宜，誰知道把手到李大人的案頭，這不是找死麼？”

“有方叔叔力保，我就不信他柳家能拿方運怎麼樣！咱方氏族學的人可不能讓相之家欺負！”

“對！以后要是柳家人敢害方運，咱們就聯合其他族學書院的人去州衙門面前請命，這天下是圣人的天下，可不是他柳家的！”

“自當如此！”

方運進甲班的時候，還沒到八點一刻，但所有學生都老老實實坐在凳子上。

方運剛走到講臺，就有學生問：“先生，今天也有獎勵嗎？”

“有啊。”方運隨口說完，發現所有學生的眼神都變了，簡直就是一頭頭狩捕食的小老虎，充滿斗志。

“太好了！俺爹說了，一個月要是拿不到先生的贈詩，就打我板子！各位同學，今天能否禮讓一些？”一個孩子道。

“禮讓？你倒是不挨板子了，可我屁要被我爹打爛！哼，要怪就怪某人的爹娘，不過得了一副先生的《春曉》，就大張旗鼓宴請，害得我爹醉醺醺回來把我從被窩里揪出來大罵一頓，說我要是拿不到先生的贈詩，就不認我這個兒子。”

“怨我爹娘！咱們課堂上見真章！”

“見就見，怕你啊？你不過一時巧合而已，還能次次全對？”

于是，相的孩子之間相互幫著，原本關系不好的人自然要出言譏諷，不過都是斗，沒人敢手或開罵。

換做別的老師早就生氣，可方運卻笑著說：“今天只贈詩一首。以后每五天一小考，第一和進步最大的可得我贈詩，為了防止有人偽裝示弱，每次考試最后的三名，下一次考得再好，也得不到贈詩。而且誰讓我發現這麼做，以后別想從我這里拿到一個字。另外，我即將參加府試，考中秀才后，來族學的時間就了，機會難得，你們可要抓。”

教室里雀無聲，所有孩子眼里都有一火焰在燃燒。

“好，現在所有人默寫昨日我講過的《三字經》。”

除了幾個孩子愁眉苦臉，大多數學生都有竹默寫。

之后，方運檢查了這些人的默寫，夸獎了幾個，但沒有批評那幾個寫錯的。

方運繼續講《三字經》，下課后獎勵了一個寫得最好的學生，然后回到教習室，卻發現門口站著七八個人，清一穿秀才服，其中有兩個秀才是方運在濟縣生文會上見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