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錦言一早醒來的時候，病房里沒有一個人。

“果然是做夢吧，呵呵。”總覺得昨天晚上有人守著，還有人跟說話，現在看來應該是鎮痛劑導致的幻覺。

“黎小姐，有人過來看您，要請進來嗎？”護工從外面進來，禮貌地問道。

“是誰？”

“是位姓姜的先生，說是您的朋友。”

“姜先生？姜浩然？”黎錦言微微有些驚訝，“請進來吧！”

來人果然是姜浩然，他捧著一束清新的滿天星，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和平時一臉冷漠的樣子很不一樣。

“錦言，好點了嗎？”姜浩然的語氣也變得很客氣，很有禮貌。

“導演，我好多了！您怎麼還親自跑一趟？”

“錦言，不親自來看看你，我不放心啊。”

黎錦言覺得今天的姜浩然很不一樣，他沒有了平時的暴躁，變得非常沉靜淡定。

“謝謝導演關心，又給你添麻煩了！”

姜浩然看著拘謹又謙卑的黎錦言，欣地笑了笑。

“錦言，謝謝你。”

黎錦言被突如其來的謝嚇了一跳，“導演，您......”

“如果沒有你，這部戲是拍不的。我知道是你給王總帶來的劇本，也是你去拉的投資，雖然被降為二號，被別的演員欺負，你也沒有怨言，一直踏踏實實地拍戲。當初沐芊芊要停拍，也是你去想辦法解決的。沒有你，我是沒有機會拍這部戲的，所以，我真的很謝你。”

姜浩然的語氣非常真摯，讓黎錦言還有點小，不過也很納悶，既然姜浩然什麼都知道，為什麼在劇組的時候對是那樣的態度？

姜浩然仿佛看出了黎錦言的想法，他微微嘆了口氣，“說起來，我還要跟你道歉，拍戲的時候對你態度很不好，還請你不要掛在心上。”

黎錦言笑了笑，“我從來沒有放在心上過，沒有導演的嚴格要求，哪有今天的我呀？”

“錦言啊，這個圈子很復雜的。我雖然是第一次獨立拍攝電影，但是我在這個圈子已經待了很多年了，我見過太多太多的悲劇。我不敢出自己真正的喜好，不敢把自己心真實的想法擺在臉上，那樣的話就會把我欣賞的人立在風口浪尖上，把我不喜歡的人得罪干凈，那電影也就拍不了。”

“說到底，還是我太沒有發言權了，我在這個圈子里也是如履薄冰，雖有一顆拍好戲做好劇的心，卻沒有可以控制這一切的能力。我制于演員，制于投資人，制于各方的力，有些事也很無奈。”

姜浩然所說的這一切是黎錦言沒有想到過的，知道姜浩然在劇組里一直對沐芊芊很尊敬很客氣，對自己經常呼來喝去的，沒想到姜浩然心里竟然是這樣想的。

他還不容易的。

“姜哥，您看事看得太通了，我知道您是個好導演，將來一定會越來越好，會有一天不用再看人臉的。”黎錦言這話說的也是實話，一直以來堅持想要拍完這部戲，也是因為姜浩然真的很優秀。

“錦言，你是我見過最有靈氣的演員，我相信你一定會在娛樂園有一席之地的！希你能好好拍戲，不要被別的事影響。我期待在頂峰見到你，期待與你再次合作。”

黎錦言從來沒有被姜浩然這樣肯定過，瞬間有想要流淚的覺，“姜哥，我一定會好好堅持下去，我一定不會讓你失的。”

姜浩然欣地笑笑，“好，那就好。咱們這部電影是皓樂公司的主推電影，后期正在加快進度剪輯制作，王總已經開始聯系各大平臺了，希可以趕上暑期檔。”

“那可真是太好了！”

“過一段時間會有宣傳工作，也是對你自己的一個宣傳機會，你要快快養好，我等你回來啊。”

黎錦言點點頭，“嗯，我會好好養傷的，姜哥放心吧！”

“錦言，我不打擾你休息了，先回去了。”姜浩然想說的話都說完了，他站起準備離開，“對了，錦言，還有一件事，我覺得應該告訴你。”

黎錦言抬頭，“嗯？”

“當初讓你當吻替的事，我對不住你的。當時我也是迫于力，沒有辦法。其實當時夜總并沒有親口讓我找你，是沐芊芊要求的。拿夜總來我，我也是沒有辦法。”

姜浩然早就看出了夜總和黎錦言的關系沒有那麼簡單，但是他作為一個局外人，沒有必要把話說得那麼，點到為止就好了，黎錦言會明白的。

“好了，錦言，我走了，再見。”不等黎錦言做出反應，姜浩然就離開了。

黎錦言一個人愣了半天。

吻替的事難道不是夜司寒安排的，是沐芊芊？

那天晚上夜司寒強吻的畫面又出現在黎錦言的腦海中，他那個樣子，好像他真的不知……

“叮鈴鈴……”電話響起，是王洵。

黎錦言接起電話，“王總。”

“錦言啊，我剛在警局這邊理好林曉靖的事，昨天晚上來自首了，是買通了一個場工，在威亞上做了手腳，剛才已經都談完話了，很快就能結案了。”

“林曉靖？這難道不是意外？”

“不是意外！是那個人嫉妒你戲份比多，才干出來這麼喪心病狂的事！人有時候太可怕了！”

黎錦言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實在是很難相信一個人的心可以這麼惡毒。

“這次也虧了夜總幫忙了，是他提前跟警局那邊打了招呼，很快就把人控制住了。林曉靖能去自首，好像也是夜總用了手段，夜總對咱們這部戲的劇組還真是不錯！”

“夜總？”

“對！好了，錦言，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好在你沒有傷得很嚴重，后邊咱們還要宣傳新戲，這件事也不適合鬧起來。你好好養傷，等我有時間就去看你！”

“好的王總。”

黎錦言掛了電話，環視著住的套房，回憶起從m國回來后的點點滴滴。

夜司寒雖然經常言語之間辱，對有些不尊重的行為，可他終究對還是不錯的。

他給安排獨立化妝間，照顧發燒的，幫抓兇手，給安排醫院的套房……

雖然和他已經不可能了，但是這些事加起來，總歸該對他說一聲“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