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一行五人,終于到了齊國境的稷下學宮。
張赫下了馬車,看著氣勢恢宏的稷下學宮,心中暗嘆,不愧是天下最大的門派。
韓非也下了馬車,看著眼前的建筑,不憶起了當初求學的場景。
當初他們跟隨荀子老夫子學習,和師哥師弟們在這稷下學宮談論天下大勢,當初是何等的意氣風發。
當初他們以為,以他們的學識,出了這稷下學宮,就會被君王們搶去,然后施展抱負,正如張赫所說的那句話: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可等他們出了這稷下學宮,現實的榔頭,卻是狠狠地砸在他們的腦袋上。
張良看著這個他曾經學習過的地方,也是慨萬千,只是過去的終究已經過去。
當下卻是為了一己私利,再次回到了這神圣的地方。
他再也不是純粹的儒家門生了,再也不是齊魯三杰了。
……
秦國是大國,張赫代表秦國出戰,稷下學宮如今的掌門人并非荀子,而是年輕一代翹楚,被稱為齊魯三杰老大的伏念先生。
大師兄伏念,二師兄路,兩人親自出來迎接。
只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跟在張赫邊的兩位,卻是出自儒家的杰出人韓非和張良。
而張良更是儒家在韓地的代表,同他們兩人共同稱之為齊魯三杰。
伏念笑地上前,雙手抱在一起,作揖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在下伏念,儒家掌門人。”
“在下路。”
張赫抱拳躬道:“在下張赫,雜家掌門人,見過兩位先生。”
伏念和路同時一愣,張赫繼承了呂不韋的雜家掌門?
為何沒有聽說過?
這雜家起源于尸佼,尸佼算是雜家的創始人,和他們儒家的亞圣孟子為同一時期的人。
不過尸佼從政于秦,后來呂不韋接上了尸佼的理念,著書《呂氏春秋》,為雜家代表人,同時也是雜家的掌門人。
難道說,呂不韋把雜家掌門給了這張赫?但這似乎不可能!
不過兩人現在也不好意思問。
韓非拱手行禮:“韓非見過兩位師兄……”
張良臉微微一紅,也是躬行禮:“見過大師兄,見過二師兄。”
伏念微笑著點點頭,躬行禮,并沒有因為兩人投秦國,而到生氣,人各有志,學習儒家理念,本來就是用來施展抱負,弘揚儒家理念的。
至于效力于哪個國家,都是一樣的。
“諸位,請隨路去學宮暫時休息,在下還要去迎接其他門派的人,失禮了!”伏念行禮,然后讓二師兄路帶眾人去休息。
張赫在路的帶領下,一路朝著稷下學宮大院走去。
大院里,時而傳來朗朗讀書聲,而是傳來老夫子們訓斥學生的聲音。
再往前走去,又是見到一些穿著儒服的學生,跪坐在地上,高談闊論,指點江山。
張赫點頭,儒家能為當下人數最多的大家,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就這學習的風氣,還是不錯的。
張赫等人快要走到走廊的盡頭時,迎面走來一伙人,除了三個男的,其余全部是人,而且人各個蒙著輕紗。
即便是為首的那個中年男子,也是頭戴著斗笠。
張赫打量著這群人,這群人看樣子武力不凡,而且各個盡顯邪,笑著對邊的路先生問道:“路先生,這群人可是家的人?”
伏念愣了一下,笑著反問道:“家不是在秦國出仕嗎?怎麼張先生作為秦國的上卿,沒見過他們?”
張赫無語,老子上哪里見去,來這戰國還不足一年,一年中都在外面征戰,先是打韓國,又是打匈奴,才回到咸沒幾天,就被派來這里了。
“他們不走尋常路,一般人見不到。”
路差點笑噴了,張上卿果然幽默,家與鬼神流,豈能走尋常路?
“他們是家的人,那個最前面的就是家的東皇,邊跟著的兩位,應該就是左右護法。”
“路先生,家的人不錯啊!”
路:“……”
雙方相遇,在走廊中站定。
張赫沒有讓路的意思,東皇也沒有讓路的意思。
張赫卻是用雙眼盯著東皇邊的月神看,看的月神全發。
月神心中十分惱怒,冷聲道:“張上卿,你禮貌嗎?”
張赫出了笑容:“既然你認識某,也知道某是秦國上卿,不來拜見,你禮貌嗎?”
月神心中一滯:“我……”
東皇擋住了憤怒的月神,笑道:“原來是秦國張上卿啊?只是您來這里干什麼?這里是諸子百家辯合的地方,您似乎不該來這里啊!”
張赫咳嗽一聲,笑道:“東皇先生此話大謬,某乃雜家掌門,秦王冊封的雜家祖師,今日前來參與辯合,為何你能來,某就不能來?”
東皇一愣,沒聽說過啊!
“失禮了!”
東皇不想和這廝扯皮,這廝就是一個無賴,他在秦國的份比較,不想過早暴。
東皇讓到一邊,笑道:“張先生請。”
張赫也讓到一邊,笑道:“東皇先生先請!”
但人卻是已經走遠了,這讓東皇恨不得一頓張赫。
東皇不知道,他家哪里得罪了張赫,反正張赫言論中,對家一直抱有敵意。
等張赫走遠了,月神這才道:“東皇,不可與張赫發生矛盾,如果家想要在秦國站穩腳跟,此人必須拉攏,不能對付。”
東皇點點頭,冷笑道:“他似乎對你有意思……”
月神怒道:“他在秦王邊說我壞話,說我家是小人,對整個家都有意思。”
東皇:“……”
張赫一行在路的帶領下,到了休息的地方。
路便告辭,張赫親自送到門口,這才轉回去。
張良疑道:“師父,您為何對家有敵意?家也是侍于秦王,這次應該聯手啊!”
韓非笑道:“子房,現在的家,重在煉丹一途,求的是長生不老,修的是鬼神之道,鬼神之道要是有用,他們何必來參與這世俗之爭,天下大道,法才是至理。”
“治理國家,豈能用鬼神之道,法才是王道。”
張赫無語,韓非老弟,你又開始你自大的病了。
“別聽韓非胡扯。”
張赫拍拍張良的肩膀,笑道:“為師有你一人足矣。”
張良不好意思地笑道:“師父,我恐怕不行,大師兄伏念,二師兄路,在辯合一道頗有造詣。”
“再如道家,墨家……”
“還有那公孫家,詭辯之道深不可測,一不小心就讓人里翻船。”
韓非也重視起來了,道:“張上卿,千萬莫要大意,每個門派,都有他們存在的合理,都有它的發點,公孫家的白馬非馬論,我深研究過,確實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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