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紙鳶,南宮昕和南宮昊頓時眼睛亮了,躍躍試。
蘇卿萍連忙吩咐下人取來了兩個紙鳶,一個是老鷹的,另一個是蜻蜓的。
南宮昕和南宮昊都眼地看向了顧氏和南宮晟,出門前,他們就被叮囑了萬事都要聽顧氏和南宮晟的,否則就別想再出門玩耍。
顧氏笑瞇瞇地說道:“昕哥兒,昊哥兒,既然表姑一片好意,你們就去玩吧。”
“但是切不可太靠近池塘!”南宮晟又叮囑了一句。上次蘇卿萍在雲城長公主府落水,已經是弄得眾人乘興而去,敗興而歸,今日祖母、母親既然把弟弟和妹妹們給他,他自然要小心他們的安全。
“是,四嬸,大哥哥!”南宮昕和南宮昊齊齊地應道,一人拿起一個紙鳶,細細地打量起來。
“我一起去吧。”南宮玥有點不放心地起,卻被蘇卿萍溫地按了回去。
“玥姐兒,”蘇卿萍眸一閃,笑道,“昕哥兒和昊哥兒隻不過是去放紙鳶罷了!有什麽好擔心的……”
“是啊!”南宮琳撇了撇附和,“三姐姐,他們隻是去放個紙鳶而已,能出什麽事啊?要是實在不放心,讓二哥哥和昊哥兒就在這碧波軒的庭院裏玩吧,多派幾個丫鬟婆子跟著便是。”
“琳姐兒這個主意好,就在碧波軒的院子裏玩吧。”蘇卿萍指著窗外的一個空地,“你們看那裏,地方夠大,又開闊,我們在這裏隻要向外一看,就能看到。”
“是啊,妹妹,我不會走遠的。”南宮昕可憐地看著南宮玥,“妹妹,你就別跟著我們了,你跟著的話,三弟都不跟我玩了。”
南宮玥聞言瞥了一眼南宮琳,三房對自己很是不喜,南宮玥素來知道,以至於南宮昊與自己也不親近,哥哥的心智就如同孩,府裏也就隻有和南宮昊玩的最好,自己一定要跟去的話,他們確實也玩不痛快。……無論是在王都還是在老家,哥哥都好像被視為家族的恥辱一樣,極出府門,現在難得出來,隻是想玩個紙鳶,南宮玥實在不忍心拒絕,最終點頭應了:“那哥哥就在這院子裏玩,不要跑遠了。”
南宮昕再三保證後,就歡歡喜喜地同南宮昊一起在兩個侯府丫鬟的帶領下出了花廳,在外麵的空地上放起紙鳶來。
南宮玥向窗外看了看,見南宮昕果然在自己的視線範圍之,放下心來。
這時,紅姑在小丫頭的服侍下落座,擺正琵琶,說起了故事。
初時琵琶音悲壯而絕,一個將軍奉命守城與匈奴一戰,卻不幸戰敗,全軍覆滅,唯有子從士兵的中爬出,悲嗆絕……
年長大人後,毅然投軍,上陣殺敵。
當紅姑說到年剛在軍中意外同從小訂親的未婚妻相認,卻因匈奴再次來襲,與三千兵甲陷絕境。在一個雪夜天,年挲著裝有未婚妻發的香囊不得不與之訣別,決定破釜沉舟,與敵人決一死戰。曲音婉轉哀泣而又悲壯,讓聽者為之容。
南宮琤、南宮琰和南宮琳三人眸中淚閃,忍不住就用帕子沾了沾眼角,就連南宮晟和南宮玥都有了幾分興味,本以為這紅姑最多講些男,沒想到竟是一個這樣的故事,看來紅姑一介兒卻能為最有名的說書先生還是有些原因的。
此時,南宮昊的老鷹紙鳶已經高高翱翔在天際,見南宮昕的蜻蜓紙鳶遲遲沒有放上天,忙扭頭替他喊著:“二哥,加油!”
南宮昕羨慕地看了看南宮昊,但是沒放棄……功夫不負有心人,在南宮昕的努力下,蜻蜓紙鳶終於放上天了。南宮昕臉上笑如燦日。
紅姑的故事還在繼續著,已經講到三千兵甲與敵軍生死一戰,曲音高昂澎湃如海浪洶湧,似千軍萬馬戰鬥激烈。而年的未婚妻卻生死相隨,誓要與年同生共死。
激烈的戰鬥,年男同生共死的誼,一時讓大家了迷,深深地為他們憂心。
廳的丫鬟們又有意無意地擋住了眾人的視線,誰也沒有注意到正廳外的南宮昕和南宮昊已經被一隻五彩斑斕的鳥兒吸引了注意力。
那鳥兒不過手掌大,但模樣極為可,輕盈地落在樹枝上,睜著烏溜溜的眼睛看著他們。
南宮昕和南宮昊都看呆了眼,連紙鳶都顧不得放了。
鳥兒飛下樹,在地上閑庭信步,悠閑得很。
南宮昕和南宮昊互看了一眼,悄悄接近那鳥兒,可每次當他們快要抓住那鳥兒時,那鳥兒卻會撲扇翅膀飛了起來,讓他們撲了空。
不知不覺,兩人追著那鳥兒出了碧波軒,突然發現鳥兒由一隻變了兩隻,相互圍繞嬉戲。兩人看得不由呆住了。
“你們喜歡這兩隻鳥?”忽然,一個男音在兩人不遠響起,隻見呂珩角含笑地看著他倆。
“喜歡!”南宮昕和南宮昊異口同聲地說道。
一直跟在南宮昕邊的青芽忙行禮道:“見過呂世子!”
呂珩輕微微一笑,看了看兩個手執紙鳶的丫鬟道:“不如這樣,如果你們兩個比賽放紙鳶,看誰的紙鳶放得又高又好,那兩隻鳥兒我就送他了。”
南宮昕和南宮昊頓時眼睛亮了:“表姑父,真的嗎?”
“當然真的,君子一諾駟馬難追,我還騙你們不!”呂珩一副大方的樣子。
南宮昕和南宮昊興地又放起了紙鳶,一會兒往這邊跑,一會兒往那邊跑,力圖比對方把風箏放得還要高。
可是過了好一會兒,兩人都沒能分出勝負。反倒是累得氣籲籲。
呂珩在一旁看著南宮昕和南宮昊出疲態,眸閃爍不已,角出得意的笑意,道:“我看你們旗鼓相當,這兩隻鳥兒,你們不如就一人一隻吧?”
“謝謝表姑父!”一聽到兩人都得了鳥兒,南宮昕和南宮昊又興了起來,齊聲與呂珩道謝。
“昕哥兒,昊哥兒,”呂珩一臉憐惜地看著他們又道,“瞧你們兩個玩得滿頭大汗的,不如我帶你們下去換裳吧!”
兩個人玩得一汗,自然是該換裳了,可是南宮昕想著自己答應過妹妹的話,有點遲疑地道:“可是我答應過妹妹不跑遠的。”說著,他遲疑地看向了青芽。
青芽還沒說話,呂珩連忙道:“昕哥兒,換裳的地方一點都不遠。”他指著前方的一條小徑說,“走那條路很快就到了,不信你站在這裏看看,是不是能看到一個小院?”
南宮昕順著呂珩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見到路的盡頭有一座白磚青瓦小院,心想:的確不遠。
青芽也在一旁笑道:“昕哥兒,既然是呂世子一片好意,奴婢就陪您去換套裳吧。”覺得隻是在親戚家換套裳而已,又何須特意去稟告三姑娘。
碧波軒的花廳,紅姑已經說到戰鬥中,年遭到襲,未婚妻以擋劍……年悲痛絕,越殺越勇,終斬得敵軍首領之首級,可未婚妻卻是生命垂危……
眾人聽得心都提了起來,一直到聽到未婚妻終於從死亡線上被拉了回來之後,大家這才鬆了口氣。
南宮玥的心卻是提了起來,因為發現南宮昕和南宮昊不見了。不知道為什麽,覺得有點不安,看了百卉一眼,小聲吩咐道:“百卉,你去把我哥哥找來。”
百卉點了點頭,悄聲無息地退出了正廳。
此時,南宮昊和南宮昕已經在丫鬟的服侍下換好了裳,又被呂珩哄著吃了幾塊小點心,然後就覺得眼皮子直打架。
南宮昊雙手不斷地去眼睛,道:“好困啊,我好想睡啊!”
“我也是。”南宮昕努力地睜著眼睛,卻覺得眼皮沉極了。
“想睡就睡會兒吧。”呂珩麵上帶笑,聲音輕地勸道。
“可是……”南宮昊和南宮昕最終沒有抵擋住那濃濃的倦意,沉沉地睡了過去。他們完全不知道青芽已經被打暈在了室之中。
一個小廝惶恐地走出來,問道:“世子爺,那個青芽的丫鬟該如何理?”
“先扔到外麵去便是。”呂珩滿不在意地說道,目貪婪地看著睡中的南宮昕,手了他俊俏的臉,頓時心神一,覺全都要燃燒了起來。
他抱起了南宮昕進了室,然後輕輕地把南宮昕放在床榻上,呼吸漸漸地重了起來。
等了那麽久,忍耐了那麽久,如今可以得償所願了!
呂珩雙手微微抖的解開南宮昕的領,看著南宮昕白皙致的鎖骨,不自地吞了一下口水……
可是下一刻,呂珩突然覺得脖頸一痛,眼前一黑,昏迷了過去。
百卉抱起南宮昕走到外室,本想把南宮昕帶回碧波軒的,但又總覺得剛剛的事有些不太對勁,想了想,幹脆直接去了二門。至於南宮昊和青芽一眼,還是決定下一趟再來負責他們兩個。這麽想著,百卉快步離開了小院……
碧波軒花廳,紅姑的說書已接近尾聲。
年抵敵侵,立下汗馬功勞,與未婚妻終眷屬,一生無妾。又在邊疆無戰事,朝廷外海晏河清況之下,他又毅然辭,攜夫人居山野,被傳為千古佳話。
這個故事也不算是彩絕倫,但配上紅姑彈的這琵琶曲,把故事講得波瀾起伏,引人勝。
即便這個故事講完了,眾人還在心中回味著。
南宮晟心想,好男兒當如是,靠著自己的本事,建功立業。而那個未婚妻能不背棄家族沒落的未婚夫,當真是奇子也。一時他就想到自己和柳青清,這故事中弱子尚能做到貧賤不相疑,自己一個堂堂七尺男兒又怎麽能不如一個弱質流呢?
這時,百卉悄無聲息地回到了花廳之中,在南宮玥旁附耳道:“三姑娘,奴婢有事稟告,請出廳詳敘。”
南宮玥見百卉沒帶回南宮昕,已是心中生疑,但麵上卻不顯,對著旁的南宮琤道:“大姐姐,我去一下淨房,去去便回。”
南宮琤也沒在意,隻讓南宮玥趕去吧。
待南宮玥和意梅隨著百卉走到無人,百卉這才把剛才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南宮玥,而南宮玥的臉也隨之越來越難看,一種修羅般的煞氣不知不覺地散發出來,意梅已經嚇得不敢說話,百卉也是心中一驚:三姑娘這煞氣以前隻在手上沾了不人民的亡命之徒上才見過,可是三姑娘不過是一個十一歲的閨秀,怎麽會呢?
雖然心中訝異不已,但百卉還是小心翼翼地繼續說著:“三姑娘,雖然奴婢不知道呂世子想要對二爺做什麽,但是呂世子故意弄暈兩位爺和青芽,顯然是不懷好意,因此奴婢就大著膽子自作主張了。”
百卉畢竟年紀小,不知道這世上還有呂珩這種齷蹉下流之人!
“百卉,你做得好!”南宮玥點頭道,麵孔沉一片,心裏則是後怕不已。
百卉心裏慶幸自己當機立斷,又道:“三姑娘,奴婢剛剛已經把兩位爺還有青芽帶到二門的馬車那裏。小四正在照看他們,不會有事的。”
聽說南宮昕現在平安無事地在小四的照看下,南宮玥稍稍鬆了口氣,但心中的怒意還是如波濤般洶湧,冷冷地說道:“百卉,帶我去呂珩那裏。”真沒想到,呂珩居然如此膽大包天,起了哥哥的腦筋!
百卉愣了一下,立刻領命帶著南宮玥去了侯府東北角的那個小院。一進門,南宮玥便見呂珩的小廝還暈倒在外間。
南宮玥本不想理會他,但突然便改了主意,對百卉道:“百卉,把他也拖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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