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沒再回複我,我本以為這事兒沒譜了,沒想當天下午,客人找上了門。
這是一個男人,個子大概有一米七五,其他特征,我看不到。
天氣還沒秋,他卻是已經穿起了風,頭上帶著一頂帽子,帽簷下是一副黑的太鏡,就連上,也帶有口罩。
若不是看他手裏抱著一個木箱,我還以為遇到搶劫的。
男人的聲音有些嘶啞。
“是林老板嗎?”
我說是。
“九叔介紹我來的,說你能修複。”
商籍裏,的確記載有修複的本事,不過我從沒嚐試過,也不知道能不能。
不過一想到修複功能賺十萬,回絕的話卡在嚨裏,說不出口。
“什麽?讓我看看。”
他把手裏的箱子放在茶桌上,掀開蓋子,將裏麵的拿了出來。
本是疊起的,他住兩角,像服一般展開。
我看了一眼,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不是服,而是一張完整的人皮!
這張人皮,十分完整,有頭,有子,有四肢。
嚇人的是,人皮上畫有彩繪,是一個個姿態各異,表各異的神仙畫像。
我知道的這是什麽,人皮唐卡!
唐卡,也唐嘎或唐喀,是華夏西麵某地的方言音譯而來,指的是用彩緞裝裱後懸掛供奉的宗教卷軸畫。
這本是好的東西,但在曾經的封建社會中,統治階級殘忍的用人皮當做畫布,做出的彩繪,稱之為人皮唐卡。
據說最上等的人皮唐卡,除了畫師的技藝要妙外,繪畫用的人皮,必須是新鮮活剝的。
活剝下的人皮,能夠充分吸收染料,曆經百年而不褪。
活剝人皮,其痛苦難以想象,被剝皮者心生怨恨,留魂魄於皮中。
於是,人皮唐卡了。
男人用手指了指人皮口上的彩繪,這是一個坐彩蓮,頭戴金冠,皮綠的印傳佛,隻是不知為何,它不如其他部位的彩繪清晰。
我湊近仔細觀察,原來是口的這塊皮,已經褶皺變質,這才讓彩繪變得模糊起來。
“林老板,能不能修?”
我得翻閱一下籍才能確定,我讓他一周後再過來,到時給他一個準話。
對方說了聲好,帶著人皮唐卡離開了。
我關了茶樓,回家抱著籍翻看,還真找到了修複人皮唐卡的法子。
需要一塊完好無暇的人皮,淬以死者,方能修補。
無論是人皮,還是,都得找阿婆才能搞到。
按照阿婆的規矩,我在夜間十一點半,來到了殯儀館。
阿婆見到我,顯得十分高興。
“小夥子,你好久沒來看阿婆了。”
雖然已經知道阿婆是混行的,可與馮偉、九叔不同,總是給我一種怪怪的覺。
這種覺說不清道不明,總之待在阿婆邊,我十分不舒服。
我臉上堆起笑。
“阿婆,我想買塊人皮和。”
阿婆說了聲好。
“阿婆去給你調配,人皮你自己去停房看看,喜歡哪塊告訴阿婆,阿婆給你切下來。”
我自己去停房?我打心底的抗拒,不過時間有限,等阿婆調配好再去停房,怕是時間不夠了。
表哥的警告我可沒忘,絕對不能在殯儀館待過十二點。
停房我去過不止一次,早已輕車路。
我打開停房屋頂那盞昏暗的燈,來到冰櫃前。
冰櫃都沒有上鎖,我隨手出一個櫃子。
這個櫃子裏的,渾冒著寒氣,他的皮上已經長有斑,不符合完好無瑕要求。
我將櫃子推回去,再開一個新的櫃子。
空的。
我把冰櫃一一出查看,總共有六,或是長了斑,或是浮腫皮變形,都不能用。
這下麻煩了,阿婆這裏竟然沒合適的人皮。
我正準備回去找阿婆,眼睛的餘看到一張床上,躺著一。
這用白布從頭蓋到腳,怕是阿婆從冰櫃弄出來取東西的。
這個會不會行?
我走過去,手抓住白布,準備掀開。
我的手指,隔著白布,到了下麵的。
手指傳來的,是的。
的?
人死後,會逐漸變,也就是所謂的僵,可這怎麽會是的?
正當我驚異之際,白布下麵的,忽然跳了一下。
“我草!”
忽如其來異變,嚇的我一屁坐在地上,前列腺發,差點尿了子。
活……活的?
一瞬間,變和僵兩個詞,閃過我的腦海。
我剛剛手指抓著白布,一跌倒,拉下來大半。
我借著房間裏昏暗的燈,看到床上出了一雙。
很,是個男人。
奇怪的是,這人的上,纏著好幾圈繩子。
阿婆把他綁起來做什麽?
這時,床上的,又了起來。
他像是上了岸的魚,在拚命掙紮著子,似乎是想要從繩子中掙出來。
與此同時,白布下,傳來嗚嗚的聲音,我仔細去聽,那音調,似乎是在喊……救命!
這人的口中定是被塞了東西,才隻能發出這樣的聲音。
該不會是個活人吧?
我咽了下口水,阿婆不是做死人生意的嗎,停房怎麽會有活人?
我想到很多種可能,最可怕的一個是,萬一阿婆知道我發現了的,會不會把我也綁起來?
我下意識的想要溜走,可眼前不停掙紮的人,讓我忍不下心。
如果真是活人,留他在這裏,他豈不是死定了。
先看一看!
我從地上爬起來,手把白布掀開。
床上躺著一個赤的男人,被一條長長的麻繩捆住子,幾乎彈不得。
男人的裏,塞了一條紅的手巾,讓他說不了話,隻能哼哼。
他的皮非常白,和死人一樣,沒有一。
我看向男人的臉,整個人都傻了。
床上躺著的男人,我認識。
就在不久前,我接了他的生意,賣給了他一麵照鬼鏡。
在我賣給他鏡子的第二天,他的家人,上了報紙頭條。
裘緣!
竟然是消失不見的裘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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