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斌一路快馬加鞭地回了家，滿腦子都是漿糊！

但不知為何，他覺得豫州或許有救了！

“斌兒，你跑哪兒去了？怎麼昨天一夜沒回家？”

公孫莊看著公孫斌，滿臉無奈和擔憂！

“……爹，我沒事！”

公孫斌猶豫片刻，突然對公孫莊說道，“爹！我或許有個辦法，能救咱們豫州！”

“哦？”公孫莊臉上陡然放出彩，“來！進屋進屋，我們爺倆好生說說！”

兩人急忙進屋，公孫斌四下看去，隨后拉上門窗，看得公孫莊一臉疑！

啥事兒需要這麼謹慎的嗎？

兩人對坐，公孫斌緩緩吐出一口氣，將事娓娓道來！

但公孫莊越聽，臉就越是難看，最后沉如水！

“那些云州的人說了，只要合格，鐵匠一個月的例錢是五兩！而且他們需要的鐵匠數量上不封頂！”

“要是我們豫州能跟云州合作，以后就再也不怕了！豫州也不會變南方那些州一樣民不聊生！”

“對了！爹你看，這是他們給我預支的工錢，十兩銀子……”

公孫斌剛將懷中的銀子掏出來，就被公孫莊一把打落在地！

“爹……”

“逆子！逆子！”公孫莊大怒，狠狠拍著桌子罵道，“我以為你有什麼好辦法，結果就是跟一群反賊糾纏不清！”

公孫斌反駁，“爹！如今我們已經自難保，反賊又如何？”

“再說，我聽過不云州的傳聞，那江眠雖是反賊，但只殺貪，民如子，我們未嘗不可……”

“住！”公孫莊大吼，“跪下！”

“爹……”

“跪下！”

公孫斌無奈，只得跪在公孫莊面前，但仍昂起頭試圖解釋。

“逆子！我們生是大黎人，死是大黎鬼！意圖與反賊合作，你可知這是不忠不義？”

“那豫州怎麼辦？我們的親人怎麼辦？難道看著豫州變得像通州州那些地方，民不聊生，叛四起？”

“那也不能去跟反賊混在一起！”公孫莊狠狠拍著桌子！

“你可知咱們公孫家門前的那塊牌匾是什麼？那是高祖皇帝當年親自給我公孫家提筆書寫的！”

“就因為這塊招牌，我公孫家綿延數百年從未斷絕，堪比大黎國祚！”

“若是你非要做那等忤逆君父之事，我公孫莊今日就家法伺候你這不忠不義的兒孫！”

公孫斌咬著牙憤憤不平，猛得站起反駁道，

“忠義忠義！為何爹你總是將這兩字掛在上？是！為臣子是要忠義，但現在這大黎，還值得去效忠嗎？”

“爹你睜開眼睛看看，現在的大黎都什麼樣子了？”

“朝廷腐敗，宦當道，皇帝無能，民不聊生！忠臣到迫害，佞臣卻步步高升，魚百姓！”

“那塊牌匾是榮譽，但那也只是幾百年前我們祖宗的榮譽，只是高祖皇帝他的盛世大黎的榮譽！跟我們又有什麼關系？”

“爹！愚忠，只會害死我們自己！”

公孫莊氣得臉漲紅，“反了反了反了！你……你……來人！給我把這逆子關進柴房面壁思過，哪兒都不許去！”

“不許送吃的喝的，他什麼時候認錯，就什麼時候把他給我放出來！”

“爹……”

“住口！”

幾個下人推搡著將公孫斌帶走了！

公孫莊頹然坐下，仿佛失去了氣神，腦海中回響著公孫斌那句話——“愚忠只會害死我們自己！”

公孫莊嘆了口氣，緩緩走出門，抬頭看著大門上那塊牌匾！

鎏金大字熠熠生輝，經歷百年風雨摧殘，卻給它增添了一份厚重和莊嚴！

公孫莊突然回想起祖父當年跟他描繪的那些場景，那些高祖皇帝親至公孫家，為其題字的場景！

那一天，是公孫家最為輝煌風的一天，鞭炮齊鳴鑼鼓喧天！

佇門遠眺十里路，蔭楊柳被紅妝！

公孫莊呆呆地看著牌匾，里不喃喃道：“列祖列宗……莊兒做錯了嗎？”

與此同時，在其他豫州大家中也發生著同樣的一幕！

老一輩們經歷過數十年前還強大的大黎，他們心底還當自己是個堅定的大黎人！

但年輕一輩，看到的更多是大黎爛到的慘狀，看到的是天下百姓苦，朝廷烏煙瘴氣！

他們對大黎的認同，是遠遠不及上一輩的，也正是如此，他們更激進，更開闊，也更有莽撞但可貴的勇氣！

當然，就目前而言，他們無一不被父輩關在柴房地窖里，或是承著來自父輩關的“毒打”！

比如公孫斌的好兄弟龐達，正被他爹龐東拿著鞭子，給他疼得吱哇！

柴房。

月照進來，映在公孫斌那張堅毅中略帶稚氣的臉上！

他試著爬墻挖鉆鐵窗，但這不是電視劇，沒那麼容易就能逃走！

而且公孫家又是專門鍛鐵的，那鐵窗老踏馬結實了！

說起來，這鐵窗還是公孫斌自己打的，門鎖也是！

真就作繭自縛！

就在他絕之際……

咯吱～

公孫斌扭頭一看，鎖得死死的柴房門不知怎的晃了晃！

他上前查看，手輕輕一，門就自己打開，鎖不知何時已經掉在地上！

四下一看，連個人影都沒有！

這……天助我也？幫忙的是人是鬼啊？

現在也管不著了，趁著公孫莊和其他家人睡，公孫斌留下一封書信，騎馬暗中離去！

同樣的，這一幕也在各個家族發生！

……

“哎？斌哥？是你嗎斌哥？”

“大胖？”公孫斌轉頭一看，龐達正以一個詭異的姿勢騎馬湊上前來。

“你……你這是怎麼了？”

“我爹拿鞭子我屁！”

“……”

“斌哥！”

“斌哥！”

接著，一個個大家子嗣都出現了，足有上百人，騎著馬聚集在一起！

他們看著公孫斌，仿佛在看一個領袖，等著他拿主意！

公孫斌問道，“你們都決定了嗎？”

“我們可不想坐以待斃，不管云州到底如何，總歸要去試一試的！”

“是極！再等下去豫州是沒救的，我們要自救！”

“哪怕前路漫漫，不知去往何方，總比祈禱和逆來順要好！”

公孫斌點點頭，用鏗鏘有力的聲音說道，“好！既然如此，隨我一同去云州！”

“我們是家族的繼承人，我們一去，父親他們也不得不去云州！”

“到時候，我們會向他們證明，我們的選擇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