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裘緣一家四口是怎麽死的,但有一點我十分肯定,不能放任他們繼續這樣下去。
他們四人,白天是正常的,與常人無異,但一夜,就會變得十分詭異。
若是時間久了,四人的鬼會逐漸倒他們的人,白天也會行詭異,宛如行走。
那時候,他們會危害很多人。
我得想辦法超度他們。
我手中掀開的籍,書頁上畫有一,可超度執念鬼。
照鬼鏡。
所謂照鬼鏡,是能夠照出鬼的鏡子。
這種鏡子極為難尋,隻有鏡前死過人,其怨魂封於鏡中,才能為照鬼鏡。
家中儲藏室沒有照鬼鏡,我得找人進貨才行。
我找到表哥的筆記本,從上麵找到一個號碼。
號碼的主人馮偉,表哥在後麵備注,若是需要比較稀奇的,可以找他。
現在已是後半夜,我本準備天亮再打,可上床後翻來覆去睡不著。
每每閉眼,我眼前就會浮現裘緣一家人詭異的模樣。
我抱著試試看的心態,撥了馮偉的電話。
令我意想不到的是,話筒裏才嘟完一聲,就被接起來了。
電話另一側,背景音嘈雜,時不時傳來一連串劈裏啪啦的響聲,聽起來像是有人在敲打鍵盤。
除了鍵盤聲,我還聽到有人在扯著嗓子喊。
“草.你娘的大坑貨,拿臉探草叢!不玩了!不玩了!二十投!”
我愣了一下,這馮偉是在網吧?
話筒裏傳出一道男聲。
“喂,誰啊?”
我簡單的自我介紹,說我是張龍的表弟,想在你這買點。
“行,你來東街的超越網吧找我。”
對方說完這話,便掛斷了電話。
東街離著不遠,我起床穿好服步行走了過去。
這條街靠著一所高中,街上開了好幾家網吧,有大有小。
超越網吧在街尾拐角的地方,看起來很舊了,牌子破了兩個,用明膠帶粘著。
我推門進去,鼻子一酸,差點被嗆出來。
我好似進了仙境,煙霧氤氳,不過不是仙氣,而是劣質香煙。
網吧裏坐滿了人,大部分都是高中生。
他們啪啪啪的敲著鍵盤,眼睛盯屏幕,手指夾的香煙燒到了煙屁,都沒有注意到。
聽到門響,網管抬起了頭。
“沒有座位了,去別家吧!”
這聲音有些,我看過去,網管是個和我差不多年紀的男人。
這人十分消瘦,臉頰兩側的顴骨,都凸了出來。
他頭發糟的像窩,下上滿是胡茬,黑眼圈濃重的像是抹了煙熏妝。
這個男人十分頹廢,唯獨一雙眼睛,靈十足。
“你是馮偉?”
網管往裏塞了煙。
“你是龍哥的表弟?”
我說是,他跑到上網區,拍了個高中生的肩膀。
“去給我盯一會兒,今晚通宵費免了。”
高中生歡天喜地的跑去吧臺了,馮偉隨手從桌子上撈了個打火機,頭一撇對我說。
“咱去樓上聊。”
我跟著馮偉去了網吧二樓,二樓一半是上網的區域,另一半是員工生活區。
馮偉推開一間員工臥室,裏麵一張床一張桌,桌子上的煙灰缸堆滿了煙頭,煙灰都灑了出來。
至於那張床,被子隨意的卷起,散發著濃厚的酸臭味。
馮偉關了門,一屁坐在床上。
他開門見山。
“你想要什麽?”
“照鬼鏡。”
馮偉開了腔:“一萬八,不二價。”
畢竟是,這價格似乎還算公道,我也剛好買得起。
我說先看看貨,馮偉說行,讓我跟他走一趟。
他從書桌上抓起一串鑰匙,上麵掛著車鑰匙,牌子四個圈,奧迪。
車就停在樓下,新版的A4L。
我坐在副駕駛上,奇怪的問馮偉。
“你這麽有錢,為啥會在網吧裏做網管?”
馮偉瞥了我一眼。
“你小子剛行吧?”
我說是,表哥走得急,很多東西還沒教我。
他跟我解釋:“咱行的人,常常和鬼、一類的打道,行久了,上難免會沾些氣。”
馮偉說的有理,上氣重了,會招來些不幹淨的東西。
看來以後我也要多加注意才行。
馮偉繼續往下說。
“洗去氣有兩種方法。”
“一是帶些辟邪的東西,不行,得用道佛兩家開過的件。”
“二是多待在氣重的地方,調和,上的氣自然就散了。”
我明白了,來網吧裏上網的,大多數都是高中男生,他們大多數還是子,正是氣最重的年紀。
馮偉開車拉我到了他的住所,他把自家車庫改造了放的地方。
車庫的卷簾門一升起,一涼骨頭的冷風,迎麵撲來。
馮偉打開車庫燈,帶我走了進去,他停步在一個用油布遮蓋的件前。
“就是這個了。”
馮偉告訴我,這麵鏡子,嚇死過一個配音師,變了照鬼鏡。
嚇死過配音師?我忽然想起,電臺裏曾有一個講鬼故事的午夜節目,由一個張姓男人為節目配音。
配音師講的鬼故事,十分嚇人,我那時還小,沒被嚇得睡不著覺。
這節目後來莫名不見了,聽說有一天配音師在錄完節目後,被錄音室裏鏡子中的自己,給嚇死了。
這鏡子,該不會……
“沒錯,就是那麵鏡子,好用著呢!”
我和馮偉第一次合作,說實話,我怕買到假貨的,問他能不能把油布掀開給我看看。
馮偉用力一扯,油布落在地上,揚起一片灰塵,嗆得我眼淚直流。
等我緩過勁來,才看清這鏡子周邊的木框,已經掉了漆,還有不磕,肯定是很久之前的件了。
別看蓋了油布,鏡麵上的灰也不,我手了,鏡麵十分冰涼。
去灰,鏡子裏映出的景象,清晰多了。
我忽然發現,鏡中除了我和馮偉兩人,還有第三個人。
一個上了年紀的老爺爺,站在我的旁,拄著拐杖,正打量著我。
他上穿著白的壽,臉慘白,眼睛凹陷,壽中出的手背,長了大塊的斑點。
我去過殯儀館,見過,認得這斑點是什麽。
斑……