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無城以西,荒蕪的雪原上,兩個孤零零的人,騎著戰馬緩緩而行。
就在這個時候,遠的地平線上,出現了大量的匈奴騎兵。
“草原的神保佑,我頭曼終于逃出了魔窟!”
頭曼單于看著奔襲而來的匈奴騎兵,從馬上一頭栽下去,跪在地上,就朝著草原神靈五投地的跪拜。
“嗚嗚嗚……本單于終于逃出來了……”
半個月的奔襲,從雁門關隘一路逃到了云中郡,上帶著的干都吃了,為了活著,了就吃雪,了就從積雪下面拉一點草吃。
因為冰雪反,他和“高人”的眼睛,都快要瞎了,腫的跟猴屁一般。
再加上刺骨的寒冷,讓他們兩人快要堅持不住了。
如果再遇不上草原的騎兵,他們兩個恐怕就要代在這荒無人煙的冰雪中了。
驅魔人也從馬上掉落下來,全都僵了,不過還好,他藏了一些干,趁著頭曼不注意,就吃一點,倒是沒,就是冷的不行。
“大單于,咱們終于有救了。”
頭曼轉抱著驅魔人,頓時委屈的大哭起來,在鬼門關走了一趟,此時此刻,劫后余生,再也忍不住了。
其實驅魔人更委屈,狗日的張赫,為要派自己來這罪?
他也很想跟著頭曼單于大哭一場,奈何他扮演的是“高人”形象,高人豈能哭泣?
強忍著淚水落眼眶,說道:“單于,你的人到了,別哭了,趕讓他們給咱們吃的喝的……本高人已經快死了。”
頭曼單于了一把凍裂的臉頰,收拾了一下狼狽的模樣,等騎兵靠近,頓時就喊道:“你們那個部分的,我乃頭曼單于……”
這部分騎兵,是匈奴王庭右賢王部下,也是剛剛從云中城出來,是想要去支援平(大同)那邊。
平那邊從南方來了一批游俠高手,擊殺了駐守平的大當戶(相當于秦人軍候,統轄數千人。)。
(匈奴部單于權力最大,統管軍政,單于之下分左右賢王,左右賢王輔佐單于維持統治。)
(左右賢王之下分為:左右谷蠡王,左右大將,左右大都尉,左右大當戶,左右骨都候,千夫長,百夫長,十夫長。)
這支騎兵領軍的人是右賢王部下大當戶,當他看到頭曼單于的時候,都傻眼了,還以為他看花眼了。
但靠近之后,真的是頭曼單于沒錯,因為頭曼單于經常來右賢王駐地視察,他見過好多面,曾經有一次,大單于還夸贊他是草原最厲害的勇士。
可據他們收到的報,頭曼單于帶著親軍,已經橫掃了整個雁門郡,在搶了朔縣之后,就去攻打秦人的雁門關隘了。
怎麼就出現在了這里,而且還只有兩個人。
“快,真的是大單于……”
大當戶打馬狂奔,快速來到頭曼跟前,跳下戰馬,跪在頭曼前道:“右賢王部下大當戶見過大單于。”
“你是右賢王部下,左右賢王現在何?”
頭曼聽到這個大當戶是右賢王部下,趕詢問,要是左右賢王在雁門郡境,那就遭了,肯定會被那個惡魔死。
他是真的怕秦人的險!
四萬大軍啊,就逃出來了他一個人,要是拼殺戰死了,那也不憋屈,主要是被圈在山谷里,活活的凍死死了。
大當戶道:“大單于,左賢王在五原郡,右賢王還在云中郡,我等就是被右賢王派遣,前往平城支援右谷蠡王。”
“快,快馬通知谷蠡王,速速撤回來,往云中方向撤退……”
大當戶不明所以,但看著大單于似乎是狼狽的,可能是戰敗了。
趕讓人快馬前往平城通知谷蠡王大單于的軍令。
頭曼單于和驅魔人吃了匈奴騎兵的口糧,喝了一些酒水,終于是緩了過來。
兩人在這支騎兵的護送下,終于是安全地朝著云中城而去。
路上,大都護這才知道了,大單于在南部遭遇了秦兵主力,徹底的敗了。
大單于帶領的親衛大軍,就逃出來了大單于一個人,而且還是邊跟著的這個中原高人,把大單于救了出來。
大當戶本就不敢相信,他們橫掃了北方三郡,可以說是摧枯拉朽,搶了無數的寶和糧食,怎麼就在南下途中敗了?
但他只是一個大當戶,不敢問單于原因。
……
善無城方向。
張赫帶領一萬騎兵,趕在天黑,終于是到了雁門郡郡治善無城下。
當善無城郡守王文義見到大秦黑甲騎兵時,跪在城頭,揚天嚎啕大哭起來。
“得救了,終于得救了,咱們大秦的鐵騎來了……”
自從北方雁門郡駐軍失利,一萬人戰死五千,剩下的五千人,帶著一部分老百姓逃到了善無城。
依靠城墻高大堅實,全民皆兵,這才一次次的守住了善無城,而匈奴人也不想在此浪費時間,直接南下去攻擊朔縣了。
可這里依舊留下了部分匈奴騎兵,整日在附近擾,他們只能固守,不敢出擊。
城的糧食本來就不多,加上又來了一批老百姓,讓糧食為了大問題。
十天左右,善無城的糧草都見底了,他只能實行軍管,分派糧食,但就這樣,糧食已經沒有了,所有人都了兩天,城已經發生了易子而食的現象。
但即便是這樣,王文義依舊堅持守城,他對將士們說,即便是全城的人都死了,最后一個活著的人,也絕不能開城門投降。
寧愿一把火燒掉善無城,也絕對不能留給匈奴人。
“快,準備開城門,是咱們大秦的鐵騎來了!”
城墻上,所有人都緩緩地站了起來,著遠奔襲而來的秦國大軍,每個人臉上都出了洋溢的笑容,劫后余生,讓他們抱在一起痛哭起來。
等張赫等人到了城樓下,看著城上依舊豎著大秦旗幟,張赫也松了一口氣,還好善無城并未被匈奴攻破。
“快開城門,我乃大秦上造張赫,前來馳援善無。”
王文義看著近在咫尺的大秦騎兵,高興地喊道:“快,快開城門,是援軍來了”
城門打開,張赫帶著一萬騎兵,直接進城。
只是等張赫進城后,看到城景象,整個人都不好了。
街道旁,隨可見的都是老百姓的尸,火堆旁,圍著一群群著襤褸的老百姓,雙眼木訥地看著張赫等人。
“張上卿,城沒有糧食了,僅剩的一些糧食,都給守城的戰士和年輕力壯的人留著……”
“老百姓已經七八天沒有見過一粒粟米了,他們……他們全靠著吃……有的吃土,被撐死了,有的生病無藥可治……”
張赫冷著臉,他知道王文義做的沒錯,因為一旦城池失守,死的人更多,但張赫就是心中很憤怒。
“張上卿,我也沒辦法,我寧愿讓我死,但我死了,沒人指揮軍民守城……”
“某沒用,某沒用……”
王文義說著,就悲傷地痛哭起來。
“來人,快把大軍的口糧全部收集上來,王文義是吧,現在城還有多人?”
“大概有三萬人!”
張赫知道,就憑一萬大軍的口糧,恐怕只能支撐一天。
“秦忠,通知后勤部隊,我不管他們用什麼辦法,一天之后,我就要見到糧草。”
“把咱們傷的戰馬,全部殺了,讓城所有人都有一口湯喝!”
反正那些傷的戰馬,作戰的時候,已經用不上了,這次張赫搶來了那麼多戰馬,不行了再去搶就行了。
難道還只許匈奴人搶,不讓大秦人搶了?
“張上卿,你就是咱善無城的救命恩人,我王文義給你磕頭了!”
王文義聽著張赫的軍令,頓時跪在地上,哭著說道。
張赫連忙扶起了王文義:“王大人,你這是干什麼,善無城如此,某有相當大的責任,要是早來一天,或許就死一些人。”
軍令下達之后,全城還活著的人,都高興極了,他們終于可以活下去了。
張赫讓大軍在城駐扎,畢竟城外太危險,一旦遇到匈奴騎兵奇襲,就麻煩了。
接著,張赫又派出了大量的斥候,在十里之巡邏,一旦有匈奴人,馬上就帶領大軍出擊,匈奴人肯定帶著糧草。
就這樣,張赫在善無城守了兩天后,后勤部隊終于把糧草送到了善無。
只是這批糧草還是太了,本就不夠所有人吃半個月的。
而就在這個時候,斥候也傳來了報,善無城東北方,有一支五千人左右的匈奴騎兵,正在朝著他們而來。
而更讓張赫興的是,這批匈奴人帶著大量的糧草。
當然了,還有他們搶掠的趙地人和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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