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詡親眼看到了季平安的變化,季平安角微微翹起:“他不是不喜歡大皇子嗎?他不是把戶部這把刀到我手上嗎?”
賈詡明白了過來:“既然這把刀在主公手中,那揮刀的方向,自然是由主公掌控!”
季平安眼眸寒乍現:“那是殺敵還是傷己,也都由我自己做主,我只握我自己的手中刀,而不做別人的屠刀!”
這樣,才是自己的主公,賈詡的忠誠度又是提升了兩點:“主公,你打算從什麼地方著手?”
“既然這里已經被人盯著了,那就只能有條不紊的繼續著,那就從別人盯不到,也不怎麼在意的地方下手!”
“比如說,戶部!”季平安眼眸厲一閃:“二品以上的王公大臣,還有丞相許和林,戶部尚書張昌明!”
“這些,都可以為我們反擊的目標!”季平安淡淡道:“反正這朝堂不是我們的朝堂,不,與我們無關!”
“但不,卻是可以我們說了算!”季平安眼眸冷酷,賈詡恭敬行禮道:“那麼這里,就給屬下吧!”
“有軍師在,我自然放心!”季平安含笑點頭,兩個月的時間了,那六個賬房應該也可以給自己整理出一批東西了!
大皇子紫玉澤,諸多皇子之中,唯一可以稱得上是謙謙公子,溫潤如玉的一個,也是最為低調,最不引人注意的一個!
他一沒兵權,二沒財富,最強大的便是他的外戚,他的舅舅和娘家則是大宇皇朝最為尊貴的家族之一,卞氏一族!
但大皇子為人敦厚,不與人計較,整日就待在自己的府中,養養花草樹木,帶帶孩子,早早的就過上了歸的生活!
季平安卻深切明白,在皇家,哪有真正逍遙的人,哪有真正逍遙的日子,一切,都不過只是為了更好的活著而已!
“殿下,府外有人求見!”后花園之中,紫玉澤細心的照料著花園之中的苗圃,聽到管家來報,他淡笑道:“不見!”
“可是,今日的人有些特殊,而且,是帶著禮來的!”管家略微遲疑,不見這兩個字,他這些年聽了太多次了!
若是平常員,他也能打發了,但今天不行,因為今天來的人季平安,是當朝駙馬,九公主的夫婿!
紫玉澤看了管家一眼:“那就帶他過來吧,讓人準備三個菜,煮一壺茶,準備一份糕點!”
管家恭敬的退了下去,不一會兒,季平安跟著管家來到了后花園,這也是他第一次見紫玉澤!
普普通通的灰布,腰間掛著一條紫玉帶,整個人看起來宛若一個干凈的農夫,正在給花朵澆水!
“這樣的風口浪尖,你帶著禮來找我,似乎不是一個明智之舉!”紫玉澤說話很慢,但卻并不讓人著急!
“都說大哥不問世事,樂得做個逍遙皇子,看來也不盡然!”季平安笑道:“至朝中大局,大哥比任何人都看得清楚!”
“我看不懂朝中大局,只懂這些花花草草而已!”紫玉澤含笑道:“比如玫瑰,澤艷麗,但卻本帶刺!”
“而這些刺,若是涂上劇毒,也可取人命!”紫玉澤看向了一旁的花:“而這花!”
“微寒,味甘,苦,但卻是有散風清熱,平肝明目的功效!”紫玉澤朝季平安問道:“你喜歡哪種?”
季平安凝視紫玉澤:“各花各眼,但若是我的話,我會一把火把大哥的這花園,直接全燒了!”
紫玉澤一怔,季平安淡淡道:“帶刺的玫瑰也好,傲霜怒放的花也罷,若是沒有發揮用,那就是無用之花!”
他看著紫玉澤:“就如大哥這滿園花圃一樣,留與不留,又有何區別?它們能助你奪取儲君之位?”
紫玉澤搖了搖頭:“九妹夫不像是喝過酒的樣子,怎麼就開始說胡話了?儲君之位這種事,也是我們能議論的嗎?”
“大宇三五一年,永州大旱,戶部記錄撥糧八百石,而實際到永州的米糧卻只有五百石!”
“大宇三五四年,國庫稅收七百八十萬,而大宇當年總共有十八都城,座下一百二十六州!”
“實際稅收,應該有一千零二十萬兩,其中天水,天風,天林三州分別是二十一萬,十九萬和十六萬!”
“但據戶部記載,卻是了整整九萬兩!”季平安看向紫玉澤:“大宇三五六年,南揚州大火!”
紫玉澤眼眸凝重,打斷了季平安的報數:“夠了,九妹夫的能力真是讓我驚訝,你把戶部的賬目都核實了一遍?”
季平安搖了搖頭:“沒有那麼快,不過才兩個月而已,也就核實了三分之一罷了!”
紫玉澤看著季平安手中的賬本:“一千一百三十七本賬冊,兩個月核實三百多本?你招了多度支郎中?”
季平安一笑:“不過六個而已,原本應該有八個,其中兩個,殿下應該知道為何被帶走!”
“六個?”大皇子眼中出驚異,季平安笑道:“大皇子可讓人核對我們算出來的賬目,看與當地記錄的是否一致!”
“大宇三四七年開始,殿下接管戶部,三年后提拔張昌明為戶部尚書,自己則在幕后控制財政!”
“這件事雖然做的,但還是被人知曉,很不巧的是,公主就是其中一個,而這些,都是公主告訴我的!”
“當然,陛下也自然是其中一個!”季平安看著紫玉澤:“這些年來,張昌明為殿下忙里忙外,更是有丞相庇護!”
季平安看著紫玉澤笑道:“可是,殿下就如此自信,張昌明就一定是殿下的人?丞相,就一定會幫殿下?”
紫玉澤目一閃,季平安搖了搖頭:“誠然,丞相夫人出自卞家,可以算是殿下的母家人,殿下和丞相也是親上加親!”
“可殿下似乎忘了,丞相大人的主人是誰,你覺得,他是一個能為自己夫人左右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