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元忠聞言恍然，叮囑道：“那也不能讓敵軍掌控塊區域，除了飛機排查外，你再派遣兩個偵察連去盯梢，謹防敵軍夜晚突襲。然后把咱們的迫擊炮都擺好，放到隨時可以轟擊水壩的位置。”

“放心吧司令，這些事屬下已經安排過了。”后者應道。

制高點的重要早在軍們還是學生的時候就非常清楚了。

衛元忠這才放心的點點頭，正準備安排下一步的作戰方案。

突然聽到一陣驚天巨響。

“轟隆隆！！！”

大地仿佛在這一刻活了過來，不停的震搖晃，營帳的眾人站立不穩差點摔倒在地上。

滾滾驚雷聲震著衛元忠的耳，導致他一時間有些失聰，聽不到周圍人說話的聲音。

他大腦嗡嗡直響，過了好一會才逐漸恢復過來。

“怎麼回事？”衛元忠憤怒的質問道。

說完他不等參謀長回復便率先跑出帳篷，站在草地上朝西邊巨響傳來的方向看去。

只見三公里外的水庫壩斜坡上升起一陣濃郁的煙塵，好似剛剛遭過轟炸一般。

“我軍航空兵沒有轟炸水壩的計劃啊？”參謀長也跑了出來，站在他跟前詫異的說道。

衛元忠聽到這怒不可遏的呵斥道：“你當我沒見過空襲麼？能引起大地如此震的炸，肯定不是飛機航彈造的。”

別說李康泰不可能發了瘋去炸水壩，單憑這威力，就不是一般炸彈能做到的。

想到這，他心中有些不安起來。

事出反常必有妖，不是他們制造的炸，那八就是王家搞的鬼了。

他急忙取來遠鏡，向西邊炸點去。

煙塵消散，往日平整的大壩斜坡上此時已經布滿了裂，還有幾個巨大無比的坑，汨汨的水流正從裂中滲出來，沿著堤壩往下游流。

衛元忠見此景，渾的汗都豎立了起來。

大意了，真是大意了。

他完全沒想到王文居然使出了破大壩這種惹得“天怒人怨”的狠招。

從關中平原到華北平原中間的兩百多公里區域，全賴這座大壩在充當蓄水池。

不然黃河水患泛濫，沿岸的良田將恢復到百年前的沼澤境地，屆時上百萬的平民都將災，甚至會因為糧食顆粒無收而死。

不過最危險的還是第一集團軍。

現在111師近兩萬人已經在小泉村扎營歇息，大壩要是完全垮塌，恐怕會全軍覆沒。

“快，命令各部隊無需集合，立刻往南邊的山坡上轉移。”衛元忠急忙大喊道。

說完他又補充道：“什麼資和重裝備都不要帶，人先走，快！”

“是，司令。”參謀長也意識到了事的嚴重，不敢有毫耽擱，立刻將衛元忠的急命令通知全軍。

士兵們接到命令剛有作，便看到遠的堤壩上卷起一道滔天巨浪，接著狂猛的水流將堤壩沖出來一個巨大的缺口。

水庫上千萬噸的儲備水仿佛一下子活了起來，爭先恐后的從缺口宣泄出來。

“決堤了，大壩決堤了！快跑啊。”

“拿什麼彈藥箱啊，快走。”

“別慌，別，洪水還有十分鐘才能抵達。大家不要，朝南邊的山坡上跑。”

“迫擊炮不重，扛上幾個再走啊。”

“扛個屁，背著它走不路，一準被淹死。”

“……”

小泉村外的平原上了一鍋粥。

王府士兵雖然戰斗意志頑強，士氣旺盛，但大多沒經歷過洪水這種巨大的災害。突然說轉移，不免有些手忙腳。

但洪水無，僅僅不到十分鐘，水流就沖到了111師的營地。

無數來不及跑到山坡上的王府士兵被滾滾洪流淹沒，然后隨波向下游飄去，就連百姓，也不知道被沖走了多。

部分士兵爬到小泉村的房屋頂上，暫時保住了一條命。

盡管第一集團軍的士兵是陸戰隊出，基本都會游泳，但在恐怖的洪水面前也沒有毫抵抗的能力。

率先跑到山坡上的衛元忠看到這一幕，眼眶都快瞪裂了。

整整一個師18000人，大部分都沒能跑出來。

看這洪峰的高度，恐怕要沖出去幾十公里才能逐漸放緩消散。

這麼慘重的損失他這個集團軍司令難辭其咎。

正當他沉浸在痛苦之中時，一旁氣吁吁的參謀長開口道：“司令，現在不是自責的時候，轉移出來的士兵需要您指揮。”

后者現在都不敢去想此次會死傷多王府士兵，因為他這個參謀長也同樣有責任。

只是當務之急是趕調整部署，讓后面的七個師避免遭同樣損失。

衛元忠被氣得渾發抖，但聽到這番話立刻清醒過來，急忙開口道：“立刻聯系112和113師，他們的位置離咱們最近，這兩個師一定不能再出事了。”

雖然主電臺已經被洪水淹沒，但通信兵還背著便攜式的移電臺。

這款小電臺通訊距離不遠，但足夠現在使用了，信息可以讓天上的偵察機轉達給友軍。

“是。”后者見司令恢復了冷靜，心里稍稍踏實。

“還有，立刻統計111師的傷亡況，看看咱們現在還有多人，多武。”

“我這就去做，司令。”

十分鐘后，統計結束。

轉移到山坡上的部隊零零散散共有4000人，只能湊出兩個滿編團。

至于武彈藥，更是幾乎沒剩下什麼，除了手里的狼牙步槍外，他們現在只有一百多暴雨輕機槍。

重機槍和各式火炮因為太重了，一個都沒帶出來。

衛元忠看著連營區都沒了的部隊，一時間悲從心起，無法抑制的痛苦涌上心頭，不斷刺激著他的神經。

但慈不掌兵，多年的軍旅生涯讓他變得比常人更加鐵。

在略作思考后，他就下達了以己方部隊所在山坡為基礎構建防陣地的命令。

王家炸開大壩，不惜讓黃河下游變一片沼澤，肯定還留有后手，他們不得不防。

剩余兩個團的士兵在他的指揮下開始有序重組編制，依靠周圍地形構筑簡易的機槍陣地。

暴雨輕機槍已經是他們現在最強的“重火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